“這女人真他孃的夠味兒,要是老子能...嘿嘿,就是死也值啊!”一個滿身酒氣的莽漢,目光火熱,嗅着柳丹兒殘留在大廳中的香味,淫笑着說道。
“我呸,就你也配?也不說撒泡尿照照你那熊樣兒!”旁邊一個醉漢打着酒嗝,罵罵咧咧,一個趔趄酒罈被他打翻在地,引起人羣矚目。
被罵的大漢,聞言也是大怒,藉着酒勁,豹頭環眼怒瞪,燕頷虎鬚飛揚,聲若巨雷,大喝一聲,就要上前動手...
正在此時,柳丹兒卻是去而復返,一道香風撲來,立於兩人之間,周身又泛起了火紅色光芒,格外惹眼。
她笑看着兩個醉漢,軟若無骨的手指點出,一邊抵着一個大漢的胸膛,兩人瞬間感覺動彈不得,隨後柳丹兒嗤笑一聲,道“兩位大哥,這是要砸爛小妹的酒樓嗎?這樣的話,小妹可不能答應哦...”
衆人看着柳丹兒的嫵媚姿態,只當是兩個醉漢沉溺於美色,自然忘了剛纔的不快。卻不知兩個大漢被她剛纔的一指,點的已經無從發力,心中驚恐萬分。“靈師!”兩個醉漢像是觸了雷電,只感覺頭皮發麻,汗滴夾雜着酒水,顫抖的從額頭淌下。
沒想到,如此妖媚的女人,竟然是一位靈師!剛剛兩人還在爲她爭風吃醋,言辭褻瀆,現在卻被嚇的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呵呵,兩位大哥切莫動氣,容易,傷身啊!”
又是一聲嬌笑,卻說的兩人連連點頭,向後退去。最後竟然連滾帶爬,躥出了相思樓...
“嘭”
門前幌杆晃動...
“哈哈,兩個廢物。”大廳中酒客皆是捧腹大笑。這兩人長得凶神惡煞,沒想到卻是這幅德行。這花容月貌的紅衣女子纔剛剛說了他們兩句,竟然嚇到如此慌不擇路...
笑罷,酒客們細一想感覺也無可厚非,畢竟她的背景可沒人惹得起,就是城主都不敢得罪。
樓上的風笛看着面對衆人嬌笑連連的柳丹兒,卻是面色一緊,漆黑的眸子微眯“這女人,絕不簡單!”
“看似嬌笑俏罵,實則笑裡藏刀啊。而且如此年輕就能將衆人玩弄於股掌之間,關鍵她還是位靈師!”
聞言,風笛側過頭來,看着剛剛說話的白小聖。嗯?身後的幾人不知何時早已醒轉,而這白小聖此時眼中平淡,又是一改往日懶散笑鬧的作風,像是換了一個人,變得成熟穩重。
有時候風笛也分不清,哪個性格纔是真正的他。
微微搖了搖頭嘴角撇過一抹淺笑,看着白小聖戲諛的開口道:“有時候我真懷疑,你這副儒雅小生的相貌下藏着一個千年老妖!”
聽風笛這麼說,白小聖臉上不動聲色,平靜的看着風笛,那股深沉的氣質讓幾人臉上不由莊重。而後卻忽然咧嘴一笑,拍了下桌子開口道:“嘿嘿,被你發現了...”
“我靠!”
剛被他的氣質感染,卻突然這麼一轉,風笛張口順嘴罵道。
“風笛!不許說髒話!”露兒伸出小手在風笛腰間的軟肉上一掐,以示懲戒!
感覺有人在注視自己,柳丹兒轉過頭來向二樓望去,看是風笛六個小傢伙,點了點臻首,然後走向後堂休息去了。
“風笛,咱們也走吧!”清醒過來的幾人,揉了揉眼睛,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建議道。
從未飲過酒的幾個少年少女,將一大壇相思淚一飲而盡,導致他們在二樓上迷糊到了傍晚,天色已經不早,是該回去了。
尉遲彤喚過小二,將酒錢付了,幾人便向樓下走去。其間白小聖建議打包帶走一罈卻被尉遲彤嚴詞拒絕,今日花去了她大半月的錢奉,有些心疼呢,你竟然還想再帶走一罈!豈不是要讓本小姐變成窮光蛋啊!
酒客們看着行下樓梯的三個少女,都是眼前一亮。哪來的如此俏美的小姑娘?雖然沒有柳丹兒的成熟妖嬈,但是這惹人憐愛的少女姿態也是令人春心大動啊!
“哈哈哈,今天大爺們真是走桃花運了,三個小美人兒快來陪大爺們喝壺酒,把爺們伺候高興了,重重有賞。”
一羣醉漢癡笑連連,不懷好意的看着剛下來的幾人。在他們眼裡,風笛三個少年根本就不存在。
而他們呼吸吞吐而出的酒氣也是帶着濃濃的臭味,讓露兒三人大爲厭惡,連忙以手掩住口鼻。眉頭緊皺,躲於風笛背後,不想再看那羣酒鬼。
“哎呦,小妞,這麼不給面子?”見那三個少女站於前面少年的身後,一個酒鬼口中又是罵罵咧咧道:“你們三個小崽子給老子讓開,小心老子一不注意將你們捏死。”
“哦?是嗎?”語落拳出,風笛沒有廢話,對於這些醉鬼,道理是無法講通的,那麼就讓拳頭來說話吧。
任誰也沒想到,這麼一個彪形大漢竟然被眼前這個看着瘦弱的少年一拳擊飛,撞在牆上半天才掉下來...
“你們是誰?”
震驚大喝,醉漢們不敢動了,醉眼中帶着敬畏。明顯這夥少年不好惹,剛纔那大漢竟然連一拳都承受不住,他們還是小心爲妙。
“學院弟子!”風笛聲音帶着威嚴,不容一絲懷疑!
這四個字一出,人羣瞬間變的有些慌亂,天啊!他們六人竟然是學院弟子!自己這不是在找死嗎?在青城,學院雖然低調,可誰都知道它纔是青城的真正霸主!
大漢們心中早已驚的酒意全無,紛紛點頭笑着賠罪。可正在這時,相思樓外一道諷刺破空而來,傳人衆人耳中
“呵呵,學院弟子,可真是威風啊!竟然讓衆多豪傑長輩給你們賠罪!”
循聲音望去,門外走來兩個少年。風笛眼角卻是一抽,來人正是幾個月前所見的楊無傷,而另一個則是青非凡,此刻他眼中正帶着陰狠,幽幽的盯着自己。
“還當是誰呢!原來是手下敗將啊,怎麼,臉皮變厚了又來現醜?”風笛嘴角不着痕跡的露出一抹不屑,故意氣着他倆...
“哼!風笛,你還真如非凡兄所言目中無人,囂張跋扈啊!今日還用學院弟子身份到處張揚欺辱長輩!我楊無傷真爲你感到羞愧!”
那些大漢們聽他這麼說,都是臉上一紅,這楊家公子雖然在爲他們說話,可他們卻誰也笑不起來。
聞言,風笛好笑的看着楊無傷那大義凜然的樣子搖了搖頭,這人連事情原委都不清楚,就上來對自己胡亂扣了一堆帽子,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風笛都懶的搭理他了,徑自轉身對露兒幾人笑道:“咱們走吧!免得讓瘋狗破壞了心情。”
“你!”
楊無傷站在門前,看着風笛對他不屑的樣子,一時間起氣的說不出話來...
“你什麼你,好狗不擋道,讓開!”風笛淡淡看着他,冷冷一聲。
而楊無傷卻要暴走了,“好狗不擋道?你小爺我不是狗,所以就擋!”
看着面紅耳赤的楊無傷,風笛突然哈哈一笑,開口道:“原來,是隻癩皮狗啊!”
“任你巧言如簧,小爺我今天就站這兒了,要想過,自己繞!”被戲弄到無言以對的楊無傷,面色一橫,傲聲道。
“讓我繞?你還不配!”風笛篤定的說完,一陣狂風驟起,直接將楊無傷和青非凡二人吹得連連後退,大風在樓內席捲一週,紙簿亂翻,人影晃動,而後又兀自消失。
“怎麼回事?”那羣大漢心中莫名,怎麼好端端的來了一陣大風?正疑惑間,風笛六人已步出了相思樓。
風笛將楊無傷那句‘要想過自己繞’變成了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他的臉上,留下他和青非凡窘迫的站在一旁。“就你?還用繞?”
...
望着風笛幾人消失在大街盡頭,楊無傷那在黃昏中紅着的雙眼,狠狠的一凜!他身旁那臉色陰冷的青非凡,眼中也是閃過一抹狡黠,對着楊無傷點了點頭。看似他們在醞釀着一場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