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漸濃。
村子的男人們該進山打獵了,爲過年準備食物,獵物夠多的話,還可以將獵物帶到鎮上賣掉,換取生活所需。
遠處的大山一片雪白,巍峨壯麗。潔白的大地上,剛剛反射旭陽的光芒,村子裡便忙活起來。
“來,組織一下,都看看帶好武器工具沒有。進山打獵可得小心一點。”村長督促着。男人們個個長的精壯,虎背熊腰,他們要經常和妖獸打交道,把自己鍛鍊的越強越好。
“繩子,長矛,大刀,弓箭等都準備的差不多了,村長,可以祭山準備出發了。”洪二清點了一下已經準備妥當。
“嗯,那祭山就開始吧。”
說着年老的村長站在人羣前方,和男人們一起,舉起手裡的烈酒,對着青山腳下的祭臺。
祭山結束,男人們開始出發,村長和女人們一個個擔憂祝福着。祈求上天保佑他們這些威武野性的男人都能平安回來。
“走...嘞...”
充滿力量的吼聲,證明着這些男人的爆發力。每年在這個時候,村子的男人們都會集體進山打獵,成爲習俗。同時,每年這個時候妖獸們也會在邊緣山脈聚集,等待着它們的美餐。
走了沒多久,回頭已經看不到竹村。男人們議論紛紛,探討着技巧和收穫。
“洪二叔,我也去。”
前方拐彎處,風笛卻是站在那裡,已經不算矮的個頭,堅毅而清秀的面孔,揹着一把竹弓,腰上插着一把匕首。
“你小子怎麼在這?快回去,這可不是鬧着玩,一不小心可是會送掉性命的。”男人們看着風笛感到疑惑,同時勸說他回村子裡去。
“不,我一定要去,如今我已經到靈體境七階了,現在我缺乏的就是實戰廝殺,只要不碰到一階厲害的妖獸,我確信可以自保。”風笛一臉的堅毅,堅持的目光似乎讓人無法拒絕。
“唉,那好吧,你可得小心,有時候我們自己都顧不上。儘量站在我們中間,相對安全一些。”見拗不過,洪二叔便答應下來,他也知道,這孩子實力已經不弱。在村子,只有一些簡單的招式,獵殺妖獸全靠多年鍛煉出來的反應和技巧。
眼前的青山茫茫一片白雪,枝頭也掛着雪花,他們可以順着足跡找尋獵物,但是更多的是危險。
......
時至正午,他們已經進入青山了很遠。一路上看到幾處妖獸足印,那是幾天前留下的。隊伍停了下來,準備休息下補充點食物,出來的時候各自便帶着乾糧,肉乾,可以使用兩三天。
“我說,小笛子,你真他娘有種,這麼小就敢來獵妖獸,比我家那兔崽子強了不少啊。”一個大漢一手拿着肉乾一手拎着一壺酒笑呵呵的。
“呵呵,叔,鐵蛋哥實力也不錯啊,只是還不合適來搏殺。”風笛看着鐵蛋他爹笑笑,山裡的漢子說話實在夠味。
話說到一半,突然狼嚎聲起。正在吃乾糧的洪二立馬站了起來,隨後漢子們一個個都站了起來,謹慎的看着周圍。他們被狼羣包圍了,正是速度異常迅猛的風狼,殘忍,嗜血。尖銳的利爪,鋒利的獠牙,看着就讓人膽寒。
迅速站好陣型,一個個背靠背,把大刀握在手中,表情嚴肅,沒有人說話。大部分風狼的實力相對於人類的靈體境中期,有幾隻體型較大,達到了後期,還有隻兇猛的狼王站在狼羣前方虎視眈眈,實力更是達到了一階妖獸的巔峰。雖然漢子們大都在靈體境七八階,也有一個巔峰強者,可是對方兩倍於人羣,情況不妙啊。
風笛看着這情形也知道情勢不對,遇上那幾只後期的風狼也許能稍微應付,遇到狼王的話,一爪之力都無法承受,接下來只好見機行事了。
對峙了沒多久,狼王怒嚎一聲,狼羣發動了攻勢。漢子們絲毫不畏懼,大吼一聲,舉刀迎了上去。迅速的撲咬和躲避,狼羣在漢子們身上留下道道血痕,這更增加了他們的嗜血。
一番下來,地上卻躺着幾具狼屍。見普通風狼破不開防禦,狼王也準備加入攻勢。
“風笛你自己要小心了,狼王要動了,儘量離我近點。”洪二一刀砍翻一隻風狼對着一邊正在搏鬥的風笛喊道。
“嗯,洪叔,我知道。”說着身體一轉,躲開狼爪的猛撲,然後迅速的把匕首送進還在空中的狼腹,再一腳把它踹了出去。
看風笛小,好幾只風狼便把主意打到了他身上,雖然差不多都被殺死了。對付這些實力比自己低的普通風狼,風笛感覺沒甚麼壓力。
狼王衝進人羣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重傷了兩人,獠牙寒光一閃,咬死了一人,他們的大刀往往還沒落下就遭到了攻擊。
“混蛋,畜生去死。”洪二怒喝着衝向狼王。也只有他能擋住,其他人至少要受重傷。
狼王見一個大漢向自己衝來,掉頭便撲了過去,利爪劃破了洪二的衣服,在他身上留下兩行血印,洪二一腳踹到了狼腹,把它踹飛,實力不相上下。對峙間,狼王露着鋒利的獠牙,喉嚨間兇狠的喘息宣佈着它的威嚴,洪二緊緊握着刀柄,死死盯着狼王,胳膊上青筋凸暴。
風笛被後期兇狼纏住,無從還手,速度力量都超過了自己,只能被動躲閃。而此時正在和洪二交鋒的狼王見無法戰勝對手,把目光轉移到了附近正狼狽的風笛身上。
“不好,風笛,快躲開。”洪二衝着風笛大喊,狼王已經撲了過去。
“嗯?”剛躲開風狼一擊的風笛突然看到狼王向着自己撲來,暗道不好。此時的他卻突然格外冷靜,好像天生的臨危不亂。
看着狼王在空中的身影,知道避無可避,竟然向着狼王衝去。
“快躲開啊!”趕來的洪二看着風笛的舉動,大爲不解,就要感覺風笛即將葬身狼口的時候,風笛又動了。
身體往下一跪,上半身往後一仰,藉着衝勢在雪地上向前滑行而去,正好來到空中的狼王身下,然後匕首用力向上舉,捅在狼腹上,但卻發現自己的實力竟然破不開狼王的皮毛,無法刺入狼王體內。而狼王卻感到出乎自己的意料,並且小腹一陣疼痛感傳來。
轉過身來的狼王瞪着站在一起的風笛和洪二,心想奈何不了大的就算了,連一個小的都這麼棘手。狼性除了殘忍外還有多疑和謹慎,見無法取勝,狼羣死傷又不少,怒嚎一聲宣佈撤退。風狼們丟下自己的目標,一個個向着狼王跑去,然後消失在了山林中。
風無痕散去手上的掌力,剛纔想擊殺狼王救下風笛的,但卻見風笛躲了過去,便放下心來。隨即也消失在不遠的山崗。
雪地上,剩下了十幾只狼屍和一地鮮血,有人的,有狼的。
查看了一下傷亡,死去了三個漢子,六個重傷,剩下的身上多多少少帶着傷痕。看着同伴們的屍體,漢子們陷入了悲痛,這是他們的兄弟,一起長大,一起喝酒。
風笛腿上也被抓的傷痕累累。撕下布條,綁在傷口上,舒了一口氣。唉,生活就是這樣。作爲獵人,要麼獵殺,要麼被獵殺,弱肉強食,這是生存法則。
“唉,大夥別難過了,這是常有的事,從今往後要多加小心,把實力提上來。”洪二處理了下傷口,對着漢子們說道,如果沒有他,今天肯定死傷慘重。
“接下來,重傷的便帶着死去的兄弟們回去吧,再來倆人把這些獵物拖回去。”洪二囑咐着。
用繩子把十幾只狼屍綁好,一行人便向着竹村行去。現在加上風笛只剩十人了,接下來,他們得更加小心,雖然青山邊緣地帶一般都是一階妖獸,可是運氣不好碰到二階妖獸的話,他們就得全部留在這裡成爲食物了。
收拾好現場,擦亮武器,整理好心情,他們又要準備出發了。雖然有了收穫,可這對於整個村子來說還不夠。
妖獸的足跡漸漸多了起來,他們的神經也繃得緊緊的。
偶爾遇到一兩隻,便迅速的獵殺完離開。他們天黑之前要到達一處峽谷,那裡有一個山洞,附近的妖獸相對較少,過夜的話比較安全。
天色漸漸黑了起來,漢子們也終於抵達了山洞,一路上解決了好幾頭黑玉豹和一頭青巖虎,不過一夥人還有洪二,擊殺的比較順利。獵物獵的差不多了。
洞裡,圍坐在火堆旁,火上烤着一隻黑玉豹,黑的發亮的毛皮就像是塊黑玉,此刻已被剝下,架在架子上的豹肉往下滴着油,讓火勢更旺,撲鼻的肉香令漢子們食慾大增。
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之後,夜色漸深,洞外,寒風呼嘯而過。聚集在火堆旁,身上裹着妖獸的毛皮,有的人已經睡了過去,兩個人在守夜,輪班倒。天氣雖然寒冷,不過對於他們強悍的體質,完全能抵擋。
又做起了奇怪的夢,自從風笛修煉以來,體質增強,靈魂也漸漸變強,他就會時常做些,莫名其妙的夢。他夢到自己被一個邪異的青年用匕首刺進了胸口,然後墜下了山崖。
“不。”
一頭的冷汗,風笛從睡夢中驚醒。
“嗯?小笛子,你怎麼了?”守夜的漢子看着風笛,心覺是做惡夢了。也是,白天過的那麼驚險,神經崩了一整天。
“哦,沒,沒什麼。”擦擦額頭的冷汗,風笛掀開身上的毛皮,“我去尿尿。”
“就在洞口就行,別走遠了。”
“嗯,知道了。”
走到洞口,風笛並沒有尿意,而是坐在一塊石頭上看着無邊的黑夜,幾顆星星無精打采的掛在天幕。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回想着這些天來自己經常做的怪夢,都懷疑自己得了妄想症。靜靜的夜,就這麼安靜的看着。
“小笛子,小笛子。還沒尿完啊?”洞裡大叔詢問着風笛,怕他出什麼意外。
“哦,沒事,睡不着,我在洞口看會星星,大山裡的夜晚原來也這麼美。不用擔心我,一會兒就進去了。”看着黑夜出神的風笛晃過神來連忙道。
“那你小心點,別到處亂跑。”說完嘀咕着“唉,這孩子,大晚上的有什麼好看的。”
遠處峽谷中,傳來一道嘶鳴,然後是一陣慘叫,夜又安靜了下來。
“咦,聽聲音是黑玉豹被殺了,之前是什麼妖獸的叫聲呢?”風笛看着遠處的峽谷疑惑着“不過能擊殺黑玉豹,實力起碼也是一階妖獸巔峰吧。”
“我要不要去看看呢?小心點應該沒事吧”認定危險不大,風笛欲要前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