弒血盟集中了主要力量,想着一股作氣,徹底根除血靈教之患,便在官明心的帶領之下,跟着血靈教殘兵敗將攻入了永夜帝國疆域。
當時弒血盟合計各方人馬八十餘萬,分爲了前、後、左、右四部,從四個不同的方向進入了永夜帝國,並且各部之間約定互相照應,各有支援義務。
他們這一部是弒血盟的左部,追擊的是逃往帝國西部方向的血靈教徒,原來想的是到了邊境地帶與永夜駐軍會合,前後夾擊。沒想到信使到了永夜駐軍地方竟然一去不回,也無任何消息傳回。左部覺得不對,便全軍前進,到了邊境就見邊境各地仙城、鎮子、村莊都已經被血靈教屠戮一空。
他們瞭解到附近有這座白坦仙城,就想着到白坦仙城休整,與其餘力量聯繫後續作戰計劃。誰知道到了白坦仙城後,發現這座原本人口達兩千餘萬的大城,百姓軍民竟然也被屠戮殆盡。他們勉力在城中過夜,補給。到了夜間,數以萬計的血奴、血魔獸們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襲擊了他們。
於是,左部二十萬人,在這座白坦仙城折戟沉沙,近乎全部戰死,成了血奴和血魔獸們的食物。
他們這幾個人,是左部實力相對較強的,被抓捕後沒有馬上殺死,而是被綁到那血池邊待用。後來,就有了晉凌相救的那一幕。
“你們說,你們二十萬大軍,全部死在了白坦仙城?”晉凌問。
“不錯。”其中一名山海宗服色的人說道,“血靈教非常狡猾,趁夜襲擊。仙城的大門早已經遭到破壞,我們又是從睡夢中驚醒,根本沒法據守......咦?你是!晉凌!”他突然驚叫一聲。
晉凌定晴一看,這個滿臉血污,頭髮蓬亂的山海宗弟子依稀相識,怔了一下,“你是,高正?”
“是我!”那人喜極而泣。這正是在山海宗時就與晉凌交好的高正,他們也時同時入門的。高正的家就在白坦仙城,這次也是跟着宗門一起加入的弒血盟。
“還以爲死定了,沒想到遇上你相救。”高正說道。
“晉隊長,多謝相救。”另有一名山海宗弟子上前道謝。晉凌一看,這也是相識的,當年曾在宗門大比中交過手的內門天才方文勝。
數年不見,不管是高正或是方文勝,都已經達到了相當增境界。高正是仙將境,而方文勝已是仙帥境了。當年,方文勝是仙宗境,而高正才堪堪進入仙尊境。也正是因爲他們修爲還高,所以青涵纔將他們留在後面備用,沒讓他們成爲血奴食物。
“山海宗的其他弟子呢?”晉凌趕緊問。
“宗門弟子分佈於四部之中,每部約有千餘人。左部之中,大多數人戰死了。”高正悲痛地說道,“你所認識的那位葉琳琳師姐,就戰死在我眼前。她的身體,也成爲了血奴的食物......非常可怖。”
晉凌一怔,沒想到葉琳琳也戰死了。他眼前不由想起當年自己在山海宗柴火隊時,在募仙石處遇見她,及至後來至青月峰一路與之試煉的情形。
清靈活潑的她,竟然戰死於此地,屍骨無存,可嘆啊。
血靈血隱之禍如此之烈,以致於那些青春正好的大陸熱血兒女,在這系列戰事中拋頭灑血。
別說是這些仙士了,那數以萬計的無辜百姓呢?
看着高正悲愴的眼神,晉凌就知道,他的父母家人在城中應該是未能倖免。
這些弒血盟的人休整之後,隨即加入了鷹盟軍隊,準備隨隊作戰。
而就在他們去安頓的時候,晉凌收到了來自密探臥底的王小二的飛鳥傳書書信。信中說他竟然就潛伏在白坦仙城的血靈教徒之中。當天也目睹了晉凌在血池之邊的威風,隊長實在是英明神武云云。幾句廢話之後,話題一轉,說起正事。
原來青涵吞噬了晉城的魔氣和血肉精華之後,加上又吞噬了血池的力量,諸多力量加於一身,使其氣血不穩,不得不苦修壓制,因此,她和血靈教的力量仍然盤桓於白坦仙城未曾離開。因此他建議,如果有條件的話,比如說集中無數的火雷之類的霸道武器往城裡一扔,能取得不錯戰果。就算傷不到青涵什麼,至少也能使其修煉受到打擾。
王小二身爲金牌臥底,向來都是有重要消息纔會發出來。可見這個機會在他看來,是千載難逢的。
這份情報受到了晉凌的高度重視。他仔細琢磨着此事的利害關係。終於,他做出了決斷,以三十具飛行戰艇轟炸白坦仙城。飛行戰艇要靠近白坦仙城,不可能不提前被人發覺。當然,也有例外,比如說,某人擁有的仙語鐲空間就可以實現這個例外。
於是,在飛行戰艇大隊滿載了彈藥兵員之後,晉凌如之前的一樣,將它們收入了仙語鐲空間之中,然後身作一道流光,飛往白坦仙城。
他一直使用着仙語鐲黑語珠的匿息之效,一直到了白坦仙城正上空都未曾被發覺。這個時候,他意念仙力齊動,一艘又一艘巨大的飛行戰艇被從仙語鐲中釋放了出來。
而他自己,則騎着鬼瞳魔鷹黑辰,在天空之上督戰。
白坦仙城之中,血池之側,青涵正在苦苦壓抑體內急劇膨脹的力量。突然,她睜開了眼睛,擡頭向上:“他,又來了。”
身側的諸多血靈教下屬們擡頭看去,只見天空之上的光線開始昏暗下來,一艘又一艘體型巨大的飛行戰艇現出身來,甚至要遮天蔽日一般。
他們頓時騷動起來。
青涵現在渾身氣血翻涌,正在苦修之中,不能輕易擾亂自己的修煉節奏,便對着一名仙相境的血靈教徒說道:“血魔鷹和飛行血魔獸還有多少,全部放出去!把這些大傢伙幹下來!”
血魔鷹,就是上次晉凌來的時候遇上的那羣。
下屬們領命,趕緊去放。只見數十頭體型巨大的血魔鷹和飛行魔獸從先後升起,撲向了空中的飛行戰艇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