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這樣,你們不能這麼對我啊。”
徐長風難以置信,平時對他如同親生父親般的景門長老,會這麼對他自己,他想跑去閣樓,跪下求情,但被轟走。
場面難看,
百姓議論紛紛,人間道宗會不會太絕情了?
只是輸了而已,
用得着這樣?
“道家有言,上善若水,道家,就是無情,這就是道。”宗主語氣森冷,表示自己不過是按照“道”的規矩在行事,
他們也逼不得已,
而後,宗主宣佈道:“很顯然,第一句,玄武道長勝。”
他語氣冰冷,誰都聽得出來,這位宗主,因爲輸了,所以不高興啊。
“勝負,兵家常事,我們是道士,要學會看淡,要......”
“夠了。現在本座當家做主。”看老宗主,還要對自己說教,宗主更冷,喝住了他。
“有其他道觀想參加論道大會的也可以上去,若沒有,那第二場,還是本座人間道宗與天一道觀之爭。”
他不信了,他的門徒,在“道”的理解上,這麼弱?
“我來。我跟徐長風不一樣。”白唐,這個穿着樸素的人間道宗弟子,緩緩走出,
他在人間道宗的道士裡,和老宗主一樣,是個異類,有華麗的道宮不住,去做稻草屋。
有美味的食物不吃,吃什麼乾糧。
別人選擇當手下,
他偏偏說不。
還說什麼他怕沉淪,若沉淪於富貴,口舌之慾,肉體享受之中,那他,就距離“道”越來越遠。
這話,讓人間道宗的弟子,長老嗤之以鼻。
我們也在享受富貴,口舌之慾,肉體享受,可我們離“道”越來越遠了嗎?
看,
平時出去,誰不是說他們是得道高人?
白唐走上論道臺,有長老在身後喝道:“許勝不許敗。”
......“朱雀,你去。”
天一道觀觀主青龍,輕聲道:“記住,以平常心對待,勝負,不要緊。”
朱雀道長點頭,這就是道,
道,無分勝負,
所以他才加入了天一道觀,而不是人間道宗,他一步步來到了論道臺之上,
“你必輸無疑。”白唐平淡的道,
“不,輸的是你。”朱雀道士道,他不信人間道宗裡,會出現對“道”瞭解的存在。
人間道宗,早就失去了“道”的意義,人間道宗?
呵呵,只能說是宗主的一言堂。
......“老爸,你覺得他們誰能贏?”小傢伙大眼睛好奇的看向吳天,問道。
“平手。”吳天看了一眼白唐,朱雀道士的面相後,道。
啊!
那就是平局?
小傢伙點了點頭,相信自己老爸的話,
“胡說什麼?”突然有個農夫打扮的人,正好在旁邊,聽到吳天的話,憤怒的指着吳天:“我告訴你,我兒子不會輸的。”
你兒子?
吳天等還沒說什麼,
卻看那農夫狀態瘋狂了一般,就是口中喃喃道:“我是個農夫,但我沒有出息,可我兒子一定有。”
“他從小不讀書?我就打他。”
“他比不上其他人?我也打他。”
“他七歲的時候,說不去人間道宗,我也打他。人間道宗,道家聖地,怎麼能不去?”
“他去了,他偷跑回來,說同道看不起他,我還打他。”
“真正的強者,就是在磨鍊中出來的。”
“那次之後,他再也沒偷跑回來,再也沒有哭過。”
“我兒子,他已經成爲玄鐵般的男人。”
“他是無敵的。”
吳天等搖了搖頭,小傢伙緊張的抱着吳天,就希望吳天這個老爸,別跟白唐的老爸一樣對自己,
“怎麼樣?現在是不是要改變自己的話,說我兒子必勝。”農夫對着吳天瘋狂的叫道,
吳天:“......”
他懶得理會這個農夫,這個白唐,原來是農民之子,當然,吳天並沒有看不起他,
只是他覺得白唐可憐,有這樣的父親而可憐,不是因爲他父親是農民,而是因爲他父親的無知,
一個孩子,
最重要的是童年!
白唐在人間道宗,被人看不起,這是肯定的,只要想一想,人間道宗的道士爲人處世,就可知道。
白唐,
他跟他父親哭訴,
他在地獄裡,要他父親去救,
可他父親沒有,
白唐,自此,被打,不吭聲,
被罵,也不吭聲,
因爲白唐知道,所有的苦,委屈都往肚子裡吞。
突然,吳天的封神榜,起了一絲感應,
“姓名:白唐。”
“前世:藍采和”!
“再前世,赤腳大仙。”
“修爲:築基七品。”
“人生經歷: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增益其所不能”!
......吳天不想這白唐,還是自己日後天庭的一員?
......“開始,”
閣樓高臺,人間道宗的宗主,一聲令下,
這一刻,人間道宗的真傳弟子們,都叫了起來:“小農民,要贏啊。”
“小農民,如果你不能贏,以後你的米飯,別說添加土了,以後再加尿,也不是問題。”
“別丟我們的臉。”
“......”
從真傳弟子的話裡,可想而知,白唐在人間道宗裡,特立獨行,因爲身份差異,而不合羣,是多麼的受欺負。
當然,
也有清貧子女,在人間道宗生活不錯,那是因爲他們放棄尊嚴,當了狗,
但白唐卻不,他任打任罵,就是不當狗!
......人間道宗,真傳弟子的聲音,白唐的父親,那個農民也聽到了,但無動於衷,
吳天懷裡小傢伙都鬱悶了,奶聲奶氣問道:“喂,你沒聽到你兒子,在人間道宗裡過的是什麼生活嗎?吃米飯,裡面都有土,我想他的苦難不只是這些,例如,平時誰心情不好,就找你兒子出氣等等。”
“那又怎麼樣?”農夫白松,他咬牙道:“只有苦難,纔會打磨出真正的強者,而且我相信人間道宗,道家聖地,不會出現太過分的事情的,剛纔那些真傳弟子說的話,未必是真,也許是開玩笑。或者那一些土,其實不是我們印象裡的土,而是一種調味料。”
“......”
小傢伙目瞪口呆,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吳天不說話,其實這樣的父親,哪裡只有白松?
地球都市裡就不少,說學校是學習知識的地方,可是從學校出來的,那些知識派的上用場嗎?
兒子回來說,在學校被欺凌了,幾個父母,當真了?
說了等於沒說,漸漸地,父母子女之間的隔閡,誕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