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滄抓起筷子,筆直插向許宏的左眼球,許宏放棄笨拙的許楓,腳步蹬地身形暴退,刑滄不棄繼續追趕,隨後兩人在三樓的空曠地帶交起手來。
趁此機會,霍梅趕緊過去把許楓扶起來:“老公,你沒事吧?”
許楓搖頭,臉色一下子就陰沉起來,捂着脖子問道:“我們不是給了他錯誤的功法麼?他爲什麼會這麼厲害!”
霍梅搖頭,看着與自己師兄硬拼而不落下風的許宏,緩緩說道:“他此刻根本就不像是多器官有衰竭傾向的中年人,必定是因爲某種原因恢復了,否則他不可能在師兄手裡撐過一招。”
沉默片刻,兩人異口同聲道:“張辰!”
嘭!
也就在這時候,刑滄被許宏一拳給轟飛,直接把飯桌都撞爛了,菜餚撒的滿地都是。
“師兄,你沒事吧?”霍梅又過去扶起刑滄。
刑滄搖頭,狠狠拭去嘴角的鮮血,咧嘴一笑:“我喜歡你剛剛的拳法。”
“那等你死後,我燒給你吧。”
“不,是你死後,我親自來搜你的魂。妹夫,動手。”
旁邊的許楓聽後,從兜裡掏出一個遙控器摁下。
嘩啦啦~許楓背後的牆壁移開,山莊保鏢推着兩個鐵籠出來,一個關着許熊,另一個關着封韻。
此刻的許熊一臉猙獰之色,嘴中發出野獸的低吼,抓着欄杆使勁朝封韻嚷嚷,封韻不敢動彈,躲在籠子的最邊上,儘量讓自己離得遠點。
“老公你走啊,不要管我,你走!”看到許宏,封韻趕緊說道:“這是個圈套,他們要用我來威脅你,你快點走。”
許宏怎麼能走,他馬上衝向鐵籠,想要將妻子救出來。許楓又拿起控制器,警告道:“別動,你再走一步,信不信我就把籠子打開,讓我兒子咬破你心愛妻子的喉嚨?”
許宏馬上停下在原地,道:“我可以不動手,但你必須放了我老婆。”
“好啊,帶上這個,我就相信你。”
刑滄從懷裡拿出一根黑紅相間的繩子丟給許宏,他撿起來仔細看了看,繩子上印有特殊的符號,似乎是某種咒文。
“別看了,帶上!否則我馬上就打開籠子。”
現在許楓很怕許宏會丟掉這個枷鎖,到時候他們都要死。
許宏沉默片刻,擡頭說道:“二哥,能否看在血緣關係上答應我一件事,如果我死了,放我老婆走。”
“如果不是你勾結張辰,我兒子也不會變成這樣。”許楓點頭:“我現在只求我兒子恢復正常,只要封韻不報復我,我絕不動她。”
“放心,她可是個很聽話的姑娘,我說了不會,她就不會。”
許宏說着就把繩子套在脖子上,下一刻他就感覺身上揹負了千斤巨石,連走一步路都很費勁。
刑滄走來將他架起,笑道:“儀式該開始了,再耽誤時間,我的寶貝要吃我了。”
許楓一聽,趕緊讓人推着籠子跟上。
儀式地點選在了山莊外面的平地上,那裡燃燒着旺盛的篝火,地上還有黑色粉末繪製的怪異畫像。
刑滄把許宏架到怪異畫像的嘴巴位置,又把許熊放到了畫像的腦門位置,隨後慢慢走出去:“可以開始了。”
“老三,你還記得昨天爸說的話麼?”許楓問道。
“當然記得,跟我斷絕關係,把我趕出許家。”
“你以爲我看不出那老傢伙是在保護你嗎?從小你就展現了卓絕的商業天賦,當哥哥的很嫉妒,真的嫉妒。所以我做了許多事情,陪你長大的狗是我害死的,你的好朋友是我找人打斷他的腿,讓他遠離你的。你的事業是我破壞的,就連你練的功法,都是我讓人給你的。”
“我知道,我就是想通了這些事情纔會主動放棄繼承權,選擇呆在安保公司內。”
“那你知不知道,你老婆不能生孩子也是我讓人做的?”霍梅走過來,說道:“在你們準備結婚的時候,我把宗門帶來的藥粉摻進酒裡,看着她喝下去,從那一刻起,你們就註定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
封韻哭了,她一直在想是不是身體問題才導致了無法孕育孩子,還一直用藥方調理身體,沒想到啊。
“二哥,你還真是取了個好女人啊。”許宏低頭狂笑了片刻,隨即擡頭喝道:“我都已經把命交給你了,可你們爲什麼還要把這些說出來,打算讓我痛苦上路?”
“對,儀式需要祭品包含足夠的怨氣,所以我纔會說出來。”
“我已經有怨氣了,你們可以動手。”
“可是怨氣不夠。”刑滄說道:“妹夫,繼續吧,殺了他女人。”
許楓有些爲難,道:“我保證了封韻的安全,師兄,我....”
刑滄皺起眉頭:“你是想要你兒子恢復正常,還是打算爲一個隱患信守承諾?女人的恨很恐怖,只要許宏一死,她就會盯住你們一輩子,你們以後睡覺都別想安穩。”
“好,我做。”
“許楓,你答應過我,會放我老婆離開的。”
許宏開始掙扎,可脖子上的黑色繩子像是定身符一樣讓他無法動彈,只能在原地怒吼。
“看吧,這纔是祭品該有樣子。妹夫,你的動作快點,可別耽誤時辰了。”刑滄繼續催促。
許楓硬着頭皮把封韻從籠子裡拖出來,無視許宏的怒吼,當着他的面劃破封韻的喉嚨,閉眼說道:”三弟,別怪我。”
“瞧這滿腔的怒火啊,在死後絕對會化作滔天怨氣。”
刑滄笑着點燃了地上黑色粉末,火焰霎時間點亮了詭異畫像。
如果有人在這片區域的上空,就可以看到詭異畫像的嘴巴開始慢慢動起來,做出了咀嚼的動作。
這時候,已經倒在地上的封韻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一頭撞開許楓,衝進火焰裡。
穿越火牆,封韻看到了自己的丈夫懸浮在半空,有鮮血正在滴落,落到地面就消失不見了。
她用出最大的力氣撞過去,把許宏撞出詭異畫像的嘴巴,然後用最後的力氣解開他脖子上的黑色繩子,最後躺在他的懷裡,含情脈脈看着自己的愛人,緩緩閉上眼睛。
“唉,問世間情爲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