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完場面突然變的安靜起來,陳家人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他們的觀念裡,冥界這個詞只是在神話故事裡聽到過,哪裡曾想還真有這麼個地方,而且陳子晶居然還去了!
要不是他是武聖後期老祖,還是天機閣的太上長老,這裡恐怕不會有任何人相信他這番話。
畢竟太過玄奇且不切實際!
就連剛剛悲傷且淚流滿面的柳夢茹都安靜下來,茫然的看着陳子晶,聽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冥界、不是已經死了麼?
陳子晶早就料到大家的疑惑,於是立刻解釋起來,將萬鴻教的黑淵之獄能夠連接冥界等等一系列事情簡略的說了出來!
剛纔還覺得萬鴻教沒那麼可怕的,此刻在場衆人才真正瞭解了這個宗門的變態及狠辣。
這投入黑淵之獄最底層,簡直比直接殺人更可怕!
同時,也對陳子晶所經歷的旅途有多兇險可怕,心中驚歎不已。
如果早知道這樣,陳家絕不會讓他去的,只是眼下事情已經過去,再多說也沒有意義。
“子晶!你現在已經是武聖後期的至強者了,還是天機閣的第一人,可有辦法讓你姥爺回來?”陳嶽山急吼吼的說道,這也是所有人心中所想的。
畢竟那是異界,並非韻州大陸的空間,人能夠回來團聚便再好不過了。
陳子晶微微笑了笑道:“我在想辦法,只要能夠做出儲存人類的乾坤空間法器便可以了,但不是短時間能夠做到的。”
他說的容易,其實這種物件不像寵物袋,那可是儲存人類,而且最好是大量人類的法器。
其實陳子晶早已有了想法,這種東西在他腦海裡只有一個地方能夠製作,那就是神機門!
所謂術業有專攻,這個韻州大陸機巧方面最厲害的宗門,在很多領域都比天機閣要強。
“子晶。你娘這麼多年唯一的心結就是這個了,你一定要幫幫她......”陳嶽山嘆息的說,看着柳夢茹臉上滿是憐惜之色。
自從娶了她之後,自己就沒有幫到過她什麼。反而讓其這麼多年都鬱鬱寡歡。
若不是生了陳子晶這麼個爭氣的孩子,他一家、乃至整個陳家是個什麼境況,都不得而知了。
“放心,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的,那也是我的姥爺!”陳子晶沒有絲毫猶豫。對於這事不用說他也會責無旁貸的做。
“幸虧有子晶,要是我們生在北邊的北巔國可就慘了。”四伯陳嶽水感慨的說道,唏噓不已。
“嗯?北巔國?”陳子晶聽的莫名其妙,不知道這番話是什麼意思。
“啊!你不知道?”陳嶽水一怔,跟着撓頭笑道:“沒什麼,幾個月前碰到過一支從北面來的商隊,他們是從韻州大陸東北部的北巔國來逃難的,據說那裡再往北的地方出現了惡魔,而且與大量武者爆發戰鬥,萬里赤土。生靈塗炭,戰況十分悽慘激烈。”
“惡魔......?”陳子晶臉色微沉,不過既然這北巔國離這裡很遠,他也就沒心思多想!
陳子晶可不喜歡多管閒事,對自己沒有威脅的,他纔不會浪費功夫。
然而韻州大陸極北部的這場浩劫其實卻遠超他們的想象!甚至已經向西蔓延到了靠近無底江所在,距離古韻國也都不遠。
可反常的是,古韻國這強大如洪荒巨獸般的國度居然連半點反應都沒有......
橫天山脈外一座古老的祭壇之上,一名手持龍頭柺杖的枯瘦老者正默然而立,這老頭身形動也不動。可卻有種披靡天下之勢。
他的旁邊則站着名眉心掛着顆美人痣的少女,此女秀美的面龐若青蓮綻放,即美且純,嘴角淡淡的酒窩更添了幾分嬌俏。
少女正是張婧婧!而這位老者便是她的爺爺。同時也是韻州大陸的第一人,古張氏的老龍頭張胤。
張婧婧臉色凝重的看着他道:“爺爺,你臉色這麼嚴肅,難道橫天山脈的怪物又要暴動了......?”
張胤臉色陰沉,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
“妖獸暴動並不算什麼。我們人類自己出問題反而更可怕!內憂比外敵更難應付......”
“爺爺,你說的是萬鴻教......?”
“嗯。”張胤應了一聲,他神色憂慮的說道:“鄭東天,他已經達到了武神中期,與我相當了。”
“這麼長時間沒有對我發起挑戰,應該只是因爲修爲還沒有穩固......”
張婧婧臉色也隨之凝重,問道:“他的修爲也和爺爺相同,而且還是新晉的武神中期,難道您不能戰勝他?”
張胤搖了搖頭,應道:“沒把握,對方的\魔神化血功\極爲可怕,能夠讓人擁有與真魔無限接近的魔氣,而且最厲害的是戰鬥技法的詭變。”
“他若與我修爲相等,我能夠保持不敗便已經是萬幸,可我們若真的爆發衝突,就算兩敗俱傷都會對整個韻州大陸的安危造成嚴重影響!到時橫天山脈裡的妖獸、東部無盡海、還有我們人類之中的魑魅魍魎,都會擇機而動,屆時億萬生靈恐將塗炭......”
張婧婧眉頭漸漸緊皺起來,突然森聲說道:“就算如此,我也絕不會嫁給鄭懷朗!”
“放心。”張胤沉聲應道:“爺爺絕不會將你推入火爐,而且鄭家的小子現在情況可不太好!他被人將肩膀砍斷了,現在還躲在族內養傷......”
“什麼?是什麼人有這麼大膽子,敢將鄭家人中的第一精英砍斷肩膀?”儘管聽後心中痛快,可張婧婧還是難掩心頭的震撼!
“不清楚,只聽說那人逃到了萬鴻教的黑淵之獄內,從那裡之後萬鴻教四周的惡鬼冤魂都是日夜癲狂難安,很顯然鄭東天那老傢伙異常憤怒。”
張胤玩味的笑了起來,很明顯對於這件事心中也是非常痛快......
翌日傍晚。
月懸枝頭,蟬鳴悅耳。
張婧婧獨自坐在閣樓的牀畔,看着外面的景色,心中卻是感嘆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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