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武者將獵獲的妖獸拿到這裡集中銷售販賣。
每年各種不同品級的妖丹、材料,都要從苦月島銷往各地。
自從上次毀滅性的百年獸潮過後,苦月島的建築也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除了陣法更加堅固外,裡面還建起了小城,全部由萬年金精熔鍊打造!
陳子晶瞬間出現在城內!沒有半點預兆!他臉色陰鬱,不管四周武者驚奇的眼神,徑直來到天機閣的駐地。
苦月島的舵主叫馬鄭凱,武帥後期修爲,在天機閣算是老資歷。
此刻他與其他幾名副島主正站在陳子晶身旁卻戰戰慄慄,恭敬如做錯事的孩童,第一太上長老的威名可不是說說而已的。
陳子晶凝眉站在病牀上,看着被捆綁起來的冥蠍,表情難看。
只見他的這名弟子,正被制住元氣,用龍筋繩緊緊捆綁着,整個人臉上黑氣繚繞,雙眸血紅。
“啊——!啊——!”他五官猙獰扭曲的看着陳子晶,淒厲的嚎叫着!就如同野人一般,早已失去了理智。
“他是怎麼變成這樣的?”陳子晶呼了口氣,伸手從懷裡掏出枚金色丹藥給他餵了下去,隨後沉聲問道。
“冥副島主獨自出去參加了一次深海小隊獵殺海獸的行動,回來後就變成這樣了。”馬鄭凱恭敬的答道,生怕哪裡說錯什麼。
“其他隊員呢?”陳子晶繼續問,神色不變。
“都失蹤了,估計已經隕落在海面上,我們在冥副島主身上找到了一張還未燃盡的傳送符篆,還有一個空藥瓶。”
“他身上氣息虛弱,而修爲卻突進到了武帥後期!顯然使用了什麼保命手段!”
“嗯?”陳子晶眉頭又是一皺,在牀邊將冥蠍的乾坤袋取了過來,檢視一番後才發現,他送給徒弟的符篆與丹藥都被用掉了。
想來確實遇到了強敵,否則不會如此不顧一切的將所有寶物用掉。還落得如此境地。
陳子晶放下乾坤袋,伸手又從自己懷裡掏出了一個紅色的瓶子!
“去取一個大浴盆來!倒滿熱水!”陳子晶輕聲喝道,衆人自然立刻操辦不敢怠慢。
很快,大號木盆裡裝滿了熱水被擡進來。
陳子晶伸手將紅色瓶子打開!瞬間。隨着“嘭!”的一道悶響,陣陣紅色光芒從瓶子裡躥了出來!那是精純的陽氣。
滾滾陽氣繚繞屋內,讓溫度都隨之擡高了不少!
他輕輕一倒“咕嚕!”兩枚丹藥從中滾出。
這居然是兩枚掛着火焰的丹藥!瞬間讓屋子裡都跟着亮堂起來!
“這是......”所有人都傻了眼,從來沒見過如此神奇的丹藥。
大家愕然的看着陳子晶將丹藥投入浴盆裡,瞬間盆裡的水便沸騰起來!不停冒泡!
緊跟着。裡面的清水全部變爲了火焰般的紅色。
陳子晶一把將冥蠍身上的繩索去掉!跟着提着他的脖子將其拽起來。
任憑他如何反抗都無濟於事,被生生拋入水中!
“嘭——!”這傢伙頓時嗆了好幾口水,咳咳的不停喘息......
不過隨着冥蠍落入水中,他身上的黑氣居然也瞬間減少了不少!整個人雖然依舊呲牙咧嘴,兇惡不已,但卻也沒想從中出來。
“呼呼呼......”由於太熱,慢慢的,他開始激烈的喘息,但不知道是因爲被包裹在裡面很舒服,還是什麼因由。冥蠍始終都沒有做出什麼越軌之矩。
見此陳子晶滿意的點點頭,抽了把椅子坐在旁邊的窗畔,喝起了靈茶。
時間流轉,這一盆水逐漸由紅色變成了黑褐色。
“可以了,把他撈出來!”陳子晶看了看這缸水,點頭招呼道。
立刻便有侍衛上來,將冥蠍從水缸里拉了出來!雖然已經昏迷過去,但其臉色樣子都已經完全正常下來。
“最近這片海域可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陳子晶轉頭看向衆人輕聲問道。
“特別之事......”馬鄭凱眉頭緊皺,想了又想後才說道:“除了島嶼西側那邊的區域,有武者反應六畜不安外。並沒有什麼其他特別。”
“西側?六畜不安?”陳子晶皺眉,冥蠍出事可是在東邊的無盡海,和島嶼西邊貌似沒什麼關聯。
“知道了,你們看好他。我出去一趟!”陳子晶點頭,還沒等其他人說話,他便邁步走了出去。
苦月島的西側都是些武將初期武者居住的地方,在這個直面無盡海且幾乎只有武者的島嶼上,這裡算的上偏僻了。
走在這石質的街道上,陳子晶如同書生般。乍看起來文質彬彬。
可眉宇之間那股超凡的氣息,卻若有若無的顯露而出。
眼下兩側的建築有些昏暗,尤其是四周的小巷道,黑的壓抑。
這和苦月島面積較小有關,寬闊的街道除了坊市外,幾乎沒有什麼大的街巷。
尤其這島嶼西側,平日裡都是相對低階武者的居住地,那些武將初期的傢伙個個都是來這裡拼命的,自然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面。
讓這片街巷顯的尤爲靜謐......
”嘻嘻嘻......”突然間!一陣詭異的笑聲猛然傳來!在這種地方不由得讓人毛骨悚然!
“嗯?”陳子晶轉頭看去,只見一名全身沒有任何修爲,如同乞丐般的傢伙正坐在角落的巷道里癡癡笑着。
他身上衣衫破爛,胸口有着一塊碩大的傷疤!
“廢漢?”陳子晶眉頭一皺,這種傢伙是些曾經過來苦月島搏命,但卻在外海遇到兇險而深受重傷,僥倖留住性命但卻修爲全廢的傢伙。
失去修爲,淪爲普通人,對武者來說就如同失去了靈魂。
有朋友或勢力支持的還會將他們接回去,散修便慘了,必然將會無依無靠,橫死街頭。
所以這種傢伙基本都會選擇自殺,或是因爲受不了打擊而成爲瘋子,遊蕩在島嶼上。
陳子晶凝視着這傢伙,只見其全身滿是泥土,蓬亂的頭髮如同雞窩,在嬉笑的同時,髒手摳着大黃牙,那髒手將黑泥一股腦都塞進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