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州,地下黑拳場。
換上了一身乾淨女式白西裝的賀丹秋,再次來到了這間地下黑拳場裡面,她雙手插兜,站在觀衆席上,看着臺上那些仍然在肉搏的可憐人。
她身形一動。
轟!
從天而墜。
玉指一左一右,抓住了兩個比賽者的腦袋。
原本羣情激奮,吵鬧無比的地下黑拳場,頓時一片茫然,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都不明白這個女人是從哪兒出來的。
而且,出場方式還這麼離譜。
周圍,已經有不少影殺者組織的成員反應了過來,紛紛從一旁衝來,將賀丹秋給圍了起來。
她那一雙妖異無比的美眸,望了望四周,笑眯眯說道:“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們的老大了。”
“誰贊成,誰反對?”
擂臺下,那一個個身材壯碩,隱匿在陰影處的殺手們,紛紛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你說你是老大,你就是老大?”
“女人在我們影殺者眼裡,從來都只是玩物。”
“你,還不配。”
突然,一個光着膀子的大漢走了出來,他的長相和不久前在別墅中死去的那名頂着蜈蚣疤的中年男子,有着七分相似。
只不過,他的肌肉明顯要更加凝實一些,下巴上還戴着一個尖銳獠牙的碳纖維口罩。
當他走到衆人面前時,那些影殺者的殺手們,一個個低頭退讓,臉上帶着濃烈的敬畏之色。
賀丹秋饒有興致地看着這個傢伙:“解決了兩個大的,又來了一個小的,你嘛,有什麼本事,讓我瞧瞧?”
這個壯碩男子臉色陰沉道:“我說爲何大哥這麼久還沒回來,原來還真是出事了,你這娘們把他怎麼了?”
賀丹秋舔舐着嘴脣,雙手分別在兩名比賽者的額頭上彈了一下。
一縷漣漪擴散。
這兩個比賽者,竟是瞬間臉色蒼白,彷彿精氣被汲取殆盡一般,化爲一條條黑色的霧氣,鑽入了賀丹秋的鼻息中。
“唔,真是美味。”
賀丹秋抖了抖嬌軀,美眸中閃過一抹詭譎的異色,但很快就被她壓制了下去,轉頭看向了壯碩男人。
只是朝着他勾了勾手指。
這壯碩男人連動手的力氣就沒有,便當着在場所有觀衆們的面,將自己的衣服外套全部脫了下來,赤着身子跪在了賀丹秋的面前。
啪。
賀丹秋擡起腳,踩在這個男人的腦袋上,用手掌撐着絕美的下巴,看向四周那羣目瞪口呆的殺手,笑眯眯問道:“現在,我夠不夠資格當你們老大?”
衆人還是對望,不敢說話。
“哦?”
“還不夠嗎?”
賀丹秋嫵媚一笑,隨後擡起玉指,指尖對準那一個個殺手,一下一下點了過去。
每點過一個,其眼眸中就會泛起詭異玫紅。
直至五分鐘後,整個場館裡的所有人,不論遊客亦或者是經營這個黑拳場的殺手成員們,無一例外全部朝着賀丹秋匍匐在地。
沒一人有反抗餘地。
“真沒意思。”
賀丹秋失望搖了搖頭,踢開腳下壯碩男子,雙手抱胸朝着黑拳場的深處走了進去。
按照和唐玄上一次來時的記憶,她找到了那間只有影殺者老大才能進入的辦公室,推門走了進去。
那張羅剎鬼的畫像,就懸掛在牆壁上。
賀丹秋勾起嘴角,走到牆壁前,打量着這個畫卷,笑眯眯道:“這就是你所說的法器?看起來也沒什麼特殊的地方嘛,似乎還不夠買下你這條命啊。”
話落,她臉色突然又猙獰起來:“你說什麼?剛纔我們不是談妥了嗎?這東西讓給你,你放了我!”
只過了兩秒,賀丹秋又恢復正常神色笑道:“放了你的前提是,你要拿出讓我感興趣的東西,這玩意兒,也沒什麼特別啊,要不你再說幾個秘密,我心情好,說不定就放了你?”
十幾秒後,賀丹秋又猙獰道:“既然都來了,何必出爾反爾?我保證,它一定不會讓你失望!這件法器內含道門神蘊,曾有一位山上仙人隱居在此,它自帶福地,絕對夠買我的命!如果你不信,大可往上面潑墨試試看!”
“潑墨?”
賀丹秋又眯起美眸,盯着牆上的畫卷,看了十幾秒,又轉而望向邊上的辦公桌,上面剛好有一硯墨。
她順手拿起,往上一潑。
畫像上的羅剎鬼淡去,緩緩浮現了一道宛若天宮般的山水清秀圖,各種層疊而起的山巒和瀑布垂落而下。
“好一副靈氣鼎盛的山水圖。”
賀丹秋美眸中涌現出一縷震撼,這山水圖絕非一般人能夠畫出來的東西,它裡面所蘊含的磅礴意氣,光是看上一眼,就能讓人心生敬佩。
轉眼往上看去,毓靈山水之上,隱約有一座破爛的道觀在此,上面掛着的牌匾似乎有意做舊,看不清寫了什麼。
反倒是在道觀門外,有一個身穿道袍,仙風道骨,腰脊挺直的老道,雙手負在身後,側着身子遙遙望向北方。
這道人影的存在,便是這座畫的點睛之筆,將整副畫卷所蘊含着的那股玄妙的氣勢,提升到了最頂峰。
“莫不是哪位飛昇之人留下來的傳承?”
賀丹秋嚥了口唾沫,美眸中浮現一抹貪婪,自從來到地球后,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如此不凡的“法器”。
以她那毒辣的眼神,當然看得出來,這幅畫的特別之處。
仙界中的聖人,哪個不是口出成讖,落筆成道,畫景成天?
能將這幅畫給畫出來的人,十有八九早已飛昇。
撕拉。
畫像被賀丹秋一把扯了下來。
她正想拿在手中仔細端倪,那山水景色突然變化,伸出來一隻黑霧纏繞的枯瘦手掌,但她反應極爲迅速,當即冷哼一聲,將卷軸往地上遠處一扔,但怎料爲時已晚,那乾枯尖銳的指尖,悄然劃過賀丹秋的玉手,割破了一個口子。
滴答。
一滴血落在了畫像上。
霎時間,屋內有黑光大盛,畫像中竟是鑽出一道將近三米之高的混沌黑影,它手持鋼叉,外形醜陋,陰氣恐怖,氣勢節節攀升。
“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