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服,還是不服?”
這一句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砸在了會場的每一個角落裡,幾乎所有人都爲被唐玄這輕描淡寫的話語,嚇的心頭一顫。
王重明臉色陰沉到了極點,本就心有傲氣的他,此刻想着說話提醒唐玄不要如此囂張,但一見到那囚天承的死狀,便咬牙切齒,乾脆裝了孫子:“唐……唐先生說的對,王某豈敢不服?”
譁。
在場不少人都發出驚歎聲。
這頭商界蛟龍,果真低下了自己的頭?
“父親,你這是爲什麼……”王峰忍不住出聲,顯然對自己老子這麼快認錯有些意外。
“住嘴,你這個孽子!”王重明回頭怒瞪了他一眼,手中柺杖敲地斥道:“惹了唐先生這樣的人,沒要你命就是好的了,你還敢在此冒犯,趕緊給我滾,滾出去!”
說完,上前氣沖沖抓着王峰的衣領,嘴裡一邊喊着“孽子”,一邊拖着他離去。
這一幕,又讓在場衆人沉默了下來。
大家都不傻,王重明爲什麼這麼快變臉,心裡都有數。
這場算無遺策的陰謀,徹底被唐玄的出現給粉碎了,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陳國老既沒有死,名聲也沒有毀於一旦,反而又一次建立了威望,恐怕接下來的秋後算賬,在場這裡的每個人,都逃不過去。
同盟會建立了五年有餘,都未能將陳瀚國坐鎮的陳家掰倒,如今陳瀚國身邊又出了唐玄這麼一號人物。
恐怕陳家的大勢,又要席捲而來。
手持玉璽的唐玄並沒有追上王重明趕盡殺絕的意思,而是轉頭看了一眼同盟會的那羣人。
除卻那一臉桀驁的余天海外,沒有一個人敢跟自己對視。
“你還有什麼後手,一併叫出?”唐玄平靜看着他問道。
余天海皮笑肉不笑,雙眸盯着唐玄,也沒有說話,只是作爲這場陰謀的策劃者,落敗後心中難免不爽。
“無趣。”唐玄失望地搖了搖頭,將玉璽收入囊中。
他還以爲,這傢伙會留有什麼後手,讓自己酣戰一場,但顯然已經黔驢技窮了。
“陳老爺子,你該兌現承諾了。”唐玄轉過頭走向陳瀚國,目光平靜道。
“是,是!”陳老爺子連連點頭,恭敬無比道:“唐先生請放心,等這裡的事情了了之後,陳瀚國必定親自登門感謝,將一億報酬奉上!”
如果說之前尊敬唐玄,是出於救命之禮,那麼現在尊敬,卻是實實在在的敬佩。
唐玄點點頭,也沒有久留,對唐嫣那小妮子點了點頭後,便轉身朝着遊輪的出口走了出去。
陳老爺子望着唐玄離去的背影,恭敬喊道:“從今日開始,我京州陳家,唯以唐先生爲尊!”
同盟會那羣人聽到這話,臉色就難看了起來,他們哪裡不知道這是陳老爺子在趨炎附勢,也是在放話給他們聽。
這下,整個會場都亂了起來。
除了同盟會那羣人之外,一些倒戈過來的大老闆們,也一個個厚着臉皮上去和陳老爺子賠罪道歉。
角落裡,戴着薄紗的賀丹秋,望着唐玄離去的背影,美眸中帶着深深地擔憂之色。
恐怕從今日開始,唐玄的名聲,會響徹整個京州。
即便他所在的唐氏集團已經倒閉,但他這段時間在京州打下的名聲,卻足以壓制她的藍氏集團。
相對而言,她如今混的可比唐玄差太多了。
也就是說,除了想辦法在境界上碾壓唐玄一籌之外,她賀丹秋若再想後頭下黑手解決掉這個宿敵,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不能再拖延了。”賀丹秋暗暗咬牙,起身離開了會場。
……
走出遊輪,唐玄也沒有急着回去,帶着唐嫣打了一輛車,前往了京州大學。
今天本該是上課的時間,唐嫣特意請了半天假來參加這次拍賣會,結束之後自然要送她回學校。
路上,唐嫣上看下看,打量了唐玄很長時間,還是忍不住問出了那句話:“哥,你到底是不是我哥?”
唐玄神色無奈地看着她:“你都叫我哥了,我不是你哥是誰?”
“不可能。”唐嫣搖頭如浪鼓:“我哥纔沒這麼厲害,剛纔你的氣勢,都壓過了在場那麼多人,如果你真是我哥的話,你早就嚇腿軟了纔對。”
唐玄一愣,隨後笑了起來。
小時候的唐玄的確算是半個慫包,經常在學校裡帶兄弟惹事打架,但是每次一收到對方找人報仇的風聲,就躲在家裡不肯出門了。
所以捱打的,基本都是跟唐玄一起做兄弟的同學,到了後來唐玄的名聲就傳遍了整個學校,沒人願意跟他做朋友。
這事兒,兄妹兩人心有靈犀,唐嫣捂嘴輕笑了幾聲,突然想到了什麼:“對了,哥,昨天晚上媽媽給我打電話了。”
這話一出,車內就安靜了兩秒。
這也是唐玄一直以來擔心的事情,自打他穿越到這副身體後,就從未見過所謂的父母。
當初唐氏集團倒閉,父母也都被警方給抓了起來,現在纔打電話來,倒也不算意外。
唐玄問道:“說了什麼?”
“就問了一些近況,然後說讓我們想辦法籌錢去監獄保釋他們……”唐嫣小心翼翼道。
“保釋?”唐玄皺起眉頭:“還能保釋嗎?”
“警方那邊應該是還沒有調查清楚。”唐嫣手指撐着下巴道:“所以爸媽還在拘留,定罪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我來安排吧。”唐玄點了點頭,決定抽個時間回一趟沙市,對於地球唐玄的父母,他沒什麼感情,不過對於唐嫣,他早已有了擔當。
將唐嫣送回教室後,唐玄就靜悄悄摸進了藍溪歌的教室裡,將那雙冰冷的手直接牽起。
藍溪歌嚇了一跳,但看到是唐玄來了後,俏臉閃過一抹紅潤,瞪了他一眼後,就一同開始上課。
兩人沒有言語,卻心有默契。
……
入夜,晚上八點。
一座私人的地下庫房裡,換上了一身乾淨西裝的余天海,陰沉着一張臉,跨步走進庫房深處,推開了一間鐵門。
房間內一片昏暗,卻時不時傳來某種荒淫的交合之聲。
啪嗒一聲,余天海打開了牆壁上的開關,看着房間裡面的場景,不由臉色陰沉了起來。
房間裡,擺放着一個八仙桌,上頭有一道神龕,供奉着一尊面色兇惡的佛像,以及諸多名貴貢品。
一旁的地上,除卻有着將近數十個赤果着身體的女屍之外,還有着一個長相其醜的中年男子。
他身上套着一身不倫不類的道袍,左擁右抱着兩個女人,行着苟且之事。
那兩個女人,像是被下了迷魂咒一樣,眼神裡盡是百依百順。
“叫人來清理一下。”余天海沉着臉,對身後的保鏢吩咐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