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怒懊悔於事無補,萬千思緒深鎖心底,魏十七默默退出洞天,帝朝華亦步亦趨,緊隨而至,玉掌輕輕拂過,血光頃刻間褪盡,當着他的面,大大方方將青雀精魂屏納入袖中。天魔女神通詭異,暗中撥弄手段,防不勝防,魏十七隻作不知,命流蘇引她去靜室歇息,帝朝華深深望了他一眼,見他不露絲毫異狀,心中更添幾分警惕,會咬人的狗不叫,真仙心高氣傲,像他這般喜怒不形於色,最是難以琢磨。天魔女心中有幾分惱怒,顛倒衆生,予取予奪,她何曾如此壓抑過,但她還太過弱小,縱有萬分不情願,也只得忍耐。
望着帝朝華款款而去,魏十七數度欲出手,又強行按捺下衝動。天魔女打錯了算盤,若是好言相求,便應允了她又何妨,以餘瑤、秦貞爲要挾,卻是觸了他的逆鱗。二女在他心中分量極重,兩斛星藥即十鬥,眼下遙不可及,但假以時日,若能執掌一殿,亦非難事,大敵將至,危機醞釀着時機,凡事皆有可能。
水榭中靜悄無聲,魏十七將諸念置之腦後,平心靜氣,徐徐煉化鐵血之氣,耐心等待着轉機。
又過了數十年,屠真已將星藥煉化,自覺略有進益,前來拜見主人,魏十七細細問了幾句,卻也沒有多指點什麼。一芥洞天得參天造化樹生機滋養,得天獨厚,催生萬物,當年他以心神幻化傀儡,試圖推衍功法,終是知難而退,太微金蓮功包羅萬象,非他所能臆斷。據他所知,天庭亦無人修煉此功,真仙六法之首無人問津,其中定有緣故,然而就連碧落殿主亦語焉不詳。
屠真走的是一條無人之路。
然而遠水不解近渴,魏十七預感到即將來臨的大戰無比慘烈,縱與純陽子、玄元子互爲引援,也無十足把握,沈辰一收服雲獸忽律一事提醒了他,無有真靈可倚重,只能就手頭的實力預作打算。他思來想去,決意揠苗助長,助屠真一臂之力。
換作陰元兒或定慧和尚,斷無可能,但屠真不同,她是魏十七一手造就的器靈,氣息相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