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離開青青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兩個寶貝兒子,放在家裡自是安全,可是她又捨不得,不過思來想去,青青還是決定將兩個孩子放在家裡,這樣至少能保證他們的人身安全,外面那麼動亂,她隻身一人怎麼可能護的了兩個孩子。
悄悄的把事先寫好的紙條拿出,不知道要放在什麼位置合適?牀上,不行,百合收拾牀的時候最喜歡先側翻一下,這樣就被壓在了下面,還是放在梳妝桌上,然後又用硯臺壓住,這樣一來就是狂風暴雨也吹不走了。
青青想着事情都安排好了,就偷偷的走好了,要是讓院子裡的人知道肯定是不會讓她走的,不過如今她怎能不出去呢?相公,爹孃和弟弟妹妹都在另一邊受苦受難,卻讓她一人在這宅院裡吃喝玩樂,不行,她是做不到。
正中午時,這時是下人最爲疲憊之時,大家都休息去了,兩個孩子也回房午睡去,青青讓百合和玉竹都下去,連着明慧和雲倩都遣了出去,衆人只當青青想獨處,便不敢多問。
青青是沒有固定的午睡時間,無論何時只要想睡就能睡的着,大家也都清楚青青的作息時間,便也沒過多的在意。
看着衆人離開,青青從被子裡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包袱,一個粗布結實的包袱,裡裡外外青青包了好幾層,又拿出一些碎銀子放在胸口的衣兜裡,這才滿意的向門外走去。
既然是偷偷的溜出去,自是不會是傻傻的走正門,午時的時候後門一般會有一刻鐘的輪換時間,就是趁着這個時間,青青迅速的走出門外,一把關上後門就向外走去。
這剛走出房門就被一陣推力給阻了過來,青青擡頭望去嘴上說道,“對不起……”
本以爲說完抱歉就能離開,可是誰知那人拉着青青的衣服嚷道,“青城媳婦,你這是幹啥去?莫不是偷了家裡的東西往外搗弄?”
青青擡眼仔細的看着來人,一身破落衣服,滿目髒污厚垢,頭髮比着凌亂的茅草相差無幾,這來人是誰?青青倒是不知道了,“你是誰?我認識你嗎?”
“哎喲,咋地?不想認我們這些窮親戚了,我是你大姐,還裝作不認識我們……”那人揉了揉自己的頭髮,露出面黃肌瘦的臉頰,只有在頭髮擡起的時候,額頭處還留有一絲的乾淨。
“你是大姐?家住西城那邊的大姐……”青青聽着她的話離的口音這纔敢確認,不過,不得不說,這人的變化還真是不小呢,看這旱情弄的,愣是把一個清靈似水般的女子催促成了一個黃臉婆。
“是,就是我們,可算是進來了,你是不知道,我們是爬了狗洞纔過來的,的虧我們爬的快,跟在我們後面的都被趕回去了,那狗洞也被堵着了,咱家的位置也太難找了,門背不說,這門還這麼小,連個看門的都沒有。跟着我們家都沒得比……”
青青已經確定這人就是她那個秀蓉大姐了,這語氣裡滿是自高自傲,就是在家產破敗之後依舊高傲的不行,爲人雖沒什麼大毛病就是高傲、吝嗇這些毛病讓人看不得,還真別說,讓這麼不屈一膝的女人鑽狗洞,看來在外面討生活卻是—是不容易啊!
“大姐,這是後門,正門在前面呢……”大戶人家的後門本來做的就靠近偏僻一些的位置。
“是嗎?喲,沒關係了,趕緊進家去,這些天餓的我是不行啊?”秀蓉說着推着青青就往回退,青青好不容易出來了,瞅着還沒人看見正想走呢,卻被秀蓉給推了回來。
“大姐、那姐夫和兩個孩子呢……”
“走後面呢,咱先進去,快餓死我了,甭管他們,餓不死他們就成……”
秀蓉在家裡威武做大慣了,自是不會把她家男人和孩子放在眼裡,對她而言,她纔是一家之主,家裡的人都得聽她的,要不是她,那個家能過的這麼好?總歸一句話,就是她秀蓉嫁給了那個男人,那個男人的家才變得這麼有錢,如今家裡破落無路可走又回到了孃家,家裡的人更是唯秀蓉是尊了!
“舅母,我們在這裡……”
被秀蓉強拉着轉身的青青聽見身後傳來微弱的喊聲,便跟着望去,到嘴的話還沒說出啦,秀蓉就大聲的嚷道,“你個賠錢貨叫什麼叫,你爹呢?”
秀蓉話剛出,一個瘦弱不堪、面帶驚恐之意的男人就轉了過來,“她舅母,打擾你們了……”這男人雖是面露卑微之色,可是卻也懂得幾分禮儀。
“無礙,趕緊進來吧,大家都餓了吧,趕緊回去吃點東西……”
兩個女娃子一聽到青青說吃點東西,只咽口水,卻不敢露出一份驚喜的樣子,那饞的樣子讓青青微微心疼,推開秀蓉拉着兩個孩子進去。
“你們多大了?”看着她們已到自己的肩膀下一處,青青輕輕地問道。
“舅母,我今年十二了,我妹妹今年十歲了,我弟弟,弟弟,在路上病死了……”最大的小姑娘說着說着就哭了起來。
“嗯,我娘還想把我們姐妹倆給賣了,是我爹死求着纔沒賣了,舅母,我們以後能跟着你好嗎?你是好人……?”二姑娘看着青青同樣是滿懷傷心的說道。
青青聞言不敢置信,這女人竟然想賣掉自己的孩子,幸好,那男人給救了下來,“別怕,沒事了,你們叫什麼名字?”真是夠丟臉的,作爲人家的舅母竟然不知道孩子的名字。
“我叫素雅,妹妹叫素心,弟弟沒了……”素雅看着青青抹掉淚水小聲的說道。
“說什麼呢?趕緊給我滾過來,還有你,整天畏畏縮縮的像個男人嗎?丟人現眼的……”秀蓉看着素雅和素心跟在青青的身側,而她相公也是一臉畏縮的跟在青青的後面,面上的怒氣毫無掩飾的發飆出來。
“大姐,你是洛家的大家姑娘,說話可不能這麼大聲,還有,這都是自個的孩子,哪能說賣就賣的,這姐夫好歹是你相公,你試着和姐夫好好說,用得着這樣大呼小叫的……”
聽秀蓉這樣一嚷,青青也忘了自己要出城的事情,看着秀蓉也同樣滿目怒氣,你看着這孩子、相公被訓得跟個狗似的,動輒就是大罵,這誰受得了。夫妻之間本該就是互相磨合,慢慢相處的過日子,可不是誰非得向誰低一等,尤其是一個女人把自家男人訓的不敢大聲出氣。
“這你就不懂了吧,我這一天不管他們就不聽話,就得這樣天天罵着才能過好日子,沒有我他們能過上好日子,他們都是沾我的光,就是讓我罵上幾句又如何,連個兒子都養不活,活該斷了香火,兩家情況不一樣,你別管閒事,你靠着我弟弟過日子,自是不能罵……”秀蓉絲毫不接受青青的意見,依舊固守己見,就是對着已餓死的親生兒子都沒什麼愧疚。
青青一聽,立即炸毛,這合着就是誰是家裡的主權人物就唯誰是尊呢?哼,她何青青就是不要這樣的生活也不會活在任人打罵的境況下。
“她舅母,沒事的,我們都過了這麼些年了……”秀蓉男人看着青青死氣沉沉的說道。
“得,你們的事,你們自己解決好了,不過,大姐你以後可不能打孩子的注意,你看看,她們都十一二歲了還面黃肌瘦的,記得那時家裡不是過的挺好的嗎?”青青看着兩個孩子對秀蓉說道。
秀蓉滿不在意的揮揮手,“別提了,不都是跟着人家做生意賠了,別說了,趕緊回家吧,想餓死我啊……”語氣粗魯的比一個街頭混混還不如,真是,以前溫婉的賢良女子的形象都是裝出來的啊!
“走吧,趕緊回去……”
回到家安排好事情之後,青青滿意的拍拍手坐在凳子上,呼,終於安排好他們的住處了。
“孃親,這個是什麼?”身後的兩個小人拽着青青背在身上的包袱一臉不解的問道。
“嗯,這個啊……,這個……”這個不是綁在身上被遺忘了的包袱嗎?青青對着孩子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試圖掩飾自己的心慌。
不過這謊言還未說出就聽見明慧拿着紙條急匆匆的從屋裡出來“夫人,你這是要去哪兒?外面那麼危險,你怎麼能出去呢?就是要出去也找幾個人跟着呢……”
明慧識字,還是青青教的,這一刻青青倒是有些後悔去教明慧認字了,這可怎麼說,人家手裡拿着赤果果的證據,就是想圓謊也找不到證據啊!
“我知道了,走的時候帶上你便是……”還是低頭先認錯,等事後再說。
“我也要去,我們都跟着孃親,嗚嗚,孃親不要不要我們……”兩個孩子一左一右抱着青青的大腿,好了,這下可好了,不帶着他們也不行了。
“好、好,都跟着……”青青誘哄的話卻成了對他們的承諾,這一下子兩個孩子更是一步也不離的跟在青青的身後。
好不容易哄好兒子,明慧和雲倩那邊還等着說呢“別看了,有什麼疑問的就問吧?”安撫好兩個小的,這兩個大的還沒想好怎樣糊弄過去呢!
“夫人,你想離開這裡嗎?”明慧看着青青問道。
“不是,我是想出去看看,很快就回來的,再說我這不是沒走出去嗎?”看着明慧青青覺着自己做的有點不地道。
“夫人姐姐,你要走也帶着我們姐妹倆啊,讓我們在這裡留着,你是不是嫌棄我們是累贅,不喜歡我們了嗎?”小一號的雲倩看着青青一副想哭的樣子。
“不是,我哪裡嫌棄你們呢,我是真的有事,好吧,要是還走的話就帶上你們兩個,好吧?”青青又再次低頭。
“夫人,難道就只帶着明慧和雲倩,而忘了我們嗎?”剛從廚房走過來的百合和玉竹更是一副滿面委屈之色看着青青。
青青一看她們來勢沖沖的樣子,扶額長嘆,完了,這下是徹底走不掉了。
“你們……”
“夫人,你就沒什麼要說的嗎?”百合看青青不語,心裡更是委屈了,“奴婢跟着夫人的時間也不短,有什麼事夫人是不能說的呢?就是夫人想離開奴婢也必定是幫着夫人的,誰知夫人竟然想這樣不告而辭,實在是……”實在是太讓人傷心了。
“百合,不是,我是想着自己一個人走,過段時間就回來了,不想讓你們擔心嗎這是?”
“夫人這樣做更讓我們擔心,夫人現在懷有身孕,哪能隨意的走動?而且還是出城,這不經過合計就想出去,未免太草率了吧”百合接着說道。
“是,草率了些,可是我都有想過的……”青青依舊固執的自己辯解。
“喲,你們這是說什麼呢?怪熱鬧的?”一頓酒足飯飽之後,秀蓉披着華麗的衣袍施施然移着小碎步,身邊跟着兩個穿着乾淨而精緻的姑娘,不過這兩個姑娘可是她的親生女兒,她也捨得。
“沒說什麼?秀蓉姐可是吃好了?”青青穩穩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走過來的秀蓉問道。
“還算可以了吧,就是沒以前在家的時候吃的好,你也知道,以前我們家可是大門大戶的,哎……”
說完了還深深的打了一個嗝,憋得青青想笑,卻又看着她厭煩,這女人還真不知足,有吃的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不知道她沒進皇城、沒找到洛家的時候吃的什麼?
“飯菜粗陋,怠慢姐姐了……”青青眉眼一冷,淡淡的說道。
秀蓉也不搭腔,自是舒服的坐在青青對面的椅子上,看着桌子上的點心和水果,眼睛冒光。
百合望了一眼,掩住眼裡的鄙視說道,“大姑奶奶想吃就吃吧,總歸不過是一些糕點……”
這些糕點除了東苑有,其他地方都沒有,以前青青是喜歡樓子裡的那種糕點,洛青城心疼嬌妻便讓人學了過來,單單做給青青吃,秀蓉在洛府也自是不曾見到過這種糕點,看着一副饞的很的樣子。
秀蓉倒是不客氣,也沒說謝謝拿着就吃。
青青看着站在身後的兩個姑娘,心裡一軟,她們孃親再不是也不能連着孩子埋怨上,“素雅、素心你們也坐下吃吧,舅母這裡還有很多呢,你們隨意吃……”
“不了,謝謝舅母……”素雅緊抿了一下嘴角說道。
而素心則是想吃,看着桌子只盯着桌面。
“拿吧,在舅母這裡想吃什麼都可以……”青青看着她渴望的眼神說道。
素心得到青青的再次認可,伸出手正要去拿桌子上的點心,“啪”的一聲,秀蓉一個巴掌打在了她的手背上,“吃什麼吃,沒看見我在吃的嗎?”
那摸樣比着後孃還要差上幾分,後孃至少還會做一些明面上的功夫,這親孃倒好,什麼都省了,自己的孩子打的再狠外人都不能說什麼,只是在背後議論一下而已。
可是青青卻感到氣憤,這樣的場景讓她想到了在清水村那時家裡的情況,她奶奶不就是這樣打自己弟弟的,想着這臉上的表情一下就變了,“你打什麼打?她吃一塊糕點怎麼了?用得着你下這麼狠的手嗎?”
“嗯?”秀蓉有那麼一下的愣怔,再看着青青的時候就很自然的說道,“我的孩子我想怎麼打就怎麼打,你管的着嗎?”
“我管不着,可是這是我的糕點,我想讓誰吃就讓誰吃,你囂張個什麼勁,百合端走……”青青猛地站起來望着秀蓉不在乎的眼神更是氣憤的很。
“哼,你才囂張呢,這是我們洛家,你不過是個外來媳婦還這麼囂張,我看都是慣得,早讓青城不要對你這麼好,她還不聽,說什麼娶媳婦就是爲了疼的,可不是來傷害的,你也不想想,要不是我弟弟娶你,你能過上這麼安逸的生活,能這麼舒服的整天躺在家裡,哼,要是現在擱你在鄉下,早餓死你了……”
秀蓉一頓話說的青青好似攀龍附鳳的女子,看着青青有話說不出的樣子秀蓉更是誇張的說道,“早幾年不知道往孃家帶多少東西呢?不過現在好了,反正你家的人也過的不好,可別想着再拿我傢什麼東西去接濟你那幫窮親戚……?”
“你說什麼窮親戚,還有,我孃家什麼時候拿過你們洛家的東西了?你給我說清楚……”青青看着秀蓉大聲的嚷道。
爹孃知道她嫁的人家門階高,從不曾讓她在回去的時候帶東西就怕人家說,沒想到在這皇城卻讓一個剛從西城過來的女人說了一通,不用想這些話定是洛老夫人學給她的,不然她怎麼會知道的這麼詳細!
看着秀蓉青青心裡煩躁的很,有那麼一下她覺着自己確實什麼都依靠着洛青城,好似離開他她什麼都不是,這樣的感覺讓她很不舒服,還有自卑感,如果她只是一昧的依賴着洛青城,她有什麼資格和他並肩站在一起,共同以後的生活。
“我、我先走了……”見青青直愣愣的望着她一句話也不說。秀蓉心裡有些害怕,這裡那麼多的人都是她的,自己留在這裡說不定會吃虧呢,就悻悻然的要走,在臨走的時候還不忘一把抱住一盤糕點離開。
而跟在後面的素雅看着青青一臉的歉意,“對不起舅母,我娘就這個樣子,您別放在心上,對不起……”
“沒事,你先回去吧……”
“舅母,我以後還可以來這裡嗎?”跟着素雅站在一起的素心瞪着一雙紅彤彤的眼睛看着青青問道,想來是剛纔哭過的吧,不然眼睛會這麼紅。
“嗯,可以,只要有空就可以來,舅母不嫌你們的……”青青看着她們姐妹倆勉強露出一個看似溫和的笑,對着她們她實在是笑不出來。
“夫人,她說的不可聽,您不是這樣的人我們都知道,不用爲了她的話而氣着自己……”百合瞅着青青不對勁的樣子小聲而略帶關心的說道。
“嗯,你們先下去……”青青的話剛說到此,立刻一換語氣的接着說道,“百合、雲倩你們去準備東西,明慧你去找小順讓他安排馬車,就說我們要出城,找一個大些而低調的馬車,還有讓小順再找幾個護衛,一起出城,趕快去做,咱們馬上就走……”
“夫人……”百合看着青青吃驚的張着嘴,本以爲她還會因大姑奶奶的話兒傷心一會兒,沒想到卻是這個樣子。
“好嘞,咱們這就去,走,雲倩趕緊收拾東西去……”百合接着用大聲而有力量的說道。
“煜兒、慕兒,孃親要回去看外婆,你們要不要跟着去……”等衆人離開後青青望着他們摸着他們的小臉認真的問道。
“那裡有好吃的和好玩的嗎?有鳥窩和兔子嗎?能下河捉魚嗎?”煜兒望着青青帶着興奮的小表情問道。
被問的青青一愣,這裡面好似有很多東西都是她以前對孩子們說的,不過現在的清水村還真沒有呢?
“抱歉,寶貝,現在沒有了……?”
“爲什麼呢?”慕兒撅撅嘴望着青青委屈的問道。
“因爲老天爺不下雨,天下大旱,河裡的水沒有了,樹上的鳥兒沒有水喝就飛到很遠的地方去了,跟着孃親回去要吃很多的苦,一點也不好玩……”對着孩子青青據實而說,也不管他們聽不聽得懂。
“嗯,我要跟着孃親一起去……”慕兒聽後立刻上前一把撲到青青的懷裡緊緊的摟着她。
站在一邊候着的婆子看着自家少爺那樣驚呼,“小少爺,可別跑這麼猛,小心傷者夫人了……”
“爲什麼啊?”慕兒擡頭望着照看着自己的嬤嬤認真的問道。
“因爲孃親肚子裡有小妹妹了啊……”青青笑着接過婆子的話說道。
慕兒又低頭看着青青的肚子,“是嗎?小妹妹就在這裡面嗎?我還沒見過小妹妹呢,孃親你能讓她出來嗎?”
“呵呵……,小妹妹在睡覺,等睡醒了就出來了,慕兒乖乖的等着,好不好……?”
“嗯,我也等着小妹妹呢……”煜兒跟着慕兒說道。
明慧剛把話給王小順說完就引得他直呼,“你們應當攔着些,還跟着瞎折騰……”看着明慧小順大聲的說道。
聽着他的話裡帶着埋怨,明慧自是懂得,他們都是青青救來的,對着青青自是有些一種別樣的感情,不過她聽着王小順對青青的關心—心裡還是有些難受。
“她是夫人,我們是奴婢,怎麼勸?你也知道青青姐的性子,她是一心的想回去,我們也攔不住啊?”明慧面帶着嬌弱的神情望着王小順。
幾年了,王小順也變得更加成熟穩重了,以前還沒明慧高,現在比着明慧更是高出一個頭來,再着就是容貌上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再是那個在路邊乞討的小乞丐了,現在的他有着足以讓女人心動的一切,尤其是對明慧來說,在青青的故意撮合之下明慧是對王小順更是有着別樣的心思,就是不知道王小順是怎樣想的。
“好吧,我會跟着你們的,咱們一定要護着青青姐……”王小順說道。
“小順哥,你對夫人可真好……”明慧話裡帶着絲絲的羨慕,話外卻帶着一絲嫉妒。
“她是咱們的青青姐,我自是要對她好,好了,你先回去吧……”
跟明慧說完,王小順就走進了鋪子,在外面的明慧看着他離開,跺跺腳嬌柔的臉上閃過一絲懊惱,她是不是要跟他說清楚,他才知道自己的心意啊?
“夫人,都準備好了,衣服、首飾,銀錢,反正能用得到的就都準備了,咱們什麼時候走啊?”百合擦擦臉上的汗珠,看着青青問道。
“百合,你就留在家裡吧,你看我們都走了,咱們院子裡就沒人管了,這總歸不太好,再說你是我身邊的大丫頭留在家裡最好不過了,對吧?”青青看着她說道。
“夫人,您也知道我是大丫頭,您的身邊怎能離得開我,我還是跟着吧,您需要什麼我都知道,還有您的作息時間,吃食什麼的不都是我準備的啊?我可得一步不離的跟着您呢……”百合望着青青認真的細數她知道和了解的事情。
一聽百合這樣說,再一想,還真是的呢,百合是不能離開的了。
“夫人,我留在家裡吧,我除了幹活啥也不會,我一定會把院子打掃乾淨的等你們回來……”一直跟在百合身邊的玉竹上前說道,語氣甚是真誠懇切。
百合望着她眼裡閃過一絲疑慮,對着她嚴肅的問道,“跟在夫人身邊有什麼不好的?讓你急的這樣表明留下的心意,還是你有什麼不軌之事……?”
“不是,百合姐,我沒有,我只是不想出去,外面那麼亂我害怕不敢出去,不是夫人不好,我……”被百合這麼一訓斥,玉竹緊張而怯弱的統統說了出來。
“沒事,別害怕,那你就留着吧,把家裡照看好,尤其是屋子裡的東西,不可讓人動一份,還有素雅和素心來的時候要好好的招待她們姐妹,大姑奶奶要是來了,什麼也不用管……”
青青本來就不曾想着讓玉竹跟着,不說她膽量小就是其他的一些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就這打掃衛生還可以。這才讓她在院子裡當着二等丫鬟的身份幹着三等下人的活。
“好了,趕快去準備,等車來了,咱們就走……”青青說完就去了書房,現在沒時間去給洛府的人說,只有留下一封信,等他們走後再讓玉竹轉交給洛正申就好,這樣一來倒是省了不少的事呢!
青青讓明慧去接王小順的馬車,可不能明晃晃的在大門口,在後面街巷裡等着就行,青青帶着兩個孩子跟着百合、雲倩,手裡更是提着不少的東西,更甚者兩個婆子手裡還拿着幾盒糕點。
“你們就回去吧,小心的照看好院子,等我們回來,這家就麻煩你們了……”青青看着兩個婆子溫聲的說道。
“夫人放心,我們一定會好好的照看院子,這是幾盒糕點拿着在路上給兩個小少爺吃……”兩個婆子拿着東西就往百合手裡塞,塞完之後還拿着衣袖擦拭眼角的淚水。
青青看着也甚是感動,這兩個婆婆倒是盡心盡力的爲着他們,“煜兒、慕兒給婆婆說謝謝和再見……”
兩個孩子也是機靈的看着她們提來的東西說道,“謝謝嬤嬤,等我們回來給你們帶東西……”孃親說沒什麼好東西,不過總是會有東西的吧!
“有勞小少爺的掛心了,小少爺要好好照顧自己,別讓夫人操心……”
青青看着她們,這一嘮叨下去又失浪費許久的時間便說道,“好了,你們趕緊回去吧,煜兒、慕兒跟着婆婆說再見……”
剛出了後門,就見明慧急急的向這邊走來,“馬車好了,咱們快過去吧……”順手接過百合手裡的東西,又彎身抱起慕兒。
百合也是一彎腰抱着煜兒就往前走,青青接過百合手裡的包袱,“拿來,讓我拿着……”
“不用,我拿着,夫人這懷裡還帶着一個呢?我這沒事……”
就在兩人爭着的時候悶不吭聲的雲倩拿起包袱就走了起來,看着愣住的倆人,“走吧,馬車來了……”
王小順看着青青爽利的裝扮和這麼齊全的東西,啥也不說了,既然是自家姐姐想去的地方,他就會跟着,扶着青青走進馬車,再把東西放好,連着讓兩個孩子和百合、雲倩、明慧都上去。
“小順,辛苦你了,咱們走吧……”馬車裡的青青對着外面的王小順說道。
“青青姐說什麼呢?不辛苦,咱們去哪兒?”王小順放下車簾子坐在馬伕的位置。
“出了城門一直向北……”
隨着王小順的一聲吆喝,這馬車開始行使,而馬車後面則是跟着五位騎着駿馬帶着傢伙的漢子,看着他們的架勢,大家都是練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