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家離望月城僅僅四千裡的距離,太近。
青州往北邊走,通往鏡州唯一可靠的道路只有望月城一條,其它地方要麼有各種瘴氣,要麼有妖獸蟄伏,飛鳥難度生靈難過,可謂九死一生。
東、南、西三個方向則又太遠,遠到此時遙不可及。
更何況,此時黃家此時身陷囹圄,眼前的困境還遠遠沒有解決。
元陽宗修士來者不善,沿途無論修仙者還是凡人一律擊殺,已經有徹底滅亡黃家的意思在內。
當然,此時黃家大多數煉氣期修士內心只有惶恐不安,只看到眼前的困境,沒有關於未來的遠見。
而築基修士則不然,黃家幾位築基長老與族長黃毅成的見識遠非煉氣修士可比,思考得也就更多,對元陽宗實力也就認識的更深刻。
正是認識深刻,在嚴紅玉、李不同發動攻擊的那一刻,幾位長老才感到一片黑暗,對家族未來感到擔憂。
因爲眼前元陽宗的門人出手,很大程度上表現了元陽宗的態度。
而站到元陽宗的對立面,即使逃過今日一劫,那麼家族的未來在哪裡呢?
一時間,不光煉氣期族人惶恐,就連築基長老也信心動搖,但表面上還是強自鎮定,沒有表現出來。
“我黃家究竟做錯了什麼,爲何要如此對待我們黃家?”
“元陽宗的諸位可否給老身一個解釋?也好讓老身死而瞑目!”
鬥法之中黃家學堂長老悲憤交加,大聲說道。
她一邊操控陣法,一邊還要御使法器禦敵。
她試圖想要戰鬥先停下來,尋求一個解釋,藉此緩和一下緩和關係,看看還有沒有迴旋的餘地。
“是爲求財而來?”“還是望月城的命令?”
學堂長老腦中閃過各種猜測,她實在想不出眼前這些元陽宗修士爲何這麼做。
若是爲了資源無故殺戮下屬勢力修士,難道就不怕宗門制裁與引起青州其它附屬實力的公憤嗎?
雖然不清楚原因,但事關這個生她養她的家族生死存亡,卻不得不努力爭取任何可能存在的生機。
學堂家老知道,眼下應該是黃家自搬遷到天墉山以來,遇到的最大危機,已經到了家族生死存亡的關頭。
劉玉神識控制附着青陽魔火的子母追魂刃,毫不留情與黃家一名長老的法器打得有來有回,同時手指拉動耀金弓,每一次都有九支金色箭矢成型,從不同的方向射向陣法。
這種攻擊方式箭矢更多,但威能卻弱了幾籌。
由於攻擊頻率極快,箭矢甚至形成“鎏金箭雨”,聲勢浩大十分壯觀。
而與之對陣的那名黃家長老,卻拿不出第二件極品法器,只能拿出一件上品法器湊合着用。
選擇性消滅一部分箭雨,依然有一部分穿過阻攔落在陣法上,給其造成傷害。
事實上極品法器對於築基修士來說也不便宜,想要在維持修煉速度的同時,購買第二件極品法器,對許多小家族、小宗門的築基修士而言並不容易,一般需要五十年左右的時間。
因爲剛剛築基時往往要償還之前的債務,之後又要籌謀購買第一件極品法器,而後是修煉所用丹藥。
所以除非放棄修煉,否則一般修士築基三十年左右,很難購買第二件極品法器。
這黃家意料之外的第六名築基修士,似乎築基不久,黃家向讓其成爲底牌,所以秘而不發,連元陽宗都沒有記載。
可惜,並沒有什麼用。
劉玉通過控制法力的輸出,操縱法器威能大小,將攻擊維持在築基初期的程度。
同時分心他顧,時刻觀察陣法內黃家修士的動靜,此時聽到黃家那名中年女人模樣的築基修士講話,心中頓時一動,莫非其中另有隱情?
看黃家幾名築基修士與一些煉氣修士的神情不似作假,否則不可能這麼多人同時裝的這麼像,莫非這其中還另有說法?
劉玉注意到,本該站出來維護家族利益的黃家族長黃毅成卻沒有說話,表面看上去是被嚴紅玉打得節節敗退毫無還手之力,所以無法分心發言。
但其作爲一族之長,修爲最高實力最強的修士,關於勾結飄雪閣之事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
黃毅成表現的沉默不語,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莫非勾結飄雪閣之事,是由黃毅成等少數人主導的?”
“飄雪閣許諾了他一些好處,但考慮到此舉逃過危險,稍有泄露就可能牽連家族,家族的大多數長老不可能同意。”
“所以此事是黃毅成拉攏小部分人的情況下乾的,黃家其它修士並不知情?”
思及此處,劉玉突然間有了一個新的猜測。
這個猜測符合黃家現在的情況,並且黃毅成的表現也確實可疑。
同時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其實時間並沒有過去多久,僅僅是元陽宗第一輪攻擊過後,第二輪攻擊還沒開始直接的兩三息時間。
嚴紅玉修爲雖比黃毅成低了一小階,只有築基後期,但修煉的功法是上品功法。
這是黃家這種小家族不具備的,不但鬥法能力不凡,而且各種神通也是令其防不勝防。
靈器上也是佔據了優勢,使用的是上品靈器,而黃毅成則只有幾件極品法器,所以根本不是其對手,反而被修爲低一階的嚴紅玉壓制住了。
“也罷,就讓你們死個明白。”
“天墉城黃家勾結飄雪閣,出賣我方情報信息,致使我方修士死傷!”
“我等接望月城令長老會之命令,剷除黃家全族上下!”
嚴紅玉稍稍停頓,一臉冷色的說道。
不過她沒有示意其它修士停止攻擊,所以除她之外所有修士的攻擊依然沒有停下。
“不過你們並不擔心會受到折磨,我等會給你們一個痛快。”
“因爲你們黃家派去望月城的兩名築基,將探聽到的情報消息泄露給飄雪閣,在第一時間已經被控制起來。”
“會有金丹修士對其進行搜魂,所以並不需要拷問你們!”
嚴紅玉面上盡是冷血,面對損害自己宗門、家族利益的人,絲毫沒有作爲女人的心軟。
話音一落,她便驅使上品靈器黑色圓環又開始全力攻擊,那沒有留手的模樣,分明是殺意已決!
被派去望月城的兩名築基長老,正是族長黃毅成一手安排,這兩人一向是其心腹。
瞭解到關鍵的信息,學堂長老及其他四位長老似乎都想到什麼,頓時齊齊朝黃毅成看去。
“騰騰”
學堂長老觸動最大,騰騰後退兩步,不可置信般對着黃毅成說道:
“族長,你.....。”
她與黃毅成年齡相差不多是同一輩分的修士,兩人的優秀都遠非族中同輩可比,她與其關係一向不錯,甚至一度發生了些曖昧。
當年黃毅成競選族長,她曾全力給予支持,還幫他遊說其它長老,可謂功不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