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一嘯微微瞥向一臉自若的帝釋天,眼中露出幾分欣賞,他本不想在此地發生干戈,不過見到這副情景,反而饒有興致地看着場中的兩人,至於楊天行他根本就不擔心,他看的出來這裡沒有一個人對楊天行存在有敵意的。衆人見帝釋天和敖龍已經較上了勁,也識趣地讓出好大一塊空地來。
敖龍黑髮衣襟在大風之中飛舞飄蕩,比常人要大上一號的巨眼中魔光四射。他雙手負背,標槍一樣站立着,他的眼神很平淡,盯着帝釋天的眼光裡有着微微的嘲弄和驚訝,一想到自己稱霸魔界幾百年,平常人等崇拜自己還來不及,要象帝釋天這樣的年輕才俊不僅不賣他面子,反而當面向他挑戰,這對久居高位的敖龍來說也是一件新鮮的事。
李牧等人則暗爲不知天高地厚的帝釋天捏了把冷汗,要是換做是混沌時代的他們,他們也不至於這麼小心,身爲天神禁衛的他們擁有着不下與當時滅神軍團一些頂尖高手的實力,那時的他們可是風光無限,喊動手就動起手了,絕不會含糊半句,可是他們清楚地感覺到時過境遷,今非昔比了,被困在血光咒中度過了常人難以想象的漫長歲月後,他們的真元比起混沌時代來要弱小了很多。
帝釋天輕輕摩挲着銀色的劍身,如同撫摩着心愛少女的秀髮一般,眼中流露出異樣的溫柔。臨戰狀態的帝釋天有着往昔更爲英俊的面孔,微卷散開的晶藍色長髮用一根黑色的布條輕束在腦後,飄逸而又充滿了美感,微微隆起的肌肉tǐ現出男子獨特的陽剛美,幾絲若有若無的淡淡笑意飄忽地掛在俊臉上,這完美的一切讓和他相處已久的李牧等人都感到些須驚訝。
“拔刀吧!”帝釋天頭也不擡地輕輕說道,他的聲音也別具磁性,聽在衆人耳裡都覺好象一陣春風吹過,婉轉動聽。
敖龍身爲魔界一代宗師,雖然不會爲帝釋天驚人的魅力所動搖,但還是下意識地感慨萬分。其實,這羣人中絕對不缺乏有魅力的男子,韓一嘯本身就是一個無與倫比的絕世美男,再就是楊天行,渡劫後重朔金身的他擁有連女人也會妒忌的絕美容顏,這兩人無論從修爲,還是容貌來看都極具典範,然而帝釋天卻有不亞於這兩大絕世高手的魅力,這不得不讓他詫異不已。
刀是敖龍的生命。此時這把名震魔界數百年,象徵着無數榮譽,身具無數光環的吸血魔刀被緊緊地攥在敖龍的手中,彎月形彷彿一塊磁鐵般沉重的厚背刀身遙對半空,血紅的光芒時明時暗。這是一把魔刀,本身就極具魔性,渴望噬血的魔刀在敖龍一生光輝的歲月中更舔鋒芒和霸氣。
刀未動,氣先行。
只短暫的一瞬間,衆人便感到一陣強大的壓力和血腥味撲面而來,越久凝視刀身,就越感到心驚可怖,彷彿那遙指蒼穹的吸血魔刀已經變成了一具吸血殭屍,從刀身上反射過來的血紅光芒讓人頭中一片昏眩。
帝釋天靜靜地凝視着魔刀,略顯蒼白的俊美臉上沒有絲毫的色變,那平靜的模樣就彷彿是在看一件再也普通不過的兵器。然而這一切都是假象,此時他的心裡正掀起陣陣狂瀾:“好一把魔刀,不知道要痛飲多少人的血才能達到如此驚人的氣魄。”
“這把刀沒少飲過鮮血,希望你是例外。”敖龍淡淡的一句話卻在衆人心裡冒出一股涼氣。衆人無比驚訝地看着在沉黑的夜幕下若隱若現的敖龍,都生出一種奇特的感覺,彷彿他們面對的不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存在。
帝釋天緩緩壓下心中的震撼,面帶笑容,說道:“能與閣下較量一場勢必會成爲釋天心中最美好的回憶。”
話音剛落,就只見一條淡淡的黑影鬼魅般地飄向空中,晃出一片燦爛的銀光。
正在衆人爲銀光的絢麗而眨眼之時,身處半空的帝釋天驟然一聲暴喝:“變!”只見片片璀璨的銀光突然從四面八方凝聚在一起,形成一個極亮極小的白色光球,同時陣陣淒厲的鬼叫聲在衆人的四周響起,無數的陰魂也不知從哪兒跑了出來都聚集到了光球的周圍,那是一種幽幽的、帶著白色的輕光,隱隱可以看見幽光之中一張張尚滴着濃血,滿面悽慘猙獰的面孔。這些在黑暗中漂浮不定的陰魂宛若一陣輕煙,帶著些虛無飄渺,卻對那極亮的白色光球十分眷念,他們紛紛圍繞在白光的周圍,纏繞著它,如最溫柔的女子,挽住心愛的愛人。
陰魂原本乃是陰魄之體,是人死之後離體的魂魄,喜宿於陰溼和黑暗之地,平常這些流離於黑暗之中的陰魂極少出現在有人煙的地方,如今見如此衆多的陰魂飄蕩在四周,即使他們都有着一身不錯的修爲,然而在面對這些打不死,揮不散的不死陰物時也覺得心裡陣陣發寒。
只有韓一嘯,敖龍和李牧這些見多識廣的人才知道陰魂原應歸屬於冥界管轄,在混沌時代六界尚未分離時,冥人的閻羅殿便是專門用來收管這些陰魂的,可自從六界分離後,冥界的閻羅殿卻只能收管冥界的陰魂,對於其他各界的陰魂他們雖然想管,但也無可奈何了。所以冥界之外的其他各界擁有數不盡的陰魂,這些陰魂遊離在荒郊野外孤苦伶仃,卻沒有一個歸屬,幸好這些陰魂懼怕陽物,不得不終日躲避起來,然而仍然有無數的陰魂因爲承受不了陽間的陽氣而灰飛湮滅。
帝釋天原本就是冥人,自小便學得一些役鬼喚陰之術,對於鬼魂他只要略施小法便可將其收爲己用,不過陰魂之物懼怕陽氣,所以即使是靈鬼師也只能暫時地加以驅使,而不能輕易地將他們帶在身邊。
然而帝釋天的能耐遠不止這些,那個白色的光球在吸收了無數陰魂的靈氣後漸漸膨脹起來,顯得越來越臃腫不堪,彷彿有着某個東西在帶動着白光蠕動一般,那詭異的場景不禁讓衆人倒吸了涼氣。
辛漢臣看得眉頭緊皺,他是知道帝釋天的能耐的,這傢伙不但修爲驚人,而且也是個高級靈鬼師,不過帝釋天對靈鬼術卻不很熱衷,還經常抱怨靈鬼師是些極度噁心的傢伙,卻忘了他自己本身就是一個出色的靈鬼師,雖然他也曾見過帝釋天施展過幾次靈鬼術,但每次都覺得十分的不舒服。他知道帝釋天雖然有些自大,也可以說是自戀,不過這傢伙一向以潔淨的冥人自居,對靈鬼術是能不用就不用,而如今剛一出手就是靈鬼術,可見他知道憑藉修爲和敖龍硬拼是絕無勝算的,不得已之下才使出靈鬼術,妄想憑藉靈鬼術的詭異讓敖龍吃點虧。
敖龍平靜地看着這一切,似乎那些看起來恐怖異常的陰魂對他起不到絲毫的作用,不過心細的人還是會從他剛毅的臉龐上找出某些細微的跡象,比如他的眉尖已經微微皺起,他握刀的手臂上青筋微微地蠕動着。
一向精明的陸玄看了看敖龍後心裡一陣暗喜,他知道敖龍表面上冷靜無比,其實內心裡卻不平靜,那些如夢魘般的陰魂或多或少地對這位絕世高手產生了作用,他又把目光偷偷地瞥向了韓一嘯,對這個沉穩如山,英俊異常的男子他始終懷有一種敬畏,就好比他面對神秘莫測的光明神一樣。懷着一絲期待,他希望也在韓一嘯身上看出某些令他高興的跡象,然而他失敗了。韓一嘯仍是那麼瀟灑,冷酷,仍是淡淡的表情,森冷的目光,仍是那麼讓他又敬又怕。在觀察了良久後,他失望的表情顯露無疑,此時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想在韓一嘯這傢伙的臉上看出畏懼是不可能的,這傢伙不但無情,甚至有些冷血,這是他從韓一嘯苦苦逼迫楊天行回覆記憶時的冷酷手段上得出的結論。
帝釋天的臉上有些淡淡的無奈,但又充滿了強大的鬥志,這使得他看上去有點矛盾和滑稽。
被無數陰魂縈繞的白色光球已經膨脹到了一間房子那麼大,而且逐漸成形,陣陣急旋的陰風從光球上催發出來,衆人只覺得四周的溫度驟然下降了許多,眼睛看到的是漫天飛舞,猙獰恐怖的陰魂,耳朵裡聽到的是淒厲的鬼叫,吹在皮膚上的是冰冷恐懼的氣息,這簡直就成了名副其實的地獄。包括李牧在內的天神禁衛軍開始儘自己最大的能耐逃逸出陰森恐怖的環境,他們遠遠地站了開去,一個士兵還在身前佈下了防禦結界,這一來越來越多的士兵開始效仿,於是被黑暗層層籠罩的草地上便陸續地出現了幾十個大大小小的光幕,遠看就象是無數亮着燈火的帳篷一般。
白色光球瘋狂地蠕動起來,那一凸一凹的龐大身軀猶如捏泥人一般不斷地變化着形狀,此時周圍飛舞的陰魂似乎變得興奮起來,他們更加賣力地飛舞在光球的周圍,爲光球源源不斷地補充着陰元。過了不久,那白光再一次劇烈地蠕動後慢慢靜了下來,只有表面的一層薄膜還在輕微地蠕動着,此時它已經逐漸形成了一個人形,而且還有片片血紅的光芒時隱時現地與白光交相輝映。更爲奇特的是,天地間隱隱有風雷傳來,鬼氣劇烈地翻涌着,遠處的某個天際處還涌現出一團詭異的紅光,一閃一暗的,十分詭異。不過衆人都被那團白光吸引,沒人注意到紅光的存在。
敖龍臉色微變,他看出了那白光之中似乎隱藏着極其龐大的邪氣,見慣了冥人手段的他已經意識到一個至陰的鬼物即將破光而出。他苦笑着朝韓一嘯看了過去,恰好迎上韓一嘯略帶責備的目光,那意思是他早該出手阻止帝釋天瘋狂的行爲。
“漢臣,你看釋天他···”李牧看了看旁邊一臉凝重之色的辛漢臣欲言又止。
“四哥是拼命了,九陰地煞之氣已成,出來的必將是神鬼級的鬼物。”郭璞眼中精光閃爍,似乎對這即將出世的鬼物十分了解。
辛漢臣點了點頭,他知道郭璞的年紀雖然是五人中最小的,但此人出身佛門,一身修爲精純無比,與帝釋天雖然是戰友的關係,但一直對帝釋天的另一個身份——靈鬼師極度不滿,以他對鬼邪之物驚人的洞察力,能看出鬼物的級數已經達到神鬼級自然不難。不過,辛漢臣擔心的是神鬼一出,如果無人制服得了,那將是一大禍害。他暗暗責怪帝釋天太過認真,竟然將這遊弋於六界之外的神鬼請下這一界來,憑他的修爲,雖然是高級靈鬼師,能請出神鬼這麼厲害的鬼物已經是一個奇蹟了,要想控制神鬼這等極爲邪惡的生命卻是妄想。
“大哥,萬一那神鬼太過厲害,我們就不得不出手了。”辛漢臣看着李牧沉重地說道,心裡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郭璞還沒等李牧說話便說道:“二哥也不要太過擔心,四哥能請出神鬼已經十分不易了,這神鬼應該不會太厲害,不過也夠那人受得了。”他看了看敖龍,露出略帶玩味的笑容。
李牧搖了搖頭,道:“神鬼就是神鬼,再低級的神鬼也不好對付,我們還是小心點好。不知道釋天會不會有危險?”
一直悶在一旁不吭聲的陸玄突然說道:“依我看來,只要能打倒那兩個人,冒點危險是值得的。”
李牧愕然,隨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道:“胡說八道!要是釋天有生命危險呢?難道這也值得嗎?何況我們和那兩人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不值得這麼拼命。”
陸玄縮了縮頭,自覺不對,也就不再說話了,不過他心裡卻總想那神鬼將那兩個神秘的傢伙教訓一番。
辛漢臣微微一笑,道:“這點大哥請放心。神鬼是釋天請出來的,即便它再怎麼狠毒,也不會傷害釋天的。”
“是啊,二哥說的沒錯,神鬼有神鬼的規矩,凡是契約人神鬼是不會傷害的。”郭璞也插嘴道。
“契約?什麼契約?”具有商人頭腦的陸玄聽到契約這兩個字時細眼一亮。
辛漢臣此時也露出了疑惑之色,顯然以他的見識也從未聽過契約一說。
郭璞看了看幾位大哥,得意地說道:“說起這個契約啊,那是冥妖兩界的說法,冥界的大靈鬼師有一個獨門絕招,那就是和九天之外的神鬼簽定契約,神鬼想因此而進ru這一界,而大靈鬼師則想依靠神鬼強大的力量,兩者各有所圖,契約簽定得也很乾脆。只要大靈鬼師一使出契約召喚,與他訂了契約的神鬼也就會出現這一界,而且除非那靈鬼師本領很大,能夠控制住神鬼,否則下界的神鬼就好比自由之身,即可以選擇留在我們這一界,又可以繼續回到九天之外過他逍遙的生活。不過,我想大多數的神鬼會對我們這一界感興趣的。”他這一津津道來,只聽得旁邊的四人云裡霧裡,紛紛感嘆世事的怪異。
正在這時,白光中紅芒厲閃,外面的薄膜此起彼伏,終於在啪的一聲輕響後爆裂開來。
出現在衆人面前的是一個高大威猛,足有三個人高,與鬼怪相仿的兇戾神鬼,昂首狂嘯,似乎爲能出現在這一界而興奮不已。
敖龍終於色變,仰首看着比他高出不只兩倍的巨大神鬼,心裡震撼之極,他怎麼也沒想到帝釋天竟然有能力請出神鬼,這委實有點匪夷所思,在他的見識中,只有大靈鬼師級的人物才能請出神鬼,而即使在冥界盛極一時時具有這種本領的靈鬼師也不超過十個,至於如今的冥人還有沒有這種靈鬼師則是個謎,即使有也是一個兩個。
韓一嘯濃眉緊皺,眼前的神鬼也帶給他十分強烈的不祥感。只見這頭神鬼眼眶深陷,碩大的眼珠迸發着強烈的紅光,長着滿臉的鬍鬚,寬肩厚背,身高足有七,八米,一身的肌肉就象是剝了皮的青蛙,鮮紅鮮紅地一塊塊隆起。他腰上繫着一塊黑皮,巨大的手臂上套着幾十個各種顏色的巨環,水桶粗的脖子上掛着一串沉甸甸的,白森森的骷髏項鍊,咧開的大嘴露出巨大的獠牙,足以吞進一頭牛,此時他正得意地看着帝釋天一陣狂笑。
“尊敬的契約人,我布哈達都不知道該怎樣感謝你了。”神鬼咧着巨嘴,發出一連串令人極度噁心的笑容。他看向帝釋天的表情誇張得令人作嘔,似乎恨不得立刻撲過去狠狠地親帝釋天一口。
“這個世界真美妙,比我每天看星星,看月亮要強多了,哈哈···”神鬼一雙巨眼到處望個不停,喜形於色,看他那樣子是趕也趕不走了。
帝釋天自從那自稱布哈達的神鬼出現後就彷彿泄了氣的氣球一般癱軟在地,他看了看目空一切的布哈達,驚異地指着他大聲叫道:“怎麼是你?我的契約神鬼叫奇美拉,怎麼變成布哈達了?”
布哈達微微一愣,隨即拍了拍巨大的肚皮,狂笑道:“奇美拉?哈哈,那個廢物早就進了我的肚子了。”
帝釋天啊的一聲,顯然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一種情況,敢情那九天之外也是弱肉強食,自己的契約神鬼成了別人的點心,這也難怪這個叫布哈達的噁心傢伙會出現在這裡。
“五弟,這是怎麼回事?看四弟那樣子好象請錯神鬼了。”李牧瞪着眼睛不解地道。
郭璞也一副納悶的神色,想了想便道:“也許是那個布哈達將四哥的奇美拉吃了,從而繼承了奇美拉的契約吧。這些我也不是很懂,我師尊沒告訴過我,典籍上也沒註明。”
辛漢臣苦嘆道:“看來這個布哈達在神鬼中的實力很強,此事就難辦了。”
兄弟四人面面相覷,均看出了對方臉上冒出的冷汗。
布哈達見自己的契約人一副頹然的模樣,以爲他還在爲奇美拉的死而心痛,不由拍了拍壯實的xiōng部道:“契約人,何必爲奇美拉那個廢物感傷呢,我布哈達可是神鬼界的第五高手,有我這樣一個神鬼幫你,你難道還有不滿意的地方?”說完,兩隻燈籠般巨大的眼睛不悅地盯着帝釋天,那樣子惹得衆人一陣好笑,但是又笑不出來。
帝釋天下意識地迎上布哈達的目光,只感是一團火燒在眼睛裡,連忙把目光閃到一邊,訕笑道:“不是,能得到布兄這麼有實力的神鬼做契約人實在是小子三生有幸。”他違着心說了一大堆自己也覺得噁心的話,心裡則罵道:“我cào你個死布哈達,老子被你蒙慘了,早知道你這麼厲害,打死我也不將你請下來。”
布哈達顯是十分高興,但又故做謙虛道:“哈哈,不敢當,不敢當,我老布能到這一界來可是想了好幾萬年啊,今日終得償夙願,全拜你···,呃,你叫什麼?”說到這,他頓了頓,歪着頭想了一會,便又道:“原來你叫帝釋天,好名字。”他從奇美拉的記憶裡搜索了一番,很快查到了帝釋天的名字。大凡象他這種級數的神鬼都有着不亞於人的智慧。
“咦?”布哈達驚異地看着韓一嘯和敖龍兩人,顯是頗爲詫異,只聽他又道:“想不到這一界還有你們這樣的高手,哈哈,不過還不是老布的對手。”說罷,他又笑起來,想必是爲覺得在這一界沒人能制服得了他而高興吧。
帝釋天看着狂妄的布哈達翻了翻白眼,心裡悔恨萬分,當初自己實在不應該使用靈鬼術的,現在倒好,搞來這麼一個厲害的角色,想送回去都難。
韓一嘯和敖龍兩人都是第一次看見神鬼,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也立刻平靜下來。
敖龍嘿嘿一笑,道:“布哈達,別以爲在這一界就沒人能收拾掉你,你別得意得太早。”
衆人見敖龍說話了,不由都露出注意的神色,這裡只有敖龍和那個一直不吭聲的韓一嘯修爲最高,要收拾神鬼,還得仰仗這兩大高手出力。不過衆人又暗暗替敖龍擔心,誰也不知道那個叫布哈達的神鬼是不是個暴力狂,若真是這樣,敖龍這一句頂撞的話可就捅上了馬蜂窩了。
奇怪的是,布哈達並沒有露出憤怒的神色,而是得意地狂笑道:“笑話,我老布縱橫九天從無對手,難道你這一界的人又能耐我何?”
敖龍冷笑道:“我看你是吹牛從無對手纔對,你剛剛還說你在神鬼界才排第五,現在還好意思厚着臉皮說縱橫九天無敵手,你當我們是三歲小孩啊。”
布哈達也沒想無意間被敖龍擺了一道,不由又是尷尬,又是氣憤,一時間竟然沒有說出話來。
敖龍心裡一陣冷笑,這時,他聽到了韓一嘯的傳音聲:“敖兄,儘管激怒這傢伙,一旦他動手,我們兩個就聯手對付他。”說到這,韓一嘯的聲音略微停頓了一下,又道:“不過那傢伙確實變態得很,韓某剛剛比較了一下,若我們倆單獨和他動手沒有一點勝算,只有靠聯手或許還有那麼一點機會。”
敖龍心中一寒,他是不知道神鬼的厲害,所以纔出言諷刺,現在聽到韓一嘯都這麼說,不由冷靜下來,傳音道:“也罷,此時並不是顧慮身份的時候,我們兩個聯手將他打回九天去。”
想到這,敖龍再度朝越來越憤怒的布哈達冷笑道:“怎麼樣?沒話說了吧,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地滾回你的九天上去,這裡不是你來的地方。”
這句話無疑是火上澆油,就連衆人都覺得這句話說得有點太過火,如果那布哈達不是白癡的話,不發怒纔怪,更何況是原來就覺得很沒面子的布哈達,他聽到這句話後更是火燒腦門,巨大的手掌捏得啪啪做響。
敖龍見目的已達成,悄悄向一直凝神戒備布哈達搞偷襲的韓一嘯遞了個眼色,同時緊緊地攥緊了手中的吸血魔刀,心中涌起一股強大的鬥志。這是他第一次面對六界之外的神鬼,心裡還有點微微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