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沙谷一行人,自然不知道對手心中的小九九,只以爲這次華天宗和魔宗聯手與他們做對,含怒出手,不留餘力。
狂沙谷與魔宗作對已久,自然是不屑與魔宗合作的。王先本也不想插手魔宗對付狂沙谷的事。這次要不是華天宗修士任務失敗了一次,又有再次失敗的風險,王先也不會走這一步。
又一天過去了,到了第三天的早晨。這時,王先和張凱因爲省着力鬥法,還剩下六成半法力,其他場中修士和人獸骷髏,全都只剩下五成法力了。法力消耗太多,自然弱勢的一方,開始出現險情。
令白劍秋高興的是,他的略佔上風的星宿大陣,終於開始建功,已經擊傷了兩名對手。雖然對手十四人還在硬撐兩個七星狂沙陣,但隨着受傷修士的增多,必然會更加力不從心,直到被各個擊破。
星宿大陣,是魔宗修士以中階玄器魔劍結成的大陣。魔劍煉製成後,可以發出五行魔氣,其黑如墨,不僅劍可傷人,魔氣也可擾人神識和視線,魔氣中的嗚嗚咆哮聲,更可亂人心神,是高明的魔音攻擊。
不過,有得必有失,單柄中階玄器魔劍,在魔氣和魔音上分散了法力,魔劍本身的攻擊力,便比道門修士的中階玄器劍,要差上三成。
結成大陣後,二十八股魔氣翻滾互絞,威力更是成倍增長。今天受傷的兩名七星狂沙陣對手,就是被魔氣中的咆哮聲攻入心神,一個疏忽走神,便爲其所乘,被魔劍割傷,要不是狂沙陣中其他修士及時救援,這兩人恐怕已經心神失守或魔劍穿心了。
王先雖然在與張凱鬥法,可無時無刻不在關注場中的形勢。不時從星宿大陣中傳出的咆哮聲,也讓他和張凱都受到了影響,心中煩悶,容易走神,難以集中注意力,必須運功和運足神識相抗,纔不致於被其侵神入腦,奪魂攝魄。
魔宗的星宿大陣,只有組陣一方的魔宗修士,才絲毫不受其影響。其他修士,只要身處大陣周圍百丈以內,無不在其魔音攻擊範圍之內。只是,陣外修士受的影響小些而已。
不過,白劍秋,有喜也有憂。經過兩天的鬥法,他的披風隼身形慢了很多。
它先是中了一記穿雲雀的尖嘴,儘管當時運功防禦了,白劍秋也全力以高階玄器救援,但仍留下了不大不小的傷口,滲出血來。後來,它又中了兩記鬼骷髏的長骨側擊,被掃中的地方,頓時紅腫了起來,也滲出血來。
白劍秋先後三次出手救援披風隼,明顯感覺披風隼已經有心無力。看到穿雲雀和鬼骷髏,分別只剩下金丹中期和初期的法力,披風隼又只是輕傷,仍能極大的威脅對手,吸引其主要攻擊力,他終於決定親自下場,直接配合披風隼,側擊穿雲雀和鬼骷髏。
果然,白劍秋和親信師弟,兩位築基末期的修士,各自揮舞着一柄高階玄器魔劍,加入戰圈後,穿雲雀和鬼骷髏立刻變得岌岌可危了。
高階玄器,在築基末期修士手中,能短暫發出金丹初期的攻擊法力。如果九級靈禽穿雲雀,在法力十足之時,正眼也不會看白劍秋兩人一下,輕鬆就能揮擋其攻擊,再用迅如雷電的身形,抽空發出一招攻擊,便可擊殺他們。
但白劍秋和師弟,先是揮舞魔劍,兩人共同催劍發出的魔氣,一下子將兩人隱藏在一團濃黑的墨霧中。
這種墨霧,能干擾對手的判斷,讓對手不易直接擊中自已。魔骷髏披風隼就是靠着這個手段,及時閃開了對手的大多數攻擊,被擊中時,也能及時脫險,不會被擊中要害。
然後,白劍秋兩人,集中攻擊穿雲雀,一左一右,站於披風隼兩旁,封住穿雲雀的左路和右路,讓披風隼正面對決,攻其中路。這樣,極大的限制了穿雲雀靈活的身形。
金丹中期的法力,如果同時面對三名金丹初期的修士法力,也是不能大意的。更何況,魔骷髏披風隼,也是金丹中期的法力。魔宗的兩人一骷髏,法力已經明顯強過對手一籌。
王先在側面看到這一幕,不由暗自佩服白劍秋下場的時機。這時下場,不僅自身沒什麼風險,可以躲在披風隼龐大的身軀下,獲得它的保護,還可扭轉劣勢,讓披風隼一展所長,更可以奠定整個場中的勝勢,讓整體形勢,加速向有利於已方的方向發展。
這時候,場中衆人,除王先外,能拿出的強有力的底牌,差不多都拿出來了。
六個時辰後,到了第三天的晚上。這時,王先和張凱還剩下五成半法力,其他場中修士和人獸骷髏,全都只剩下四成法力了。
這時,狂沙谷十四名修士,已有八名受了傷,陣法運轉明顯有些遲滯了,要不是汪清全力補救,左支右絀,早已崩潰。
而穿雲雀和鬼骷髏,也先後被擊中,受了輕傷,只是還可支撐一陣,情況比狂沙谷七星狂沙陣要好。這時候,明眼人都能看出,最先支撐不了的,應該就是七星狂沙陣了。
張凱正在暗暗爲未婚妻遇險而焦急不已,本想向那邊靠攏,方便必要時出手救險,共謀脫逃。但王先好象看出了他的意圖,總是將他隔離在汪清三十丈外,只能遠離,不能靠近。
張凱也已看出場中形勢,估計今天是絕對討不了好了。他早已萌生退意,希望能會合汪清,兩人共同脫逃,讓其他人負責斷後,即使其他人都送了命,他們兩能逃得性命就好。
他掂記着和汪清一起逃,倒不是真的看重汪清,而是在這大沙漠之中,穿雲雀又受傷的情況下,要想從容脫逃,談何容易。
要讓狂沙谷其他修士拼死斷後,他不帶着汪清一起逃,他們是不可能這麼聽話的。他勢單力孤,可沒人願意掩護他,爲他斷後出力。
這時,王先傳音給張凱道:“張道友,我此次來,是爲了取得汪清的嫁妝,只要道友同意將汪清戒指中的嫁妝贈與我,我便和道友合擊魔宗修士,你看如何?”
聽了王先的傳音,張凱一怔,略加思索,隨即一喜,很快反應過來。都這個時候了,王先根本沒必要騙他,只要王先繼續纏着他,拖到後面,其他魔宗修士取勝後,王先自可輕鬆擊敗他。
張凱看出,王先這麼說,只可能是王先在打他的小算盤,他並沒有和魔宗真正聯手的誠意,而是想通過反水,取得均勢,再漁翁得利,奪得汪清的嫁妝而已。
不管信與不信,張凱決定抓住這次難得的機會,這也是他和狂沙谷修士最後的機會了,不由他不信,不得不一試。
張凱馬上傳音給王先,兩人計議了一番,便開始行動。
兩人的傳音,自然沒有被其他修士發現,在場懂人話的金丹初期修士,只有魔骷髏和鬼骷髏,它們要破解和聽清兩名築基期修士的傳音,在二三十丈內是沒問題的。
但兩骷髏都在激烈鬥法,神識高度集中,魔氣圍繞干擾,生死攸關之際,哪還有餘暇放出神識,去破解王先兩人的傳音?
只見王先和張凱兩人,邊鬥法,邊在逐漸的靠近星宿大陣,直到距離大陣七八丈遠時,才引起星宿大陣年長陣主的關注。
但此時,年長陣主正包圍着兩個七星狂沙陣,正在全力攻擊陣中修士,希望一鼓作氣,一舉重傷其中一名狂沙谷修士,打開一個缺口,攻破其中一個狂沙陣,就可大功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