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嬰初期修士,要擊殺同階的對手,即使是三對一甚至四對一,也很難奏效,除非配合陣法和符錄等多種手段。因爲修爲同級,身形速度基本相同,只要對手見勢不妙,一心要逃,先行起步,全速飛遁,自然很難被滅殺。
就這樣,又過了三個時辰,兩名對手幾次險些被木苗的尖刺刺中,知道今天已無勝理。他們明白,如果不是王先客氣,只要他將今天煉好的符錄各揮出兩張,攻擊力翻倍,他們早就被擊敗了,哪輪到他們掙扎到現在?
他們只得垂頭喪氣的喊到:“我認輸。”
汪沙惱怒的盯了他們一眼,他待下嚴苛,如今屬下丟了宗門的面子,事後少不了一頓宗規侍候。
但他還是個守信之人,雖然不願意,仍然打算交出狂沙谷的黃天厚土珠。他對王先的符法修爲,還是很佩服的,難怪這人能從妖國全身而退,大功於國,果非幸至。派他作爲信使,前往仙星,還是對整個夏國的復國,對七大宗的覆宗有利的。
就在王先收了兩張頂階符的攻擊,準備上前和汪沙交涉,領走黃天厚土珠之時,汪清忽然走近汪沙,傳音向汪沙耳語了幾句。
王先一看汪清的動作,想起一件事,不由臉色一變,大感不妙。
象他預料的那樣,汪清通過他鬥法時全力放出的神識,認出了他就是殺新郎,搶嫁妝的華天宗易容修士,便馬上在爺爺面前告了他一狀。
汪沙聽了。果然大怒。暗罵這臭小子好膽。做了這種羞辱狂沙谷的惡事,還敢來狂沙谷爭奪黃天厚土珠。
擊敗兩名元嬰,可奪得天珠的約定,是七大宗聚會議定的,現在他已無法更改,也不屑於爲此事耍賴。但就這麼放過王先,他也心有不甘,雖然沒有證據證明上次參與殺張凱。劫汪清嫁妝的是王先,但他還是打算留難一下王先,出出胸中惡氣。
他本已將黃天厚土珠從儲物戒指中拿到了手中,又收了回去,冷笑着道:“你贏了這場比試,按理我要將黃天厚土珠交給你,但我狂沙谷和奉靈宗向來同氣連枝,孫女也曾與奉靈宗修士有過婚約,這你想必是清楚的,況且。奉靈宗已與我宗聯合在一起,就潛伏在我們地宮的附近。同進同退。這樣吧,如果你能先擊敗奉靈宗的兩名元嬰初期修士,奪得他們的洞天幽火珠,我再將此珠交予你不遲。如果你做不到這一點,取走我的這顆珠也沒有用,屆時希望你知難而退,不要勉強,讓我爲難。”
王先知道,汪沙含沙射影的暗示自已,他已知道了王先破壞他孫女婚事的事,就是逼王先答應他提出的附加條件,也算給他一個交待,讓他出一口氣。
王先只好點頭答應,並讓汪清帶路,前往奉靈宗的地宮一行。
一個時辰後,王先和汪清便到了奉靈宗地宮的較技廳,這個廳和狂沙谷的一樣,汪沙已經派人將王先的情況,抄近路傳音告之了奉靈宗,王先有幫助魔宗殺張凱的嫌疑,自然此事特別強調了一番。
奉靈宗宗主也在廳中,張宗主臉色鐵青的端坐在較技廳北邊的主位上,旁邊站着好幾名元嬰期修士。
汪清知道奉靈宗已經提前收到消息,做好了佈置,笑眯眯的望着王先,想看看他如何應付。
她對王先的感覺很矛盾,既恨且念。恨他讓自已和宗門顏面無光,念他是自已見過的同階修士實力最強的一位,比狂沙谷頂尖修士還要強。
狂沙谷頂尖修士,常年地處荒漠,在狂沙大風中煉功,又黑又瘦又粗野,哪有王先這樣儒雅而又強橫?英俊而又機敏?
其實,王先在華天宗修士中,只是相貌平平,但在狂沙谷這些西北野漢子中,卻是鶴立雞羣,卓爾不凡了。
當年她的準新郎張凱,比王先還要英俊,卻少了強橫的實力,沒能給她帶來安全感。
甚至由於他的無能,讓她也差點喪生於沙漠。修真界實力爲尊,她的潛意識中,自然認爲張凱應該爲嫁妝被劫負有責任,新郎保不住新娘,又有什麼用?
因此,她抱着一種捉弄的心情,要看着王先出醜,給自已以前受的委屈出口氣。同時,心底也隱隱想知道,心目中的大英雄,是否還能形象不倒?
美女戀英雄,她的夢中,始終有一位戰無不勝,強橫無匹的少年英雄的影子,這是她爲自已的郎君勾勒的模糊形象。
這人是不是王先?她也拿不準。試一試他,弄清楚此事,是她的一種期待。王先如果勝了,即便她沒能出氣,也沒有白惦記王先一場。
奉靈宗張宗主看着王先不卑不亢的行禮,強忍着怒火,道:“你會煉製頂階極品符的事,我已經知道了,你不必在此演示,較技時只管使用便是,我們這一場比試,不會在地宮,你跟我們走吧。”
王先一怔,只好依言而行,硬着頭皮跟上去。房中衆人,全部跟着張宗主,出了地宮較技廳密室,在地道中轉了半個時辰,再從一處出口上到沙漠地面。
這時,張宗主旁的一位元嬰初期修士,放出一頭九級靈禽,火禿鷲,翼展三丈,高兩丈,讓衆人騎上禽背,便在無垠的沙漠中,急速低空飛行起來。
王先明白,他們打聽到了狂沙谷敗給自已的真相,準備另覓空曠場地應戰,在空曠之地,自已限於身形較慢,即使有頂階上品符,對手也容易遠遁,立於不敗之地。
王先心思急轉,籌劃着這一場沙漠大戰怎麼進行,如果只是打平,按規矩是不能贏走對方的洞天幽火珠的。
火鷲飛了半天,飛到了千里之外的某處沙漠,落下地來,這時,已是次日卯時。
王先一路上就注意觀察沙漠的變化,發現此地方圓幾百裡,都是狂沙勁舞,十幾步外就看不見人影,沙塵特別密集。
這樣的地方,追蹤類的妖禽妖蟲,已經沒有用武之地。
因爲此地沙塵密集,阻擋神識,九級靈禽神識查探的距離,也不超過半里。而且,它們即使查探到人修行蹤,也會被人修發現而追上,最終很可能被擊落。
靈禽靈蟲在密集沙塵中,就象雲豹羚羊陷在沼澤中一樣,相比同級修爲的人修,已沒有了速度優勢。
另外,這樣的地段,隨時有可能出現沙暴天氣。
沙暴天,就是沙漠上空因爲沙風急和沙塵密,在狂卷濃縮之後,引起排山倒海的沙旋風,沙旋風移動迅速,只要人畜捲入,有死無生。如果旋風數量過多,修士也容易被捲入而殞落。
王先明白,奉靈宗這麼苦心孤詣的找到這個比試之地,一是爲了躲避妖國軍團的追蹤,二是爲了削弱自已的優勢,有這麼空曠的場所,自已的頂階符在對手有備之下,要想擊中對手,談何容易。
衆人站定後,張宗主冷笑了一聲,道:“今天的比試,我想添個賭注,也算爲你遠道而來,提供一個搏利的機會,不知你有沒有膽量接下?”
長輩用上激將法,王先只能硬着頭皮上,他點了點頭,等着張宗主的下文。
張宗主道:“我就賭你儲物戒指中的全部靈石、符錄和其他靈物,如果你勝不了,你戒指中剩下的靈物,我全部取走,如果你擊敗了我宗的修士,你剩下多少靈石,我如數賠你,你剩下多少頂階符錄,我按六比一的比例,賠頂階靈物給你,你其他的靈物,也按相應的品階,同樣的賠你。”
頓了頓,他又望了汪清一眼,道:“狂沙谷可以做個見證。”
這是賭注相同的對賭,還算公平,王先也不甘示弱,爽快的回了聲:“好,一言爲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