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謝嫺兒和周嬤嬤一起又拎了一食盒的素點去了大覺寺。去之前,她一再囑咐太極要先偵察那間房子一番,還要幫她守門,等她侍弄完茶花後才能出去。
昨天晚上一人一貓終於合好了,謝嫺兒把寶貝得不行的蕃茄悄悄摘了一個給太極吃獨食。當它躲在臥房角落裡獨享了一個大蕃茄後,拿帕子擦了嘴,怕沒擦乾淨,還跳上妝臺照了照鏡子,才跑出去見真哥兒和林哥兒。看到那兩個傻小子還對它呵呵笑不停,它的心裡一陣窺喜。
夜裡,太極也告訴了謝嫺兒,那兩個人並沒有發現她另外往雙茶映月里加了料,這才讓謝嫺兒提了幾天的心掉進了肚裡。
這次的雙茶映月比上次果真精神了一些,謝嫺兒很是有些成就感。圓空還想抱着太極去堂屋,說,“知道你喜歡那道素齋,專門給你準備了。”
太極雖然極想馬上去,但看了看謝嫺兒還是忍了,叫了幾聲躲開了圓空伸出的手。
老和尚哈哈笑道,“真是個鬼精靈。”便自己出了側屋,還極自覺地幫着把門關好。
謝嫺兒給太極使了個眼色,太極便把屋裡偵察了一圈,告訴她,“放心,連個蒼蠅都沒有。”然後,很自覺地守在門邊。
有了這個衛士,謝嫺兒便徹底放下心來。她鬆了土,澆了花,又把光珠拿出來對着茶花照了照。她還是財迷地想把“眼淚”留一些,那東西比光珠好遮人耳目,所以這次並沒有拿“眼淚”來澆灌。一切做妥當,纔出了側屋。
圓空依然坐在炕上擺弄圍棋,見她出了來了笑道,“女施主請坐。”
太極沒用他請,看到炕上有一個散發着香味的大碟子,便跳上炕自顧自地蹲下吃起來。
謝嫺兒在老和尚的對面坐下,笑道,“大師。都說您算命特別準,您看看我的面相,不會跟佛門有緣吧?”這是她老早就想問的話。
老和尚看了她兩眼,笑道。“女施主跟佛門的確有緣。”
聽了這話,謝嫺兒都快哭了,問道,“難道我最終逃不過出家的命運?必須要當姑子?”
老和尚擺手道,“誰說跟佛門有緣就一定要出家?”
“那就是我不用出家。不會當姑子了?”謝嫺兒又高興起來。
“我可沒說過這種話。”老和尚搖頭說道。
謝嫺兒鼻子都要氣歪了,這老和尚模棱兩可的話也太氣人了。想想人家是大師,還是不能得罪,求道,“我又給您做吃食,又幫您治茶花,只希望您給我一句準話,我將來是出家還是不出家?”還威脅道,“不說我下次就不來了。”
老和尚笑起來,說道。“老納曾經說過歉女施主一個情,若女施主一定要知道,老納就告訴你,也好把這個情還了。”
謝嫺兒急忙擺手道,“那就算了,那個情只讓您告訴我一句話,那多虧啊。還是等到若真有那麼一天,我又無計可施的時候,再來求您幫忙就是。”
“女施主倒是不吃虧的性子。”老和尚說完拿了一塊素點吃了,很是滿意地點點頭。說道,“這點心酸酸甜甜的,老納原來竟是沒吃過這個味兒。好吃,女施主的手藝當真不錯。老納雖然不能告訴女施主命格如何。但提個醒還是可以的。”
“哦?有什麼需要我注意的?”謝嫺兒一下來了精神,忙問道。
老和尚仔細看了謝嫺兒兩眼說,“老納觀女施主面泛桃花,紅鸞星旺,命裡應是不少於三段情緣。若覓得良緣,自可大福大貴。兒女繞膝,喜樂一生。若是孽緣,餘生確是要青燈古佛相伴了。”
這話把謝嫺兒驚到了,說道,“難道除了馬老二,我生活裡還會出現其它的男人?哦,天吶!”
老和尚笑道,“凡事躲不過一個命,端看你怎麼想。老納話盡於此,女施主記住了。”
謝嫺兒坐在馬車上還在想,三段情緣,沒想到,自己這個被人嫌棄的人突然要成香餑餑了。還有,還有,若是一個不甚選錯了人,肯定還是要進廟子的。
那個良人到底會是誰?
那老和尚的話總是充滿了矛盾,既然躲不過命,自己再怎麼想有用嗎?想得頭疼都想不通,暗罵老和尚故弄玄虛,不把話說清楚。
回了莊子,才知道馬國公和二老爺來了。
她不知道的是,兩位當家人已經聽太夫人和老國公表揚了她。特別是老國公,不住地說,“二郎媳婦做的糕糕好吃,做的菜也好吃,還要給花兒捏脖子。”
太夫人糾正道,“不是捏脖子,是捏肩膀。”
兩個小屁孩也爭着說了孃親不少的好。
馬國公和二老爺看到老國公的臉色紅潤、飽滿了不少,也十分高興。但這個順王爺的小孫子可是個碳源,燙手又不能丟掉,着實讓他們有些爲難。
太夫人看出他們的想法了,把孩子們打發出去說,“這孩子聰明討喜,別說是皇家血脈,就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也要幫幫的。至於順王府的那個人,咱們馬府也不怕她。”
馬公爺嘆着氣說,“本來不想參與其中的,沒想到弄出了這麼一件事。”
“這就說明咱們家跟那孩子有緣。”太夫人說。
幾人又講了一些朝庭動向,幾位武將高官都請纓去西北邊陲打仗,其中也包括馬國公和謝侯爺。最終皇上派五軍都督府左都督同知牛大人掛帥,帶領五萬大軍去打突厥人。不過,這次馬嘉仁也要去。
太夫人聽說大孫子要上前線,心又提了起來。
馬國公道,“當年兒子像他那麼大的時候,就已經上過多次戰場了。大郎再過三年就到而立之年,也該是時候攢些軍功了。不然,光憑一個爵位,今後如何撐得起一個國公府?這次是大郎去,下次就是三郎去,若二郎和四郎是武將,他們也要去。”
二老爺安慰着太夫人,“娘放心,大郎從小就得爹和大哥親自教導,武功謀略都是上乘,不會有事的。再說,牛大人也會關照他。”
馬國公聽了有些不高興起來,“堂堂男子漢,上了戰場讓人關照算怎麼一回子事?咱們馬家的子弟沒有那麼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