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鐵礦區(求月票)
葉晨乘騎着一頭低階靈鶴,離開了仙門居住的小峰,朝南湖礦區飛去,在叢山峻嶺中飛了足足一日。
一路上,所見的修士漸漸稀少,直到杳無人跡。
在這山嶺之中,偶爾能見野生妖獸出沒。
葉晨對南湖玄鐵礦區的瞭解,幾乎都來自於天虛門入門弟子發放的一份仙門地圖,和入門手冊上面的簡單介紹。
南湖玄鐵礦區,在天虛仙門的外圍邊緣,已經超出了仙門的範圍。甚至連天虛仙門的巡邏衛隊,也是不來這個地方的。
礦區內有一套幾乎完全的人員系統,維持着礦區運作。
礦區手握大權的是總管,由仙門三代弟子出任。其下是總監頭、總工頭、總衛隊長這三位礦區的實權人物,再往下是他們手下的一幫礦區的監工、工頭、守衛等等屬下。
有少數天虛仙門三代弟子,會來礦區挖礦掙取靈石,或者是執行其它任務。他們不屬於礦區下轄人員,一般待的時間都不長,掙了靈石就會走。
礦區最底層的,無疑便是成羣成羣的礦奴。帶個‘奴,字,可想而知,地位有多麼低下。
葉晨十分疑惑和好奇。
天虛仙門這樣的修仙大派,怎麼會有礦奴。
他只聽過世俗國度,有各種奴冇隸,世俗國家之間征戰,擄掠敵國的人口爲奴冇隸,這樣的奴冇隸身冇份十分低微,命如草芥。沒想到天虛仙門之中居然也有礦奴。
“這裡便是南湖礦區了!”
葉晨遠遠看見一座巨大的碧綠湖泊。
在湖泊附近,看見一片巨大的礦區營寨。營寨用巨木搭建,最外圍的柵欄,都是高達三丈粗一尺的尖銳靈木,圍成了一個近十里範圍的大寨。
在營寨內,一座座高有十餘丈的瞭望塔上,站着一些手持強弓、長槍的守衛。
這些礦區守衛的修爲實力並不高,有少部分煉氣初期修士,最高不超過煉氣期三層。還有一些則是煉體中後期的武者,煉體期七層以上。
葉晨拍了拍靈鶴,降落下去。
那些雌望木塔上的守衛,只是朝葉晨看了看,並未詢問。來這裡的,都是天虛門的修士,不會有外人來口他們這些守衛在這裡看守,主要是爲了驅趕營寨附近的妖獸,以及防止礦奴暴冇動。
他們並不擔心會有什麼外來修士吃了雄心豹子膽,來打劫玄鐵礦區。
這礦區內產的都是玄鐵原礦,以礦石來算的話,數十百斤、數千斤原礦的價值並不高。礦區的原礦挖出來後,都是當日運往仙門囤積。搶走了一小批原礦,也不值太多少錢。除非長年累月的從礦山中取走批量的礦石,才能大有收穫。
但是礦區守衛雖然低階,上百名守衛人數也不少,足以對付少量心懷不軌的修士。
真要是有大批的外來修士搶礦,天虛門二代真傳弟子趕到這裡也是很快的事情。在天虛仙門這樣的雲州首屈一指的仙門大派的礦區打劫,那跟找死沒什麼兩樣。
葉晨直接飛進營寨,用靈獸袋收了靈鶴,打量了一下營寨內的環境。
礦區經常也會有仙門三代弟子前來,營寨內的人見到葉晨乘騎靈禽飛落下來,並不奇怪。
灰濛濛的營寨內有不少的木屋民房、簡陋粗糙的帳篷,還有一些閒置的大型挖掘器械,空地上堆積了不少黑色的玄鐵原礦,都是從礦洞內新挖出來的。
好幾名手持鞭子的監工,都是武者,正在督促衣衫襤褸的礦奴用巨大的揹簍搬運着沉重的玄鐵礦石。見到有礦奴慢下來,他們立刻大聲叫罵着,揮鞭子狠狠的抽打了過去。
葉晨皺了一下眉頭,但是並未出言喝止。這種打罵礦奴的事情是阻止不了的,他現在喝止了,離開之後這些監工只會變本加厲。他直接朝一名監工問道,“這礦區的總監頭呢?”
監工見葉晨穿着天虛門三代弟子的法衣,連忙恭笑道,“哎呀,這位仙爺,總監頭正在礦洞涼棚那邊。您老要找他,在礦洞附近,便能找到。可要小的帶冇路?”
“不必!”
葉晨面無表情的說完,沒搭理那熱切的監工,朝礦洞方向走去。
南湖的邊上是一座大型的山脈,礦區就沿着山脈,開鑿出一條大玄鐵礦洞,往深山中挖掘玄鐵礦石。
葉晨來到山脈的山腳下,便看到了一座巨型的礦洞入口,還有旁邊的一座大涼棚。
礦奴們,從礦洞背出礦石。
礦奴們挖出來的礦石,在礦洞出口處,由監工登記了礦石份量,才運出去。
葉晨來到涼棚附近,一眼看過去,便看到涼棚內,有三名煉氣中期修士,一名臉頰尖瘦的修士,一名赤胸彪漢,一名身穿全套靈甲的中年修士,都是煉氣期五、六層的修爲,坐在礦洞旁邊的一座涼棚內坐着,吃着靈瓜果解渴,說着些話。
他們三人在這礦區已經算是很高的修爲了,身冇份也明顯比礦區其他監工、工頭高出很多。
周圍幾名監工和工頭,都站在一旁,殷勤的遞上靈瓜果,巴結討好他們。
“尤總監頭,這次新上任的大總管,究竟是何人,可有背景?,要是他的後臺硬。咱們以後的日子,恐怕就不好過了!”
那赤胸彪漢,有些擔憂道。
“這次任命來的太突然了。昨日,原任的大總管突然被撤職,換來一個新的大總管。我收到雜役殿馮師叔的千里傳音符的指示,是一位煉氣期八層的師兄出任總管,大概這幾天就會前來上任。至於來歷,誰知道呢,天虛仙門的高層這麼多,說不定是走通了哪位二代真傳師叔的路子。他能把原來的礦區大總管擠走,恐怕也有些份量。”
尖瘦修士搖頭道。
“煉氣期八層,新任總管的修爲居然這麼高。比我等三人高出一截啊!此人有後臺,修爲又這麼高。
他要是在礦區大權獨攬,咱們可都連湯都喝不上了。
赤胸彪漢驚道。
“王總工頭,你太多慮了。他修爲再高,也要靠我們三人和大羣的監工、工頭、守衛,來管治這數千名桀驁不習的礦奴!難道他還能一個人把所有的事情都幹了不成!?只要他靠咱們辦事,咱們就能撈到好處。”
尖瘦修士哈哈大笑道,“這些你就不必操心了。馮師叔在千里傳音符上說了,新任大總管他想要什麼,咱們便給他什麼,礦區內值錢的三階以上玄鐵礦石,任由他取。但是所有的證據必須保存下來。”
“馮師叔這是什麼意思?這位總管是自己人?讓我們一切服從新任總管的安排,一起拿好處?”
赤胸彪漢撓頭不解。
“那可未必!”
尖瘦修士陰冷一笑,嘴角冷嘲道,“否則馮師叔也不會特意在傳音符上暗示,讓我們保留新任大總管貪贓的證據。這東西可是把柄,要是被仙門執冇法殿發現了,會倒大黴的。馮師叔說不定是想拿這些證據,來對付他。”
“馮師叔讓咱們暗中對付新任大總管?”
“可新任大總管,要是不收這些貪贓的好處呢?”
赤胸彪漢,還有那名身穿靈甲的中年漢子,都是一驚。
“不可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歷任的礦區總管,沒有哪個不貪的?新任總管煉氣期八修士,他不在仙門待着,爲什麼要來這鳥不拉屎的礦區?!他不就是撈錢來了。不撈好處,他拿什麼來修煉?!咱們只要拼命給他塞靈石,塞高階玄鐵礦石,把他喂肥餵飽,他對咱們的事情也只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至於事後,咱們再把這些他貪髒的證據,交給馮師叔便行了。馮師叔手握證據,捏着大總管的把柄,自有他的用處。咱們這些小人物,只需聽命就是了,管他們高層怎麼鬥!”
尖瘦修士滿是自信,一揮手說道。
“尤總監頭說的也是!”
“此事就這麼安排吧!等新任總管上任,我們就這樣行事。把這事幹好了,馮師叔說不定高興之下,提拔咱們也不一定。”
赤胸彪漢興冇奮的槎手說道。
葉晨就站在涼棚附近,聽着他們三人議論,商量如何對付自己。
涼棚內的不少監工、工頭們看到了他,但是一直沒人搭理他.
葉晨也不急,心中好笑.
那尖瘦總監頭其實早就注意到一名年輕的天虛仙門三代弟子,在涼棚外面站着。但是葉晨年輕的過分,讓他很不舒服。才十七八歲的年輕修士,居然已經有煉氣期六層的修爲。
他都五十多歲,才煉氣期六層。真讓人不爽,先晾上半天再說。
姓尤的尖瘦修士跟赤胸彪漢、中年修士商量完之後,才正眼朝葉晨打量了一下,吆喝着問道,“哎,小子,你是來挖礦的是吧!”
尤總監頭也是仙門三代弟子,煉氣期六層修士,不過他在這礦區是三大小巨頭之首,手握實權,習慣了頤指氣使。他對一名普通仙門三代弟子,說話自然不需客氣。
天虛仙門內,偶爾也有仙門三代弟子前來礦區挖礦,掙點辛苦錢。在新任大總管還沒有到之前。在這個礦區的地盤上,要聽他這位總監頭的。
葉晨沒有否認也沒承認,沉吟了一下,道,“不知這挖礦,怎麼算工錢?”
“不管你修爲高低,挖一千斤原礦,給你一塊靈石!只能帶礦鍬、靈器進去,不可攜帶儲物袋之類。”
尤總監頭道。
葉晨沒有多說什麼,領了一柄靈器礦鍬,埋頭進入玄鐵礦洞,看看礦洞內的情況。
這礦區據說經常出現暴亂。
他想要在這南湖玄鐵礦區當總管,安穩的度過二年,要掌握此地的情況,必須親自去查看才行。至於這幾個肥的流油一肚子壞水的總監頭、總工頭、總衛隊長,完全靠不住,不能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