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 誰灰頭土臉
胡榮和一名身穿天虛門衣衫的中年修士,來到黑市商鋪外面。
“王兄,這邊請!”
胡榮掀開商鋪的簾子,一邊往裡面走,一邊朝那中年修士客氣說道,“本來也不想麻煩王兄的,但是遇到一點麻煩的事情。在下思來想去,只有請王兄出面才行!”
“胡兄,是什麼事讓你這樣生氣?”
那王姓中年修士,笑着跟着進去。
“我在這黑市看中了一株六階靈草,打算買回去煉幾枚丹出來,偏偏有人橫插一手,出高價買走。”
“胡兄身家豐厚,爲何不跟他爭一爭?”
“那價錢已經超出了本錢,分明是虧本的買賣。我擔心這是賣主和此人聯手設的局,自然不會輕易去爭。只是這黑市有黑市的規矩,誰價高誰拿貨,我也不能壞了規矩。那人自稱是天虛門的二代弟子,姓葉。他是黑市鄒老頭介紹來的新人,無名小卒一個。只是他是天虛門的修士,我不好出面去對付他。沒辦法,只能請王兄你來。王兄你是天虛門吳大長老的親傳弟子,以你的身份出面更爲合適。”
胡榮搖頭,惱怒道。
“行,小事一樁!”
王姓中年修士心中有了底,點點頭。
他常年在望天城修士,跟胡榮大師認識了十多年,偶爾找到一些上等靈藥材,需要請胡榮幫忙煉製,所以有那麼一些交情。
這交情雖然談不上有多深,但既然胡榮找他幫忙,而且又是一件不大的小事,他當然樂意幫這忙。日後他請胡大師幫忙煉丹,胡大師也會更盡心。
如果是其它仙門的修士,他也沒辦法命令。但是天虛門弟子,姓葉的無名小卒,他還是很有把握壓那不懂事的小子低頭的。
天虛門二代築基修士有一千多名,但是真正地位極高的,也就那麼數十來號人而已。他在這數十名修士之中也能排的上號。
不因爲別的。就因爲他王長豐是天虛門吳長老的親傳弟子。
吳長老在天虛仙門內也算是握有實權的長老之一,在所有金丹長老之中至少是前二十位。師父的地位高,弟子的地位也跟着水漲船高。
要是那小子敢不給他面子,他只要在吳長老面前說上幾句話,給那小子安排幾件苦差事。也不用其它什麼手段。就能讓那小子欲死欲生,悔不當初。
“那就全靠王兄出面了!”
胡榮見王長豐應承下來,喜形於色。
二人說着,通過了商鋪內的一道石門。進入了石門後面的一座交易大廳。
胡榮進入大廳,往大廳中央大臺周圍一羣正在做買賣的修士看去,看到葉晨還在人羣中,心中不由一樂。
人還在!
這傢伙也真狂妄,絲毫不把他胡某人放在眼裡。得罪了他居然還敢留在這裡。
不過不要緊,這望天城有的是人能收拾他。
“王兄,就是他!”
胡榮朝人羣中的葉晨一指,大聲呼喝,昂着頭,傲然看着葉晨,等着葉晨灰頭土臉給他道歉,“我把王長豐兄找來了,王兄是天虛門吳大長老的弟子。我看你有多大架勢。不給我臉面,還能在王兄面前威風得起來!”
廳內正在做買賣的衆修士,見到胡榮帶着一名中年修士回來,頓時靜了下來,紛紛朝葉晨、胡榮看去。
人羣有些**。甚至有人幸災樂禍,胡榮把救兵給找來,看來好戲上場了。
一邊是胡榮煉丹大師,請來一位天虛門金丹長老的弟子。一邊是葉晨這位從天虛門新來的煉丹大師。頗有些神秘。只是不知道這場好戲,最終誰會灰頭土臉敗出去。
鄒老者看到胡榮和中年修士一同進來。心中頓時暗暗叫苦。他曾聽說這位王長豐是天虛門一位長老的高徒,在望天城也是頗有名氣的修士之一,胡大師居然把他給找來了,這下麻煩大了。
葉晨有些詫異,回頭看去。沒想到胡榮還真有幾分本事,能找來一位天虛門的“高層”弟子。
王長豐朝胡榮指的年輕修士看去。
不認識!
雖然是天虛仙門中人,但是天虛仙門二代修士一千多名,很多閉關,也有不少在外歷練,自然不可能一個個都認識。不要說天虛門的築基修士,就算是天虛門金丹長老,也很多是聞其名不見其人。想要對每一位長老都認識,那是很困難的事情。
這麼年輕就築基中期修爲,有些罕見。但是本門沒有姓葉的長老,應該不是某位長老的嫡系。
況且本門最出色的一小羣二代築基修士,我幾乎都認識,而且有交情。這位是哪裡冒出來的?!
王長豐心中有些納悶,暗想着。
“我是王長豐,這位師弟,剛纔那株靈草你讓給胡大師吧。胡大師乃是望天城有名的煉丹大師,那靈草給他正是適得其所。你留着靈草也沒什麼用處。”
王長豐想不出葉晨是什麼出身,乾脆不想了,二話不多說,直接讓葉晨讓出那株靈草。在他看來,他身爲吳長老的大弟子,是葉晨的師兄,根本不擔心葉晨不給他這個面子。
“這位王師兄是本門哪位長老座下弟子?”
葉晨仔細想了想,對王長豐沒有印象,沒什麼好臉色道。也不知道哪個長老座下的弟子,居然跑來質問他。有些好笑,問道。王長豐不認得葉晨,葉晨更不認得他王長豐是什麼人。
“吳邢吳長老座下大弟子,王長豐!”
王長豐臉色微沉下來,有些不耐。他王長豐在天虛門第二代築基弟子之中也算是頗有聲望,就算排不上前十,那也是三十以內。這小子怎麼就沒停過他的名號呢!
“哦,原來是吳長老座下王長豐師兄,失禮。師弟葉晨,見過王師兄。”
葉晨客氣道。當然,僅僅只是客氣一聲而已,其它免談。
“葉晨?”
王長豐聞聲一愣,眼皮突兀的跳了一下,似乎對這名號有印象。
“葉師弟二年多前參加的仙門大考!?”
王長豐遲疑一下。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正是。”
葉晨十分冷淡道。他沒興趣跟什麼吳長老座下王弟子談靈草的事。有本事直接把天虛門的金丹長老請來,找一個弟子來算什麼事!難道他還要顧及王長豐的臉色。
王長豐臉色頓時一變。
二年多前參加仙門大考,名爲葉晨的,只有一個人。此人在天虛仙門大考,連續擊敗一羣天虛仙門長老的嫡系子弟。奪得第一。轟動一時,直接被天虛門掌門王掌門看中,收爲親傳弟子。這名弟子在天虛門可以說是幾乎無人不知,哪怕是在望天城的天虛門修士。也都知道此事。
胡榮這這開的是什麼玩笑!
什麼姓葉的無名小卒,這哪裡是無名小卒啊。
姑且不論修爲如何,堂堂天虛門王掌門的親傳弟子,不論在雲州什麼地方,在九大仙門任何二代修士面前。那也是地位極高的二代修士。就算是會見其它仙門的金丹長老,各仙門也會給幾分薄面。
他王長豐的師尊吳長老,也不過是天虛仙門排位二十多位的長老而已。在天虛仙門中的地位完全沒辦法比。難道他這位吳長老的親傳弟子,還能給王掌門的親傳弟子臉色看不成!
天虛仙門這樣大派,極爲現實,地位階層分明。
一名二代弟子想要擁有地位,其實也很簡單。
最簡單的是靠自身修爲,你要是築基期九層,戰力出類拔萃。傲視其餘二代築基修士,很有希望突破金丹期,地位便能很高。你可以直接無視其他同輩,同輩修士只有仰望崇拜的份。
如果自己修爲不夠高,那就只有靠師尊給自己長臉了。師尊地位越高弟子地位越高。
這兩樣只要佔了一樣,地位都能顯赫。
可是偏偏,他王長豐修爲也就築基七層而已,不低不高。說實話比葉晨真強不了多少。比師尊,跟葉晨更沒辦法比。對別的二代弟子或許很管用。但是對葉晨不好使啊。
胡榮辦的這算什麼事!
王長豐臉色頓時拉了下來,轉頭瞪了胡榮一眼,沉着臉便朝大廳外走去。再不走,等下把老底扯出來,他的臉面就丟盡了。他丟不起這個人啊。
“王長豐不是來幫胡大師要靈草的嗎?!怎麼還沒說幾句話,這就走了?!”
廳內衆修士做好看一番脣槍舌劍的準備,沒想到王長豐突然就走了,不由面面相覷。
鄒老者吃驚,難以置信的望向葉晨。王長豐在他的眼裡,已經是可望不可即的大人物,他就是再拼命幾輩子也趕不上。難道葉晨在天虛門的地位,還遠在王長豐之上?!
“王兄稍等!出什麼狀況了?”
胡榮一頭霧水,連忙追了出去。
“胡道友,這事我幫不了你,你還是另找高明吧。”
中年修士出了大廳,在商鋪門口停下,朝胡榮冷聲道。同是天虛門弟子,他以後說不定還會跟葉晨經常打交道,犯得着爲了區區一株六階靈草,去得罪王掌門座下弟子?!
“王兄,你不是吳長老的弟子嗎,以你的身份地位之尊,罕有修士能及,怎麼就不管用?”
胡榮急了。
“那葉晨雖拜入天虛門不久,但是在天虛門地位不在我之下。我差了一些,拿他沒轍!”
王長豐有些鬱悶道。
“王兄,那我找誰才管用!天虛門難道沒人能治得了那傢伙?!”
胡榮連忙道。
“我天虛門大師兄,也在望天城閉關修煉,請他出面或許行。......不過,想要讓大師兄出面可非易事,我勸你還是放棄吧!或者另想其它辦法也行。”
中年修士想了一下,搖頭離去。
胡榮傻眼了。
天虛門大師兄,那是天虛門一千多名二代築基弟子之中,公認的最強修士。沒有絕對強橫的修爲實力,誰有資格敢以大師兄自居。
以他的身份,哪裡請的天虛門二代弟子第一人啊。
胡榮看着王長豐搖頭離去,握緊拳頭,心頭暗恨。
不甘心啊,他胡榮在望天城經營十多年,結交了多少道友,平時走到哪裡也是威風八面,人人都給他這位煉丹大師一份面子。
今天卻弄了個灰頭土臉,把天虛門的王長豐請來也不好使。
看來還真的想其它辦法,要是不把這個臉面找回來,他還怎麼在望天城混得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