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剛衝進林海,就發現遍地都是低階的妖蛇橫行!有的吊掛在枝頭,有的肆無忌憚的爬行,比他們進山時候要多出許多來,幾乎沒有立足之地。
領頭的綠裳女修秀眉微蹙,趕忙止住衆人,不得肆意獵殺擋路的妖蛇,她所畏懼的,不是這些低階妖蛇,而是墨龍宗的牧蛇人。
“大家萬萬不可驚動此地的牧蛇人,泄露了我們的行蹤。葉道友,你不是煉製了闢毒丹麼?不知對抵禦妖蛇攻擊是否有效?”
葉凌點了點頭:“這些妖蛇大多是二階到四階的,我的闢毒丹堪稱上品,只要服下一粒,保證所過之處,蛇蟲辟易!”
“如此甚好!”衆人面露喜色,紛紛從葉凌手中接過闢毒丹,毫不猶豫的吞了下去,並且不忘了拍胸脯保證道:“這次多虧了葉道友相助,有我們在,一定要把葉道友護送出去,到時候請到我們伍氏族中,待爲客卿!”
綠裳女修輕點臻首,笑容可掬的道:“我們伍氏家族缺少的就是煉丹大師和藥師,葉道友能去,是我們伍氏族人的榮幸!”
葉凌的目光望向毒霧瘴氣密佈的林海,沉聲道:“此事等出去再說!當務之急,是要趕在望月轉過北山,潛渡大澤。我懷疑墨龍宗在咱們歸途上佈置了不少人手,就好比此地的妖蛇突然增多,十分蹊蹺。依在下之見,這裡的蛇陣定會像個口袋似的,等着咱們往裡鑽吶。”
衆人的臉色頓時變了,綠裳女修也是沉吟不語,到最後還是果斷的道:“事已至此也無可奈何了,即便墨龍宗佈下了天羅地網,咱們也得闖出去!都跟我走!”
綠裳女修噙了闢毒丹,拍出紅袖刀來,往蛇羣中飛奔而去,只見低階妖蛇紛紛震懾於闢毒丹的氣息,忙不迭的讓路。
衆人看了心下稍安,對葉凌煉製的丹藥更是讚不絕口,也都跟隨着綠裳五姐衝進蛇陣。
葉凌走在人羣當中,散開神識,留意着周圍的一切動靜。
突然間,他發現爲首的綠裳女修加快了速度,宛如一道綠影,祭出了紅袖刀,緊接着就聽得前面一聲慘呼,一個身着黑袍的牧蛇人重重的栽倒在蛇羣中。
“還有兩個,快!殺了他們!”
綠裳女修厲聲高叫,後續趕到的伍氏族人也紛紛祭出法寶飛劍,追殺兩個逃遁的黑影。
咻!
一個黑袍牧蛇人打出了傳音符,衆人的心咯噔的往下一沉,尤其令他們驚駭的是,傳音符一道飛往了龍澤山山頂,一道往南邊飛去了,顯然在他們必經之地埋伏有墨龍宗修士。
“行蹤已露,不必追殺了,咱們趕路要緊!”葉凌冷冷的道。
衆人都是一怔,隨即會意過來,都蜂擁往南邊行進。
出了林海,衆人望見空闊的平崗上竟然空無一人,多少有些詫異。
“這裡怎麼沒有墨龍宗修士?他們沒有沿路埋伏麼?”
有個同是築基初期的年輕的伍氏族人四外張望着,十分不解。
葉凌淡淡的道:“平崗地勢開闊,隨時可以駕上劍光逃跑,墨龍宗修士不會費心費力的在這裡埋伏的。我想他們多半兒會在險要的一線天,阻截我們的歸路。”
衆人深以爲然,綠裳女修命大家夥兒都準備好靈符和法寶,駕上劍光集中在一起,衝出一線天。
葉凌拍出了速度稍快些的雲團飛行法器,不疾不徐的夾雜在隊伍當中,往漆黑的峽谷一線天飛去。
初初進入峽谷,衆人還不覺得有什麼異樣,等到飛進數裡之後,前路轟的一聲巨響,出現了巨大的陣法光幕,完全堵死了峽谷。
“不好!是金丹老怪的七階陣旗!”伍氏族人試圖用法寶轟擊陣法光幕,卻是如同泥入大海,眨眼間消融在陣法當中了。
衆人心神震動,不少人在慌亂中往後推卻,隨即發現後面追來有不下二十道劍光,都是從龍澤山頂趕來。
“五姐,我們中埋伏了!”
“墨龍宗果然是早早的就佈置在一線天,等咱們落網啊!五姐,咱們到底往哪裡走?是衝破七階陣旗,還是跟他們拼了!”
綠裳女修臉色難看之極,一時拿不定主意,似乎往哪裡衝,都衝不出去了!她也沒有料到墨龍宗會傾巢出動,佈置的如此周密。
“哈哈哈!你們跑不了了!”七階陣旗的陣法光幕中,走出一個年輕俊朗卻臉色蒼白的黑袍男子來。
“墨龍宗主!”綠裳女修強壓下心頭的慌亂,鼓起勇氣,大聲叫道:“我伍氏家族是本地的修仙大族,你若敢殺我族人,必定會遭到伍氏全族上下圍攻,到時候你不僅佔不到龍澤山,而且性命不保!”
墨龍宗主的嘴角泛出了邪魅而又譏諷的笑意,不屑的道:“在本宗主的地盤上,本宗主想怎麼幹,就怎麼幹!放心,本宗主不會讓你們死的,只需種下墨種,加入墨龍宗,以後修煉所有的一切資源,本宗主都給提供,哈哈哈!”
墨龍宗主縱聲長笑,隨即又冷冷的盯着人羣中的葉凌,目光漸轉憤怒!
這些天來,他雖然沒有尋到葉凌,但是從那夜張繼春和胡達跟他說起和葉凌交戰的經過,還有近來葉凌銷聲匿跡的表現來看,多半兒沒有他最初判斷的那麼強大,能破開他的禁制陣法,盜去藍葉丹蔘,多半兒是依仗着什麼破禁秘法,再就是符寶!
至於葉凌爲何能駕馭得了如此衆多的五階靈獸,墨龍宗主想到了遠在吳國西南的馭獸仙門,認爲葉凌很有可能是馭獸仙門的核心弟子。墨龍宗主甚至猜測到,葉凌很有可能是某個仙門金丹長老的子嗣,要不然,也不會擁有那麼多五階靈獸。
墨龍宗主想清楚了前因後果,對葉凌再沒有忌憚之意,蒼白的臉色變的十分可怕,怒道:“你小子竟敢在本宗主眼皮低下,盜取藍葉丹蔘,旁人只要加入本宗,都可饒恕!惟有你,必須死!”
伍氏族人都是吃驚不小,瞪大眼睛看了看葉凌,又望了望憤怒的墨龍宗主,不知曉這其中的緣由。不過他們自顧不暇,都沒工夫去管葉凌的閒事,只是暗暗神識傳音,商議着如何跟墨龍宗修士拼命。
葉凌的神色不變,把心神浸入仙府玉佩,絲毫不懼墨龍宗主咄咄逼人的靈壓,袖中籠着保命玉簡,爭鋒相對的盯着墨龍宗主,故作寂寥蕭索的長嘆道:“本尊念你修煉不易,又深受重傷,故此在龍澤山採摘幾味靈草時,給你了幾分薄面,不去尋你的晦氣。如今你偏偏送上門兒來,哈哈!講不了說不起了,本尊拼着兩敗俱傷,也要剷除整個墨龍宗!”
墨龍宗主瞳孔猛的一縮,不知這小子從哪裡來的勇氣和自信!到底是故弄玄虛,還是當真隱藏了修爲?這讓墨龍宗主不禁又有些疑慮,遲疑着不敢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