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丹仙‘門’的金丹長老,陸續趕到天嵐山雲海之巔的山頂道壇上,紛紛向高臺上端然穩坐的仙‘門’老祖白龍尊者見禮。
他們看到一身月白緞長衫的葉凌,不過是築基六層的修爲,卻佔據了青龍方磚之位,無不變‘色’。
尤其是峨冠博帶的周源和黑麪勁裝的周興武並肩來到道壇,見了葉凌的位置,瞳孔猛的一縮!
葉凌也察覺到這兩個老傢伙‘陰’鷙的目光,冷冷的與之面對,絲毫不示弱。
周源和周興武上前參拜過仙‘門’老祖,正要歸位。
站在玄武圖騰方磚的何掌‘門’,趕忙開口自清:“回稟老祖!就是他們兩個‘蒙’蔽屬下,趁劉長老未歸,欺壓東竹靈山一脈,封了紫霄峰。”
何掌‘門’久經世態,如何看不出來老祖對葉凌的器重,自然是見風使舵的,把一切過錯都推到他們頭上。
周源、周興武兩人臉‘色’大變,突然有一種被出賣的感覺。
他們待要分辯,就聽得仙‘門’老祖白龍尊者面無表情,不冷不淡的道:“本尊近年來,很少‘插’手仙‘門’俗事,沒想到久而久之,竟有人敢無視‘門’規,在仙‘門’中爲所‘欲’爲!”
周源和周興武冷汗涔涔而下。周興武是勁裝箭袖的莽漢,慣不會作假,誠惶誠恐的道:“小人知罪!這一切都是我周氏始祖指使,上差下派,我們兄弟兩個不得不做做個樣子,其實並沒有傷害到東竹靈山三大弟子分毫。”
周源的心機就比他深沉的多了,又能活會道,他定了定神,深施一禮:“咳咳,前日聽說始祖大人在衆元嬰前輩面前,坦言錯怪了劉長老,我們兄弟這才如夢方醒,極力的彌補與東竹靈山的關係,還親自上‘門’向王世元和樑‘玉’珠兩位師侄致歉。如今又見葉宗師歸來,真是本仙‘門’的萬千之喜!”
說話間,周源轉向了葉凌,拉下老臉來,苦笑道:“老夫當着老祖和衆長老的面兒,親自向你作揖謝罪!之前的種種誤會,都怪我們,還望葉宗師見諒。”
周興武也在周源的一瞪之下,不得不向葉凌這個築基中期的小輩低頭,頓覺臉上無光,丟盡了周氏大修仙家族的氣節。
葉凌鎮定淡然的受了他們一禮,見到這兩個老傢伙一臉的不甘,還有那目光中閃出一抹怨毒之‘色’。
葉凌心中不住的冷笑:“當初正是你們兩個老不死的慫恿指使,派周明輝、周明德追殺,‘欲’把我除之而後快!後聽清婉打聽到的,屢屢欺壓到東竹靈山,若非是大師兄和二師姐拼死守衛,東竹靈山都快被除名了!
如此生死之仇,兩個老不死的滿以爲紅嘴白牙,上嘴‘脣’一碰下嘴‘脣’,說聲道歉就算完事了。哼哼,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葉某報仇,從早到晚!”
葉凌冷笑了一聲,在老祖和衆長老面前,還不能把事情做絕,畢竟東海妖族入侵,大敵當前,正是用人之際,葉凌不用想也明白的很,仙‘門’老祖是不會因爲他而自損大將,責罰於周氏兄弟的。
於是葉凌掩藏了心中凌厲的殺機,隨意的拱了拱手,算是還禮,淡淡的道:“好說,嘿嘿。”
饒是如此,周源和周興武倍感恥辱,在衆長老面前擡不起頭來,臉‘色’難看的退回原位。
周興武狠狠的瞪了周源一眼,神識傳音,質問道:“虧你彎得下腰來,向築基小輩低頭認罪,奇恥大辱啊!這要是傳揚出去,笑掉了天下英雄的牙齒!你我又如何去面對始祖?”
周源目光‘陰’沉的傳出神念,‘陰’測測的道:“你懂個屁!今日若非如此,老祖又豈能放過我們?不過你放心,葉凌跑不了!老祖召喚衆長老來,意在備戰東海,葉凌這小子肯定是留守仙‘門’,煉丹制‘藥’的,咱們也爭取留下,以後有他好看的!還有何掌‘門’這個落井下石的東西,老夫算是領教了,今後也沒他的好!”
周興武這才神‘色’和緩了些,點頭稱是。
這時,天丹仙‘門’各大靈山的金丹長老陸續趕到,足有十四位之多,最後,一個身着青袍的中年修士緩步而來,令衆長老爲之側目,寒暄問好:
“韓長老,就缺你一個了。”
葉凌心神一動,遠遠望向此韓長老,見他修爲不過是金丹初期,卻神情肅然,氣度不凡,絲毫不理會衆長老的寒暄,徑直走來。
等到了近前,葉凌才察覺到他臉上隱隱有灰敗的死氣,生氣皆無,顯然是油盡燈枯,全憑極品壽元丹續命,看這樣子,壽元都不足十年了。
韓長老還如往日一樣,神思彷彿心馳遠方一樣的,走向了熟悉的位置,乍然見到一個築基六層的仙‘門’二代弟子佔據了他的青龍方磚,微微一愣,隨即會意過來。
韓長老灰敗的臉上非但沒有‘露’出失落之意和怒‘色’,反倒是頗爲欣慰的道:“你就是葉凌?轟動吳國都城的煉丹宗師?”
葉凌默然的點了點頭:“晚輩葉凌,見過韓長老!久聞韓長老大名,今日一見,幸何如之。”
韓長老慨然長嘆道:“呵呵,沒想到老朽有生之年,能夠見到一代煉丹奇才出世,真乃仙‘門’之幸!這是老朽此生煉丹的經驗和心得,全都拓印在了這片‘玉’簡上,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