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到底是在夢裡面叫着我,還是真的在現實生活中叫我,我忽然有點分不清楚,那個聲音又叫了我一聲——小澤,我頓時驚醒過來,轉頭一看,窗外月光皎潔,掩蓋住了它旁邊的繁星,書記正在另一張牀上打着呼嚕,我看看錶,現在竟然是凌晨兩點過,我從吃了早飯後竟然一覺睡到了現在,這連我自己都沒有料到,不知道程學兵他們那邊的事情弄好沒有。
正在這時,一股冷風從窗外吹了進來,頓時讓我一個激靈,我連忙起身去關窗戶,忽然發現窗戶外面掛着一個東西,竟然是一個塑料袋,這個塑料袋被拴在了窗戶邊上,看來有點像才掛上去的。
我有些莫名其妙,立即塑料袋給解了下來,塑料袋裡面放着一張紙,上面只有一段話,但是我看完這段話後,瞬間睡意全無,我知道剛纔是誰在叫我了,這完全不是幻聽,但我卻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看來爺爺一直就在我的身邊活動,但不知他爲何如此瞭解我們在幹什麼,這張紙條上只有一句話——地球軸心在山南和墨脫之間。
我爺爺不僅知道我們在找什麼,而且還知道我們現在最需要什麼,可他又是怎麼知道地球軸心的位置呢?
我實在是想不出來。
我捏着紙條,頓時又有了一些其他的想法,如果我爺爺知道地球軸心在哪裡,那現在讓他加入我們的隊伍不應該更好嗎?可是他好像十分不情願露面,只願意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提醒我,是不是他真的對小白有所顧忌?可我現在已經去調查過了,即便小白有什麼問題,好像也不會影響到我,我完全不知道我爺爺爲什麼要這樣做。
睡了一整天,我現在完全睡不着覺,山南和墨脫,我根本不知道這兩個地方在哪裡,墨脫這個地方我只在新聞聯播上面聽到過,好像這個地方是中國最後一個通公路的縣,地裡位置有多偏遠可想而知。
這樣算來山南和墨脫應該在一個地方,我連忙打開電腦去查看地圖,頓時愣住了,山南指的是一個地區,方圓上萬公里,而它和墨脫之間還有廣袤的雪山、森林以及各種複雜的地理環境,在那樣的地方,我們不可能逐步去找,我頓時覺得我爺爺這句話說了相當於沒說,單憑這一條信息,還是無法確定地球軸心具體在什麼位置,如果稍有偏差,那就是白白浪費時間。
想了想,我便把這紙條撕碎扔了下去,我不知道我爺爺出於什麼目的要幫我,但我總覺得現在突然出現這麼一個人,我其實並沒有完全信任他,即便我們身上有着剪不斷的親情所在。
再次躺在牀上,我努力的讓自己睡去,不想受這些意外之事的影響。
第二天一大早,小白竟然直接推門進來叫我們起牀,成都的天氣悶熱,我只穿着一條內褲躺在牀上,小白進來的時候遮都遮不及,小白看到我的動作撲哧一笑:“遮什麼遮,我可對你沒興趣。”
小白一席話說得我火大,我們兩個郎才女貌,她竟然敢對我沒興趣,這不是在侮辱我嗎?
然而小白並不理會我,她把書記給叫醒後,纔對我們興奮道:“我剛纔起來的時候碰到程叔叔過來,他好像還要出去,於是叫我轉達你們兩個,地球軸心的大概位置確定了,我們可能很快就要動身!”
大清早就聽到小白說這件事,我的心立即一緊,不過我還是假裝很驚訝道:“找着啦,那這個地方是在哪裡?”
小白看了我的下身一眼:“你先把衣服穿好,出來了我就給你說。”
這時我才發現剛纔竟然一激動從牀上又坐了起來,連忙把牀邊的衣服胡亂的套在了身上出去問小白。
小白不知從哪搞了一張十分古舊的中國地圖放在茶几上,他指着西藏靠近南邊的國境線道:“這裡是山南,這裡是墨脫,而地球軸心,就在他們兩個的中間。”
聽到小白的言論,我十分的驚訝,難道他們得到的消息和我也是一樣的?
你問小白她是怎麼知道的,小白淡淡道:“程叔叔給我說的,你有什麼疑問嗎?”
我很想去找程學兵問個清楚,但這樣又顯得我太着急了,只好忍了下來,我不知道程學兵的消息來自於何處?但他們知道的情況和我凌晨發現的字條竟然出乎意料的一樣,這實在是讓我覺得有些意外,難得我爺爺昨天晚上也同樣給他們幾個塞了字條,想想又不可能,如果我爺爺真的想給他們塞紙條的話,肯定會被機警的程學兵給發現,而且程學兵肯定也不會相信字條上這些文字的可信度,所以程學兵肯定和我是從不同的地方得知地球軸心是在山南和墨脫之間的。
小白這時拍拍我笑了笑:“上一次走的匆忙,這一次你還不準備去電腦上學點知識?”
我立即嘴硬道:“你咋知道我沒有學知識?我現在的知識可豐富了,要不要我露兩手給你看?”
本是一句玩笑話,小白卻突然很沉重地拍了拍我:“命只有一條,你最好認真的對待這件事情,羅布泊的兇險我們已經見識過了,如果這次我們的準備再不充分的話,說不定就有人會被永遠地留在雪山裡面。”
我立即打斷她道:“這還沒出門,你就開始烏鴉嘴,呸呸呸。”
小白笑笑,不再理我,轉身回到她的房間,只留下一張地圖在茶几上,我再次看着地圖上的山南和墨脫,雖然在地圖上只是這麼小小的一截,但那裡至少也有着十萬大山,地理條件非常惡劣,高海拔的雪山,以及落差十分之大的墨脫,我完全沒有高原行走的經驗,這在電腦上也是學不來的,其實不是我不想去準備,而是我不知道要從什麼地方準備,我覺得我每一樣東西都不懂,想着想着忽然就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
書記這時才換了衣服懶洋洋地走了出來,他看了眼桌子上的地圖問我:“剛纔你們是不是再說要出發的事了?”
我指指小白的房間:“小白剛纔是這麼給我說的,老闆現在不在這裡,等他回來我們就知道了。”
然而這一等,我們就等了兩天,也不知道程學兵幹嘛去了,肖建華也沒有看到,本來我和書記說出去逛一逛,但是小白給我們說程學兵走之前特地說過我們只能在這裡的等着他回來,沒辦法,我和書記也只能在這裡繼續二人鬥地主,自從知道了我們很快就要到西藏去,我是越來越心浮氣躁,包括書記都讓我去電腦上看看資料什麼的,我都完全沒有心情去看,而書記受到我的影響,也只好放棄在電腦上學習知識的機會和我玩牌。
直到第二天的晚上,程學兵和肖建華才從外面風塵僕僕地趕了回來,雖然程學兵面露疲意,但是我看得出他非常的興奮,程學兵見到我們,立即就道:“地球軸心的事情有了重大進展,我們現在已經把範圍縮小了很多,所以你們收拾一下,明天我們就啓程,先到拉薩,等你們適應了高原環境,我們就進山!”
程學兵說完這些話,立即又轉身出去給其他人吩咐一些事情,我和書記相視一眼,忽然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小白在一旁也不說話,徑直回到了自己的臥室,我不知道她怎麼能在臥室裡面呆一個整天都不出來的,包括吃飯也不出來。
我是一個十分怕寂寞的人,然而相處下來,我才發現小白剛好與我相反,她是一個十分喜歡孤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