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累了,找到一處休息之地,夏天和朱曉晴相隔得遠遠的,他不想再弄出許多不必要的話題。還記得和凌玲一起時被人家病詬的情境,夏天不得不防。
他才從中走出來,再來一個花邊新聞就真要他夏天的命,他再清楚不過,一個人說山中有虎沒人相信,兩個人說,有一半的人信,三個人說,就有百分之九十的人信,他不能大意,和她坐遠點,對誰都有好處。
“噯,你這人是生在紅旗下長在新社會的人,可是你腦還是那麼封建,難道我能吃了你不成。”
夏天對朱曉晴的話只是聽在心上,他並沒有因此而有反應。朱曉晴急了。
“都到八十年代了,你還如此歧視婦女,人家城裡人都敢挽着手走路了,你雖然和我不是那種關係,但我們也是在一個食堂裡吃飯的嘛,我就不信你是民國前期的人。”
朱曉晴挑釁地把夏天盯着,她沒有理由不相信夏天不被她的電能擊中,然而她卻發現夏天是那麼的膽小,看他的神情就和她班上突然被她抽到起來回答問題卻又思想走神的學生模樣,她忍不住發出笑聲。
夏天此時顯得十分無奈,臉上盡顯苦大深仇的樣子,他在朱曉晴的眼裡就變成了一個怪人。
儘管朱曉晴使出全身解數,夏天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她不幹了,如今在遠離人們的視線之外,只有他們在一起,天賜良機豈容錯過,她不能讓心裡的夢從這裡開始變爲肥皂泡,任你夏天是鐵板一塊,也會在她的世界裡慢慢地融化。
果不其然夏天不是冷血動物,在朱老師的開導下,他臉上從僵硬變得柔和,話語也多起來了,朱曉晴笑着問他,“夏天呀,現在可比之前好受多了,是不。我的心裡學學得很好,我早就看出來,你不是不想和我交談,而是內心有隱情,我怎能不知,那過去的算什麼,你又不是羞澀的少女,站起來還同從前一個樣。”
夏天讓她給說動了,“從前算不了什麼,現在更重要。”
還一個男子漢好意思讓一個女孩子給開導,夏天不想隱瞞自已的內心世界了,他開朗了,主動地坐在了和朱曉晴不遠的地方,朱曉晴剛纔還在使解數讓夏天活潑起來,當夏天身上的活躍細包給激活後,她反變得沉默起來。
夏天見她的臉上再不如此前的飛揚神彩,嘴角能掛上一個油瓶,她真的把我錯解了,夏天再不管別人如何說了,她朱曉晴僅憑那亦真亦幻的表演就把大家征服了,難道現在她就不能征服自已。
夏天不想讓她太失望。他又發揮自已的專長了,他要朱曉晴知道他也是一個血肉豐滿的人,也會說笑話逗樂子。
“當然我不是民國前的人,也不是封建分子,但是我要是講一個既是封建衛道士,又歧視婦女,同時還讓你以爲他纔是對的人來。”
夏天說到這裡,他故意停了下來,他看朱曉晴有何反應,要是他不把她逗樂,還有那麼長的路,速度太慢了到目的地後,今天再回來就太晚了。
朱曉晴的表情也是裝的,她聽夏天在發揮特長了,她也不想再裝下去,“真的,還那麼回事,我就不信。”
她帶着天真的表情,分明對夏天的話不信,夏天心裡想着詩陽所說的要事,他想早一點趕到龍頭去,可面前的朱曉晴還沒有一點想走的成份,他只好催她前進了。
“那好,我們走就是,但你所說的話不能就此吃回扣了嘛?”
她見夏天只催她走,卻不想再講他的歧視故事。
夏天的確不想再說了的,他只要她快一點起來往前走。從前和揚婧一起時,她就善於把夏天的心情調到最佳,夏天最愛和她一起下鄉了,揚婧總是讓夏天把工作當娛樂來完成,本來這次他也是要和揚婧一起來的,朱老師也是本地人,但她根本就對他們所要到的地方不熟悉。
她以爲去鄉下就和旅遊一樣好玩,殊不知道路不平,她又很少走這樣的路,她纔不想再走得很快了,她的腳已打起水泡了,走起來生痛的,但她又不想在夏天面前示弱,讓他小看了今後也就沒出頭之日了,她是這樣想的。
朱曉晴從坐的石頭上站了起來跟在夏天后面,她不想讓夏天看到她走路不便的樣子,但她非要夏天把所謂的有道理說給她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