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彩是每天都過來等你們放學嗎?”老白好奇地問道,看小朋友們對小彩的反應,是習慣了小彩在這裡等他們了。
“有時候會來,有時候不會,得看小彩的心情,偶爾丸子也會過來。”溜溜回答道。
丸子?老白想了一下,噢,就是那隻趴在沙發上的花貓,他聽到林老闆叫它丸子,不過花貓回來後一直趴着,他沒什麼印象。
老白和老鍾一邊走一邊跟小朋友們說說話,看着小彩和他們和諧相處,引導艾米跟小彩和孩子們多說話。
但艾米來到陌生的環境,面對一幫陌生而熱情的小孩子,有一點點怯生,他引導了很久,艾米勉強說了幾句話。
後來,老白也沒再勉強艾米說話,這事情急不得,他打算多住兩天,讓它熟悉一下白水村的環境。
雖然來到白水村不到半天,但他挺喜歡這裡的,空氣清新,人也和善,最重要的是他對小彩特別感興趣,想要艾米跟小彩多相處一下。
一路沿着小溪走,跟一個個到家的小朋友揮別,小彩就好像真的只是來接他們放學的,沒有跟着到哪個小朋友的家裡玩,當最後一個小朋友也回到家後,小彩飛回了寵物店。
回到寵物店,林老闆已經把飯煮上了,他們倆晚上要在他家裡吃飯,定了到江二爺家裡住宿,他們年齡跟江二爺相仿,應該會比較聊得來。
艾米在客廳裡飛來飛去,老白和老鍾坐着聊天,小彩飛了出去,過了一會兒,它和花貓一起回來了。
花貓熟練地跳到桌子上,朝桌子上放着的一個盒子裡看了看,盒子裡裝着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花貓伸出爪子,撈起底下的遙控器。
老白和老鐘面面相覷,瞧着花貓一連串熟練的動作,不知道它要整哪出。
只見花貓把遙控器抱到沙發上,爪子按在開機鍵上,打開了電視。
“老白,你看,它這是偶然打開還是......”
老鐘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爲他看到花貓的爪子往下挪了挪,按了下去,電視上的頻道換了一個。
花貓連續換了五六個臺,小彩在旁邊喊道:“到了,就是這個。”
然後小彩和丸子專心地看起了電視。
老白和老鍾對視了一眼,這貓和這鸚鵡是成精了嗎?
林子天在廚房裡忙碌,多炒了兩個菜,端出廚房,看到兩位老人快僵硬成雕像了。
他順着他們的視線一看,小彩、丸子和往常一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小彩看到興奮處吹了一個長長的口哨,丸子應和似的喵了幾聲。
“林老闆,它們平常也這麼看電視,它們真看得懂?”老鍾回過神來問道。
“它們平常也這樣,至於看不看得懂,應該是懂一部分的,也或許它們就是像嬰兒看電視一樣,純粹被動畫和色彩吸引。”林子天說道。
他把菜端上來,又端了一鍋湯出來,林子天的手藝不錯,雞是村裡買的農家雞,青菜是院子裡摘的,自家種的,老白和老鍾胃口大開,多吃了一碗飯。
在飯桌上,老白忍不住跟林子天討論起怎麼教鸚鵡的問題。
老白在這方面可謂經驗十足,跟他們分享起二十多年來教艾米的心得,林子天聽得很是佩服。
林子天沒有過多談到小彩,老白稍微有些失望,可轉而一想,林老闆是開寵物店的,看來不止是對訓練鸚鵡有方法,聽孫女說他訓練小貓和小狗也很厲害,這一點從丸子身上就可以看得出來。
林子天跟他平常結識到的鸚鵡愛好者不一樣,他們之間分享經驗、講述心得沒什麼,但可能對林老闆來說,會損害到他寵物店的立根之本。
想通了之後,老白不再特意要林老闆講是怎麼把小彩教得這麼聰明的了,不過難得遇到一個懂行的人,他還是興致勃勃地講着艾米的事情。
艾米的名字是它的前主人取的,艾米的前主人是老白的一個好友,他看到有人養了一隻灰鸚鵡,那鸚鵡可聰明瞭,會唱歌、會背詩、會講好多的話。
他看了非常羨慕,於是託人買回來一隻灰鸚鵡,結果只養了兩個多月就受不了了。
那時候的艾米還很小,什麼都不懂,什麼都需要教,他養得身心皆疲,而且他老婆又不喜歡艾米,總是跟他抱怨艾米這裡不好,那裡不好,所以他決定不要艾米了。
老白之前去他家裡見過艾米,聽到這一消息之後,在原價的基礎上多加了他照顧艾米兩個月的辛苦費,把艾米買了回來。
老白的朋友很不好意思,說是他不願意養着艾米,老白願意接手,他已經很感謝老白了,不想收老白那麼多錢。
但其實老白是對他生氣的,看到別人的鸚鵡聰明,不考慮實際情況就買了,買了又養不好,氣沖沖地付了錢,帶着艾米就走。
艾米在前主人家裡過得不好,剛來到白家的時候很瘦,也很膽小,家裡邊一點兒聲響都能把它嚇到,可能是以前經常捱罵造成的,那時候艾米雖然很小,但主人對它的態度是好還是壞,它肯定是知道的。
老白花了很多時間陪着艾米,教艾米講話,過了好久,艾米才漸漸活潑起來。
“雖然後來我努力對艾米很好,但艾米對那些不好的事情還是有記憶的,直到現在只要看到我對它生氣,它還是特別害怕,縮成一團不敢吭聲,看得我心疼。”
老白說到這裡的時候,眼裡隱隱有了淚花,一直在屋裡飛來飛去的艾米就像跟老白有心靈感應似的,飛了過來,用腦袋蹭了蹭老白的臉頰。
老白順勢摟住艾米,艾米溫順地任他摟着,不時蹭着他,好像在安慰他。
在那一刻,林子天覺得自己感受到了一股無言的力量,來自心靈的力量,來自人和寵物之間最珍貴的感情。
老白傷感了一會兒,拍了拍艾米的腦袋:“唉,人上了年紀就是喜歡傷春悲秋的,希望林老闆不要介意,其實現在艾米也挺好的,艾米很滿足,我也很滿足了。”
“怎麼會介意呢,是我該感謝你願意分享這麼珍貴的故事。”林子天笑着說道。
“老白平常不這麼煽情的,就是見了小彩,見了你忍不住。”老鐘錶示理解老白的心情。
“哈哈,不煽情了,我們聊點別的。”老白笑着轉換了輕鬆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