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姜俊又給黃原雜誌社和白水雜誌社打了類似的電話。
“喂,黃原雜誌社嗎?啊,是我,我是未暖……”
“您就是未暖啊!”
“……那就說定了,趙主編到時候一定來啊……”
“……”
“喂,白水雜誌社啊,我是非煙。”
“啊,你就是非煙啊,聽起來是個很好聽的男孩子聲音啊,原來還以爲是個女孩子呢。”
“……對,就是綠窗酒店307,週六中午,錢主編到時候別忘了啊……”
把這一通電話打完了,給姜俊累得夠嗆,不過心裡的一塊大石頭也算放下了一些。
都說完了,到時候這幾個雜誌社是原諒自己,還是和自己發火,反正自己都要面對。
不過看他們對自己這崇敬的態度,也讓自己更明確地認識到了,自己是憑藉武俠小說讓他們雜誌的銷量迅猛上升的人,僅憑這點,就可以得到他們非常的尊敬。
因此和他們見面,心裡也算有了底了。
離週六還有着幾天呢,這幾天閒着沒事,還是把《福貴的故事》手稿再寫一遍吧,
上次寫的太粗略了,這次再寫一遍,還能起到修訂的作用。
畢竟自己要從武俠小說界轉型邁入嚴肅文學界,還是得靠這部小說作爲先鋒啊。
修訂了幾天之後,把這部小說給修訂好了。當初“寫”這部小說的時候,就是以原本的小說爲底本,加上了一些自己的部分,而且有一些句子爲了增強是自己寫的可信性,也給修改了一下。現在的話,這部算是終稿了。
週五那天,秀芳突然高興地來找姜俊,說道:“姜俊,我找到工作了!明天就要上班了!”
姜俊也替她高興,說道:“很好啊,在哪裡?什麼工作的?每個月賺多少錢呢?”
秀芳說道:“在綠窗酒店當服務員,每個月五十塊錢。”
“額……”姜俊心想:綠窗酒店?也太巧了吧。我明天在綠窗酒店約了人,你明天也在綠窗酒店上班,那還不碰上嗎?自己雖然沒做啥虧心事,但還是有點尷尬,主要是怕她尷尬……
秀芳看他遲疑的樣子,以爲他覺得這工作不好,賺錢不多,連忙說道:“我打聽了,那個地方的服務員也不是誰都能當上的,不年輕,長得不漂亮的都不行。當然我不是說自己年輕漂亮,但確實和我一起去的有很多被刷掉的。人家還說了,這叫啥來着,哦,服務業,必須得要形象。”
“再說每個月五十塊錢,真的不少了。一年就六百塊錢呀。還包吃住呢。要是我在家裡吃住,還得花家裡的錢,現在出來打工了,不但吃住一分錢沒花,還能給家裡寄錢。”
“這對我來說,真的挺不錯的呢。”
姜俊看到秀芳這努力爲家裡賺錢的樣子,心中也暗暗佩服,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他這樣的天賦,普通人通過努力變得更好,是很值得尊敬的。
秀芳笑道:“今天請你吃飯吧。要不然以後我怕我太忙了,沒有機會了。”
姜俊笑道:“喲,看來還挺珍惜機會啊,不錯不錯。”
“德行!”秀芳笑着說道。
秀芳就請他去了一個小飯館裡,點了兩個葷素搭配的菜,要了米飯。
大約花了五塊錢的樣子,但姜俊已經很感激了。人家一個月只賺五十塊錢,還是每天賺的辛苦錢。相當於她三天工作賺的錢了。
這世界上,可不是人人都和自己一樣,身負異能,稿費源源不斷,持續增長,動不動就來個“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的。有的人肯出的小錢,其心意甚至勝過一筆大錢呢。
秀芳微微一笑,說道:“我知道,你現在是大作家,肯定常常能吃到這個飯,甚至比這還好。可這是我能請的最貴的了,希望你不要嫌棄。”
姜俊心中感激,說道:“瞧你說的,我就愛吃這菜。”說着連忙拿起飯碗,大口往嘴裡扒飯扒菜,說道:“哎呀,你太會點了,點的都是我愛吃的菜。”
秀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輕聲說道:“你呀,就會哄女孩子開心。說來,這還是我第一次請人吃飯呢。”
心想:我第一次和男生拉手,第一次被男生抱着,第一次請人吃飯,全都在你這小子的身上。這些天相處的還那麼好。倘若咱們沒有血緣關係,那我真的就……
姜俊壞笑道:“那我還真挺榮幸啊。”
秀芳輕哼一聲,說道:“誰讓你是我的大外甥呢,小姨當然要好好照顧你啦。”
姜俊裝腔作勢道:“哇,小姨太好了。”
這話把秀芳逗得又咯咯直笑,說道:“喂,你小子少裝傻充愣,這段日子你在我身上都花了多少錢啦?每天三頓飯都是旅店服務員給送來的好飯,服務員還和你串通好了說不要錢。一開始我還真信了,後來一琢磨怎麼可能不要錢呢,肯定是你買好了讓送過去的。這麼多天的住店加上那麼多頓好飯,你竟然也沒和我提一句。”說到最後,看似是責怪,實際上是對姜俊十分感激。
姜俊幫着秀芳拿掉一根落在肩頭上的頭髮,笑道:“都說過,我這個外甥雖然不會聽你的話,但是會好好關心和愛護你的。”
秀芳聽到這話,臉上微微泛出紅暈,低下頭去,用溫和的語聲“嗯”了一下。
姜俊說道:“快吃吧。”還給秀芳夾了一塊肉。
秀芳拿起筷子,將那塊肉吃了。
兩人將這頓很平凡的菜吃的精光,都很開心。
走出門之後,見到三個男子在調戲一個漂亮女子,其中領頭的是個黃毛,說道:“別裝了,直接說吧,多少錢一晚。”
漂亮女子怒道:“我不是你們想的那種人,讓我走!”
這聲音一響起,姜俊就感到很是熟悉,再一仔細看,這不就是自己認識的那個買書女子嘛。
那人正是唐夏語,只不過姜俊現在還不知道她叫唐夏語。
唐夏語是西京城大作家莊曉夢的情婦,自然沒有什麼正式工作,經常在西京城裡閒逛,一些二流子多次見到她,心中就都心動了。又見她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什麼事都不敢,還以爲她是暗娼,就上來騷擾於她。
即便唐夏語解釋了她不是那種人,那些二流子也不肯信,還以爲唐夏語是瞧不起他們,嫌他們沒錢。
那黃毛叫道:“你裝什麼裝啊?”
唐夏語怒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