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閒漢走了之後,屋裡只剩下姜俊和黃月娟兩個人了。兩個人相互望着對方,有一種複雜的感覺。
黃月娟試探地說道:“你不走嗎?”
姜俊走上前去,抱住她的腰,用手指撩撥她的耳畔,微笑着說道:“怎麼,趕我走啦,許多天沒和你在一起,對我生分了是不是?”
黃月娟自從姜小薇住在她家之後,和姜俊就沒在一起過。這幾天姜俊忙着蓋房,也是沒來她那光顧。
現在姜俊這麼撩撥自己,簡直就如同美夢成真了一樣,輕呼了一聲就倒在了他的懷裡。
兩個人直到天色微明。都躺在那歇着,姜俊把黃月娟抱在懷裡,說道:“有個事我想應該對你說一下……”
黃月娟轉過頭看着他,說道:“什麼事?”
姜俊說道:“我和陳青,嗯,就是陳校長的女兒關係是越來越好了,以後很有可能成爲男女朋友,其實就是現在,雖然誰也沒表白,卻也已經差不多了。嗯……就是告訴你一下……”
黃月娟稍微往外移了一下,卻依舊倒在他的懷裡,說道:“你的意思是你以後不會來了,是嗎?”
姜俊說道:“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說,你介意嗎?我和你做這種事情,以後卻不能和你成爲伴侶……”
黃月娟稍微坐了起來,反而將他抱住,說道:“傻小子,我又沒那麼傻,以爲咱們還能結婚?我心裡早有準備,咱們是情人,不是情侶。”
姜俊聽了後面這話,奇道:“情人和情侶有什麼區別?”
黃月娟說道:“你說呢?”
姜俊笑道:“少了兩個口。”
黃月娟微笑着搖了搖頭,說道:“不只是如此。情人一夕魚水之歡,情侶數年海誓山盟。魚水之歡過後,一別兩寬,各自歡喜。海誓山盟之下,禍福與共,生死相依。咱們便是第一種,雖然沒有最後的結果,又何必要最後的結果呢。我只希望人生中一段時間,能有你這麼個可心的人相伴,這就夠了。”
說到後來,還向他笑了一笑,眼中含着淚花。
姜俊聽了這話,心中十分有感觸,將她緊緊抱住,吻了吻她的臉頰,說道:“我寫了這麼多書,加一起還不如你這幾句話。月娟,你真是個詩人。”
黃月娟咯咯笑道:“還詩人哩,你不笑話我就好了。”
次日清早,吳閒漢就去姜家的大院裡。
姜父薑母看他來了,手上還纏着石膏,還以爲他是來索賠的哩。姜父剛想替姜俊給他道個歉。
誰知吳閒漢卻突然下跪,說道:“福田哥,秀英嫂,昨天是我不對,不該說那些難聽的話。”
姜父見到這個平時在村裡蠻橫不講理的吳閒漢竟然給自己道歉,而且道歉還不算,還跪着道歉。這簡直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姜父和薑母都驚訝地說道:“你……你這是……”
吳閒漢說道:“大哥大嫂,你們不用怕。昨天姜俊都教訓我哩。我以後再也不渾了……就算渾,也不敢在你們家的頭上渾,以後我見了你們家人,都躲着走!”
姜父薑母這才明白,敢情他確實是怕姜俊了。
自己這兒子,最近一兩年,還真變得厲害多了,有種文武雙全的感覺。
姜父明白之後,連忙把他扶了起來,說道:“沒事,鄉里鄉親的,鬧點矛盾有啥嘞……”
吳閒漢給姜父薑母道歉的事,瞬間又傳遍了整個水東村。
而且這事也就是在新房落成宴席的第二天。
姜俊的聲望,這些天真可謂是鮮花着錦,烈火烹油。大有蓋過金家風頭之勢。有些不知道金家家底有多厚實的人,還真誤以爲姜家的勢力已經比金家大了。
金山金水金文金武聚在一起的時候,就提到了這事。
金文說道:“爹,姜俊這小子在村裡的地位,一截一截地往上躥,這可不妙啊,會威脅咱們家的地位啊!”
金武也叫道:“就是,咱幹他一頓得了!”
金山卻表現出異常的冷靜,喝了一口茶,緩緩說道:“不急。他現在幹成的不就是兩件事嗎,一個是蓋了磚房,第二個是打服了吳閒漢。這些咱們難道沒有達成嗎?咱們不但蓋了磚房,還有村裡唯一一臺拖拉機、唯一一臺電視、唯一一臺小汽車,而且還有大量可以使用的資金。至於打服吳閒漢,難道咱們做不到嗎?吳閒漢不是早就對我們服服帖帖了嗎?”
金山接着說道:“所以說,姜俊現在達到的成就,都是我們早已達到的了,他離着我們,還有一截距離哩。更何況我們這工廠馬上就要蓋起來了,蓋起來之後,機器再一放上去,招些人,那就開始運轉了。焦老闆都說了,到時候的利潤,他七我三。如果說這工廠一年能賺五十萬的話,那咱們就能拿到十五萬。那時別說磚房了,藍田縣的房子都能買一個了!”
金武聽到這,喜道:“啥藍田縣啊,咱去西京市買!”
衆人都笑了起來。彷彿立刻就能獲得很大的成功,源源不斷的鈔票已經匯入了他們的腰包,都有了一些目中無人的感覺。
金山說道:“所以說,不要爲姜俊一驚一乍的,等咱們工廠蓋起來了,他還能威脅咱們的地位?那時候,咱們眼裡,都沒他這號人物了!”
金文說道:“爹說的有道理,不過要是姜俊仍然揪着這個沒在村委會表決的事做文章,咱還真不好辦呢。”
金山點了點頭,說道:“嗯,最好這些天就把表決的事給辦了。小文你之前說啥來着,把水東小學關上兩天是吧,成,我這兩天就先把水東小學給關一下,也讓全村人知道知道,這水東村,就是姓金的最大!”
金武激動不已,也叫道:“姓金的最大,哈哈,太他媽令人興奮了!”
金水仍舊在旁邊聽着,整個過程表示沉默,只有在結束的時候,才冷冷地說了一句話:
“要我出手的時候,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