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一起進了麗景安保集團的大樓。他們幾乎在每一層都能聽到類似的聲音。那種聲音很小,卻清晰無比的傳到了他們的耳朵裡。
而他們也聽到了維護自己的聲音,那聲音很倔強,卻顯的底氣不足。
如此看來,村野組織的人員中持反對票的人還是佔據了多數。
蔣虎四人來到了頂層的辦公室裡。這裡的東西已經發生了變化。蔣武原來的辦公室裡,那些名貴的字畫已經消失不見了。
“這也叫辦公室?”葉楓十分鄙視的看了一圈。
“以前的時候也不是這樣的。我記得這裡有畫,當時麗姐請了大師給畫的泰山全景圖。這個地方放的是仿體的王體行書,表的是《蘭亭序》。”
蔣十八指着某個地方跟葉楓介紹,時不時的留意一下還在悶頭看書的蔣武。
“這裡是黃花梨的茶海桌,下面還放了一個鍍金的污水壇。當時的我們也是夠奢侈的!這裡,這裡,還有這裡。”蔣十八挨個的指着,似乎在幫着蔣武回憶。
“知道我爲什麼要指給你看嗎?”蔣十八看着葉楓說道。“因爲整個辦公室的變化也就在最近的這段時間,這便是最讓我憤怒的地方。”
葉楓聽着蔣十八手指關節傳來的聲響,知道那是暗自用力引發的。他點點頭,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憤怒,只能自己去散發和消化,別人的勸導是不會起任何作用的。
所以,葉楓選擇了沉默。
他看着輪椅上的那個比自己還要呆傻的少年,心裡仍然抱有希望。
如果說對蔣武的未來大家都有信心,那麼最希望這種事情變成現實的人就是丁麗了。
丁麗在下班以後親自來接了蔣武。她仔仔細細的幫蔣武洗了臉,又幫他把衣服換了。這才把蔣武推進改裝後的商務車裡面。
葉楓幾人跟着車子回家,一路上幾人都沒有說話。偶爾,丁麗會拿出手機的照片在蔣武的眼前晃晃。然而,大家便看到蔣武擡起頭,眼神渙散,最終又低下頭繼續看書。
丁麗輕輕地抹掉那幾滴不爭氣的淚水,卻仍然沒有任何抱怨和憤怒的情緒。
真正的愛人之間的那種情感應該便是這樣吧?
你不說,我便安靜。你安靜,我便沉默。但是,你的每一次呼吸必須和我一樣保持着同步,那樣的我們纔可以一起邁向未來。
伺候,丁麗每次回家都會主動的把蔣武接回屋裡,直到她和他的小院也建成了,兩人才每到晚上便回自己的家。
村野組織的內部已經完全亂了,甚至在某些層面上,蔣虎等人已經調動不了一部分人了。然而,按照丁麗借用蔣武的話來說,仍然要他們保持現狀便可!
其實,丁麗也不明白這麼做是爲什麼。直到她找到楚某的時候,楚某告訴她只管放心。於是,丁麗才安心的去處理公司的事情。
社會是個平衡體!
當在某一個層面上,某一個組織出現了失衡,便會有新的組織出現。
只是,這次出現的組織還是人們能夠叫得上來名字的。他們的勢力很大,卻很少來江城附近活動。直到一條消息送進了小院,傳遞到了楚某的耳朵裡。
“剛剛發生的事情!”蔣十八規規矩矩的站在會客廳裡。
楚某坐在中央的單人沙發上。他左腿放在了右腿的上面,雙臂半搭在兩旁的扶手上,雙手十指交叉,靜靜地聽着蔣十八的彙報。
“嗯!我知道了。全部追蹤到了是吧?”
“是的,公子!人都已經控制住了!夏小姐也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蔣十八想着那個美女也真是個不省心的主兒,有些時候還真的不如她妹妹靠譜一些。
“好了,我知道了。你們還是留一下先前我交給你們的事情。繼續做事就行,別的不用理會!”
楚某擺擺手,蔣十八便立刻退了出去!這時,胡澈從一旁的角落裡走了過來。他的手上還拿着一沓紙,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圖畫。
“你在等什麼?再這樣下去龍血衛都要受影響了。”胡澈有些不爽。
龍血衛畢竟是胡澈親自訓練出來的。雖然也有不少人去給他們做了陪練,但是那些人在一起的日子還是很值得懷念的。
胡澈眼看着現在的村野成員越來越大的變化,自己也有些接受不了這個現狀了。他已經是第三次追問楚某了。
“蔣文還沒有消息呢!”楚某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
胡澈本是要發怒了,聽到楚某的這句話,便一下子陷入了沉默。他知道蔣文在蔣武出事的那天便離開了。很多人都說他反叛了,至於原因那多半都歸結在了蔣武的身上。
外界的傳言變的越來越真實。當初楚某將所有的股份全部轉走時,蔣文便不在這裡。人們都說,那是給蔣文和蔣武的兄弟們挖下的坑。
“那行吧,我不管了。但是,你得給我個活幹,我快要瘋了!”胡澈偌大的胸肌起伏不定,顯然是有些難言的情緒左右了這大塊的肌肉。
“去把我未來的媳婦救過來吧,瞬間審一審那個組織的事情。你帶個人過去,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讓女人親眼看到纔好!”楚某指了指在門外的蔣十八。
“走,幹活了!”胡澈一把攬過蔣十八的脖子,嘀嘀咕咕的在他耳邊說了一大堆的話。
“你少嘀咕我的事,信不信我讓你家那婆娘來收拾你?”
楚某耳朵一動便聽到了胡澈說的什麼話。他沒好氣的看着勾肩搭背慢慢悠悠走出去的兩個人,心想一定得想辦法把胡澈家的那位也弄來,大不了再開闢個院落給這倆人。
江城郊外的一座豪華的娛樂會所。
這裡的娛樂會所可以算得上是江城最奢侈的幾家娛樂會所之一的。
對於消費者來說,娛樂場所的高低貴賤的評判標準便是服務做的是否到位。在這一點上,這家郊外的豪華娛樂會所就做的很到位。
帝豪娛樂會所,幕後老闆是一名年過五十的男人。那人的身材並不高,長相也一般,看不出來一點大老闆的樣子。他帶着一副眼睛,甚至看起來還有些斯文。
胡澈和蔣十八剛剛下車,便看到了穿着一身黑色西服的年輕人走了過來。那人見到胡澈和蔣十八就是一個九十度的鞠躬,然後一直弓着腰引領兩人。
蔣十八的車牌號已經被會所的系統裡錄入了。所以,這裡的服務人員第一時間便接到通知來迎接這位貴賓。
“你在這裡有錢?”胡澈看着蔣十八。
“也沒多少!當時一起來玩,便在這裡充了些錢。誰知道就成爲微愛皮中皮!”蔣十八在胡澈面前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那你有沒有在這裡面招惹小姑娘?”胡澈和蔣十八已經來到了走廊的盡頭。
“沒有,沒有,我這麼純潔,絕對不會招惹這裡的女人!”蔣十八義正言辭。
兩人在走廊的盡頭處站到了一套衣櫥的前面。接着,那衣櫥便向兩邊打開了。胡澈和蔣十八在服務人員的帶領下進了這個隱蔽的電梯,然後來到霓虹閃爍的地下。
“真好!”
在電梯門打開的一剎那,蔣十八情不自禁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