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從恆生醫院的辦公樓出來了一隊保安。
他們人數不多,差不多有十幾個人左右。每個人精神狀態都十分的飽滿。他們很快便來到了正在排隊的大媽們身前。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這一隊保安幫着大媽們把東西全部歸置好。然後,他們輕聲交談着什麼。
醫院的環境是比較吵雜的,特別是這麼多排隊的人都在。好奇的人們不知道他麼具體交談的什麼。只是很快那些大媽們便開始陸續的撤離了。
整隊的保安拎着那些大媽們放下的東西,緩慢地跟在她們身後,看起來更像是被家長來探望的孩子們。
正在這時,醫院的大門處放開了車流的限制。
保衛室的值班安保人員快速衝了出來。他們快速將路障和隔斷挪移到一旁。然後,他們像是等待領導檢閱的隊伍一樣雙手抱拳放在身後。
無數的人將視線轉移到了大門處。他們知道肯定來了院領導,不然的話不會有這麼大的陣仗。
這時,原本正在護送大媽們的保安快速將東西歸置到一旁。然後,他們將身前的道路快速隔斷開,形成一道特別的通道。
吉祥叔神采奕奕的從辦公樓走了出來。在他的身後跟着十幾名的醫護人員。他們手裡拿着各種的簡易設備。一行人直奔大門處而來。
很快,一輛別克GL8商務轎車緩緩開了進來。人們將目光全部凝聚在這輛車上。幾乎每個人都想看看這裡面第一個下來的會是誰!
呼啦啦!
門開了!
吉祥叔身後的醫護人員將一個簡易的支架放在了車門處。
隨後,從車裡下來兩名膀大身寬的壯碩男子。這兩人身穿黑色的絲綢製作的衣衫,腰間一把匕首若隱若現。兩人快速來到車外,分守兩個方向警惕的看着視野所及的所有地方。
接着,又下來幾名同樣服裝的男子。他們的身高几乎和那兩人一樣高大。
在這些人下來之後,一隻輪椅被人緩緩推了出來。
輪椅上坐着一名年輕的男子。男子的臉色微黃,看起來沒有太多的血色,顯的極爲不健康。而在這個男子的身後,一名身穿白衫衣服的男子扶着輪椅的把手。
那男子面色蒼白,白的有些嚇人。長長的頭髮將他的臉完全蓋住了,留下兩隻血紅的眼睛時不時的掃視一下週圍。
當輪椅的輪子觸地,輪椅上的男子和他身後推着輪椅的男子便暴露在了人們的視野裡。這時,人們纔看到那個推着輪椅的男子後背上還束縛着一把劍。
這劍很長,被帆布包裹着,映襯着男子白色的衣衫,給了醫院所有人一股狹義的氛圍。
“來啦,孩子!”
吉祥叔看着輪椅上的男子,心裡很不是滋味。他從認識這個年輕人的第一天起,便跟他相處的十分的愉快。
這些年,他見證了眼前這個孩子的風光,也看到了這個孩子的努力。他或許自己都不知道,有一天會把眼前這個孩子看作自己的親身孩子一樣。
“吉祥叔,又來麻煩您老人家了!”
年輕的男子笑容有些怪異。他笑起來的時候,臉上的皮膚有一些不規則的形狀。這些形狀把他的笑容呈現出詭異的狀態,甚至看起來有些嚇人。
然而,吉祥叔並沒有任何的擔心。
“好孩子,走吧。叔,推你進去!”
吉祥叔走到輪椅的後面。而此時那個少年已經擡手拍了拍後面白衫男子的手臂。吉祥叔接過輪椅,輕輕地對着那名男子點頭。
那白衫男子瞬間返回了車裡,從車裡面又退出來了一隻輪椅。這輪椅上的人,吉祥叔同樣的熟悉。
“孩子,受苦了!”
吉祥叔看着被推到他面前的男子,臉上慈祥的笑容再次顯現。
“不苦,吉祥叔!”
那年輕人同樣的笑容滿面。他的笑容很燦爛,看起來很健康。似乎坐在輪椅上的這個少年並沒有受傷,而只是簡單的癱瘓了而已。
“走吧,孩子!咱們一起走!”
吉祥叔推着輪椅向前走。他一邊走,眼框裡的淚水一邊打轉。他心裡暗自感嘆自己年紀大了,太過容易感慨。不然,怎麼會簡單的走這麼幾步,他就淚流滿面了呢。
一路上無數人的視線跟着他們的腳步不斷的向前移動,卻神奇的沒有人發出任何的聲音。
在恆生醫院裡,沒有人會質疑特殊通道啓用時到來的人物。人們或許不知道他們是誰,但是他們知道肯定是對恆生醫院很重要的人。
當吉祥叔和輪椅少年們全部消失在遠處的辦公樓時,恆生醫院的就診大院裡便出現了無數的聲音。
人,都是好奇心強烈的動物。
他們開始不停地爭辯自己的認知,卻最終在一道聲音傳來時,所有人選擇了沉默。
“那個人是蔣武,是當初結婚時讓大家一塊喝喜酒的那個少年!”
安靜,整個醫院瞬間變的安靜了許多。
人們知道那個少年,卻不知道關於他的故事。直到那次江城讓人心神懼怕的浩劫來臨,人們才漸漸地聽說了一個叫村野的組織。
而也是那時起,人們才知道那個叫村野的組織裡領頭的人便是那名看起來廢物一樣的少年。
原來,那個廢物少年在人們最需要保護的時候,組織他的兄弟站到了人們的面前。
很多人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他們在心裡默契的感嘆,隨後又繼續了自己的事情。
村野已經沒落了,麗景集團也歇業了。曾經那個風光的少年如今又一次的來到了醫院就診。
江城,似乎在他們的衰敗下變的也死氣沉沉了。
該如何拯救現在的江城?
該誰來拯救江城的未來?
該怎樣繼續江城的生活?
人們暗自嘆息,心裡盤算着未來該如何引導自己的後輩!
天色漸晚,帶着無數人的苦思冥想融入了江城的夢鄉。
大街上,店鋪也早早關了門。這段時間的生意並不怎麼好,似乎人們的消費觀發生了變化,又或者是這些店鋪的老闆們根本沒有心情去做生意呢。
街道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熱鬧和繁華,取而代之的冷清讓人無時無刻的不在感覺夜色的冷漠。
“你說江城現在怎麼了?”
“江城病了!”
“一個城市怎麼會病呢?”
“關愛這個城市的人病了!”
“那便是真的病了!”
無聊的人們坐在自家的陽臺上舉杯對着漆黑的夜空。他們的聲音傳的很遠,傳遍了這條接到,傳遍了整個江城,傳到了即將到來的那個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