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師虛影施展的大吼,應該是道門的獅子吼,兩個藍衣青年的衣衫頓時被震碎成了齏粉,兩隻巨大的蝙蝠連同那兩個青年,當即被吼聲震到了河水裡面,直接沒入水中,生死不知。
與此同時,祖師虛影開始慢慢地變淡,已經模糊不清了。
孟伯嘆道:“祖師留下的精神意念,馬上就要消散了。”
“嗯。”我點了點頭。
那巨大蝙蝠背上的老太婆子見狀,登時老臉一寒,道:“我的孫兒,兀那小子,我定要你生不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要將你採補而死,死後,還要拘住你的魂魄,將你煉製成屍傀!”
“該死的人是你,老巫婆!”柴伯怒喊道。
老太婆子聞言,瞥了柴伯一眼道:“你已經中了我的蠱毒,此毒,普天之下,唯有我一人可解,這蠱毒,名爲癲毒,你現在是不是感覺不到右腿的存在了?哈哈哈,等一會兒,你的整個身子你都會感覺不到,你只會想笑,你想停下來,都停不下來,你會笑着死,怎麼樣,我對你還算客氣吧?”
“癲毒?”這對於我來說,又是一個陌生的名詞。
“死老太婆,你好狠的心,竟然下這種蠱毒!”孟伯聞言,怒容道。
“我的心,一向都狠,要怪可怪不得別人,你們可是自己撞到我身邊的,這怪誰呢?你們自己送上門,還要說我的不是,好好的儀式被你們幾個打斷了,爲了彌補你們的罪過,我收點利息,也不算狠心吧?”老太婆子不緊不慢道。
孟伯聽了老太婆子的話,老臉一黯,轉過身子,對我們道:“我做錯了,老柴,阿光,晚丫頭,是我害了你們,當日,我心急,沒站住滑下了那險坡,害了晚丫頭,害了你們幾個。”
晚晚搖了搖頭,柴伯一瘸一拐地走過來道:“說什麼呢?老孟,你是不是傻了?這死老太婆在挑撥我們的關係,你看不出來?”
孟伯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挑撥也好,不是也罷,事實就是如此,是我害了你們幾個。”
“孟伯,這不怪你,誰也沒想到會是這樣。”我說道。
“老柴,那癲毒,我搜颳了腦子,也沒有想出破解之法,只怕,過不了片刻,你就會大笑不止,停都停不下來,那死老太婆所言,絕不是虛言,你會不會感到害怕?怕的話,就說一聲,這沒什麼好丟臉的?”孟伯眼神炙熱地看着柴伯。
柴伯苦笑道:“怕有個鳥用?倒是你,你這老小子,下輩子可別做什麼狗屁道士了,到頭來,連兄弟的命都救不下來,說出去,不夠丟人的。”
孟伯眼神一黯,道:“說出去?跟誰說去,只怕說不出去了,今天,我們怕是要栽在這裡了。”
我咬了咬牙,道:“孟伯,柴伯,別說這些喪氣話了,我們不會死的。”
孟伯苦笑着,拍了拍我的肩頭,道:“阿光,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到時候給我和你柴伯報仇雪恨,還有晚丫頭,你得給我看好了,不能有恙,鍾靈也是,你要好好照顧。”
我眼睛有些發酸,道:“能別說這些話嗎?跟遺言似的。”
孟伯道:“就是遺言,阿光,這塊玉佩,我還得交給你,這是恆邱他孃的遺物,你一定要找到清風觀,找到恆邱,讓恆邱爲我們報仇,你不是想學習道法嗎?你去求清風觀的掌教,他跟你柴伯一樣,面冷心熱,只要他看出來你是心誠,他肯定會收下你的。”
我當即將玉佩推了回去,看着孟伯道:“不,這個玉佩我不收,孟伯,柴伯,晚晚,我們都不會死,我不能看着你們死去。”
不再看向孟伯和柴伯,我衝那邊的水鬼道士高喊道:“水鬼老道,你說話還算不算數?你是不是怕了,認慫了,怎麼這個死老太婆一出現,你就收手了呢?”
水鬼道士冷笑一聲,衝我喊道:“那鬼頭鬼腦的小子,你不用激我,我雖然不是什麼善輩,但出口成言,我肯定會做到。”
老太婆子臉一冷,看着下方河水裡懸立的水鬼道士,冷聲道:“小小厲鬼,也敢如此狂妄,真是該死!”
我心裡一陣明悟,當初烏圖的那個屍鷂子還沒有進化成厲鬼,介於遊魂野鬼與厲鬼之間,現在老太婆子一語道出水鬼道士的“等級”,說明水鬼道士比那屍鷂子,要強得多,至少不是一個級別的存在,而且,這水鬼道士,生前就是道士,隕落後,竟然還能操縱寶劍,戰力的提升,不是一點半點,我心裡,對水鬼道士還是比較看好的。
“看你面相,屬於多情桃花之輩,想不到你這一把老骨頭,還這麼風流,跟我倒有幾分相似!”水鬼道士笑了笑,散漫道。
被水鬼道士戳中軟肋,老太婆子登時怒道:“既然你不開眼,擋住我的路,沒有人能夠救你,我定要將你煉成鬼傀,一輩子,都是我的奴隸!”
水鬼道士冷聲道:“想把我煉製成鬼傀?拿出本事再說話,小心風大,閃了舌頭。”
“哼!”
老太婆子冷哼一聲,令我吃驚的是,她盤頭的紅色絲巾竟然變成了一條紅色的大蟒蛇,那大蟒蛇,直接俯衝而下,向水鬼道士疾衝,這還沒完,老太婆子的用來束腰的腰帶,也變成了一條碧藍色的大蟒蛇,兩條大蟒蛇,一前一後,向水鬼道士夾擊而去。
那紅色大蟒與藍色大蟒,距離水鬼道士不足五米的時候,張嘴就噴出來一大片的紅藍霧氣。
不用多想,按照這老太婆子的性子,這霧氣要是沒毒,那還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我跟食夢貘溝通,讓它們趕緊抽身,畢竟冰猴子和食夢貘離水鬼道士太近了。
冰猴子和食夢貘當即沉入水下,水鬼道士一聲厲喝,長劍橫空,竟然將那紅藍霧氣,斬成了兩半,在他的四周,竟然出現了一片沒有紅藍霧氣的真空地帶,可謂神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