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吐出許多污血之後,似乎好轉了很多,他衝我擺了擺手,我鬆開了他,他翻了個身子,成大字型躺在地上,似乎很疲憊的樣子。
“你沒事吧?”我看着他這個樣子,心裡也放心不下。
當時剛來到這個血池前的時候,我真的要被這個傢伙嚇死了,我還以爲這個東西是血屍什麼的呢,沒有想到,竟然是個大活人。
男子衝我擺了擺手,我找了個石塊,捋了捋他的頭髮,發現頭髮下面是一張十分耐看的面孔,看起來跟我也差不多少歲數,當時看不到臉,也不知道他這麼年輕,此時,在這個鬼地方,見到與自己年紀彷彿的人,心裡還是驚喜交加的。
看他暫時沒事,我就走到了孟伯身邊,問道:“怎麼了?孟伯?”
“阿光,你看那裡!”孟伯指了指牆角,也就是洞口的位置。
我剛纔着急進來,根本沒有注意到洞口都是密密麻麻的蛇皮與鼠皮,此時看了,只覺得頭皮都麻了,酥麻酥麻的,一陣兒接着一陣兒,很不好受。那些蛇皮跟老鼠皮,都堆成了小山,這是殺了多少的老鼠和蛇啊。
“孟伯,這是?”我心有餘悸地問道。
“這也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孟伯看了我一眼,又將目光放在了手中的那塊蛇皮道:“按理來說,血池裡的血水都是老鼠和蛇的血液構成的話,那麼這個池子,是用來洗屍的,不過,這老鼠與蛇的血液都是屬陰,這個血池,根本就是用來製作殭屍的池子,按照這樣推測,外面的那些繭屍,就跟這個池子,沒什麼關係了。”孟伯臉露疑惑道。
我看了一眼偌大的血池,覺得渾身都要軟了,這股血煞之氣,更讓一般人難以消受了,“或許,本來就沒有關係呢?這個血池,就是獨立的存在,外面的繭屍,也是獨立的,二者互不干擾。”
孟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後,徐徐道:“這正是我疑惑的地方啊。”
我再次在血池子的四周搜尋了一陣兒,也沒有發現什麼隱蔽的機關或是地道什麼的,就連夾層也沒有發現,可以說,這裡就是一個獨立的地方,專門泡着這裡的死屍。
我和孟伯正困惑不解,地上躺着的男子卻突然坐了起來,罵了一句:“媽的,都要憋死老子了!”
我跟孟伯對視一眼,孟伯將蛇皮收好了,孟伯看着男子道:“你怎麼會在這裡的?”
男子猛地搖了搖頭,怒道:“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捱了一悶棍,就來到這裡了。”
“那你怎麼能在這裡堅持這麼久的?”孟伯繼續問道。
“你們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沒什麼好隱藏的,我家祖上流傳下一門偏門的內功,叫龜息功,這種功法一催動,就如同那陷入死寂的老龜一般,說白了就是假死,所以,我才逃過一劫,在池子裡我早就醒了,不過,那時候,那些人正在屠殺蛇和老鼠,往血池裡注入這些鼠血和蛇血,他奶奶的,可嚇死我了,你們是怎麼進來這裡的?”男子拍了拍胸口道。
“這就說來話長了,反正我們跟那些人不是一個路子的,除了你之外,這裡就沒有一個活人了嗎?”孟伯道。
男子面色一苦,搖了搖頭,低聲道:“都死了,都死了,如果不是我運氣好,又學了祖上的偏門內功,想必,我現在跟這些死屍沒什麼區別。”
孟伯點了點頭,道:“怎麼樣?能自己走嗎?”
男子面色一喜道:“你們能帶我離開這裡?”
“可以。”
“那多謝了。”男子就要給我們磕頭,卻被孟伯托住了。
孟伯檢查了一番男子的身體,沒有發現什麼外傷,至於內傷,現在也看不出來,檢查了幾遍後,認爲他現在只是身子太過虛弱了,要我背起他先離開這裡。
我點了點頭,立馬背起男子,晚晚和孟伯率先走了出去。
我馬上就要走出洞口,卻被什麼咬住了腳趾,我低頭一看,心裡登時咯噔一下,一隻青色的蛇首咬住了我的鞋頭,不過這種蛇沒毒,我心裡驚訝過後,就憤怒地準備將蛇首甩出去,不過,甩了幾次,也甩不掉,將男子放下後,我卯足了力氣,用腳往石壁上踢去!
誰知這一踢,非但沒有將蛇頭甩下去,反而讓那該死的蛇頭咬住我的力道更重了。
我吃痛連忙抱住了我的腳,用石塊砸了好幾下,那蛇頭都被砸得模糊了,纔將蛇頭扯了下來。
“這玩意兒,倒是厲害,沒了身子,還能活這麼久。”地上的男子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看了看我道。
“那是,多虧這個沒毒,要不然,又要耽誤事了。”我說完,將那個模糊的蛇頭直接扔到了血池裡面,濺起了一大朵血花。
“走吧。”我不再多看,將男子背起來,走出了血池的洞口。
我剛一走出血池的洞口,石廳裡突然傳來孟伯的怒喊聲!
我心裡咯噔一下,連忙跟上冰猴子往孟伯的方向跑去。
等到我跑到那裡的時候,孟伯的半個身子還在半空中不停地抖動着,孟伯已經被一個巨大的繭子“咬”住了,那巨繭合得死死的,不把孟伯儘早弄出來,即便他不受到什麼危險,也會窒息而死。
我將男子放下來,用匕首刺了巨繭幾下,都跟刺入了海綿裡面一樣,而且這巨繭,十分地厚重,刺入了,都要費不少力氣。
刺了幾下,也感覺不到孟伯的身體,我也不敢再刺入了,沒準兒哪一下就傷到了孟伯,人沒救出來,先死在自己手裡,那就尷尬了。
冰猴子“吱吱”地叫了兩聲,開始拖拽起孟伯的身子,我知道冰猴子力氣大,但是此刻可不能讓它亂好心,我連忙喊道:“別動他,扯壞了身子!”
冰猴子一個激靈,直接鬆開了兩隻禿了毛的爪子,掉了下去。啪地一聲,冰猴子直接摔在了地板上面,濺起了無數的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