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現在可是有不少人想要取我的性命呢,不僅僅是大伯二伯覬覦我父親的寶座,就連我那幾個不成器的哥哥,也是虎視眈眈,所以,現在一點兒消息,對我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因爲,這關乎我的小命,我這條賤命當然不重要,但是,若是有心人想要用我這條命要挾我父親,那可就不好說了,我父親最疼我,我怕,因爲我,把他拉下寶座。”扎娜說得不卑不亢,有一股別樣的英氣,散溢而出,跟剛纔那個膽小畏死的女孩,簡直判若兩人。
我心裡暗暗瞭然,這些大家族的子弟,年幼時,就工於心計,絕對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麼簡單,而且,在這種大環境之中生活的他們,從小就有着各種各樣的競爭,成年後,這種競爭也會上升到權利,現在扎家族長的寶座,對許多人來說,都是十分熱衷的,就是不能夠參與到爭奪族長寶座的行動之中,攪一攪渾水,也似乎是一件很“與有榮焉”的事情。
“看來,你並沒有傳聞之中那麼單純,呵呵。”鴉靈眨了眨眼睛,繼續道:“久聞扎西的小女兒,蘭質蕙心,心思純暇如水,今天看來,你的心靈也不是那樣啊,也是蒙上了厚厚一層塵埃呢。”
扎娜聞言,嘆了一口氣,緩緩地道:“我何嘗不想,無憂無慮地生活着,但是,有的人,偏偏不能讓我如意,我對權利金錢這一切,都沒有興趣,但是我越是表現的毫無作爲,到了別人的眼中,卻變成了隱而不發、厚積薄發,這樣的字眼,他們活得累,我活得也更累。”
鴉靈道:“現在有個機會,擺在你面前,可以讓你無憂無慮的生活,你願意嗎?”
扎娜眼前一亮,急切地看着鴉靈道:“什麼機會?我想聽。”
“呵呵,難道你不想知道我是誰派來的嗎?”鴉靈反問道。
“不管你是誰派來的,是不是我的大伯二伯,又或是我那些哥哥,我都不在意,我在意的是,你給了我一個希望,我想聽這個希望,即便,這是一個美麗的陷阱,也好過沒有不是嗎?”扎娜揚了揚小臉,顯得有些振奮地道。
看着彘呼哧呼哧地喘着氣,我打心裡發寒,連忙爬起來,跑到嶽倫那裡,去看看嶽倫怎麼樣了。
嶽倫看我過來了,又從嘴巴里噴出一口熱血,道:“他奶奶的,這怪物的力氣真是嚇人啊,我感覺我肚子被打爆了似的。”
“怎麼樣?感覺哪裡不舒服?”我問道。
“沒什麼不舒服,我感覺胃出血了,這些血都是胃裡面涌出來的。”嶽倫擦了一把鼻子上的血跡道。
“好在只是胃出血,那我就放心了。”我拍了拍嶽倫的肩膀。
“我靠,那咱倆換換唄,你胃出血試試?”嶽倫疾呼道。
“別別別,我可不想弄成你這個鬼樣子,不過這個怪物,還真是長得挺古怪的。”我又將目光,放在了彘的身上。
這如猿似虎的怪物,此時竟然露出人性化的擔憂,目光死死地盯着半空之中的鴉靈他們。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沒有必要藏着掖着,坦白告訴你,我不是你的大伯二伯派來的,也不是你的那些哥哥派來的,我是誰派來的,這不重要,看到那邊的,兩個小子了嗎?”鴉靈努了努長喙,對扎娜道。
扎娜點了點頭,隨即道:“看到了,怎麼了?這跟我那個希望,有什麼關係嗎?”
“實話告訴你,他們兩個是來你們扎家養屍地,取汗青的……呸呸,這一段說他幹什麼,算了,直接說吧,這兩個傢伙,馬上就要離開這裡了,他們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嗯,其實也不算遠,離這裡大概能有百里之遙吧,他們要去那裡的清風觀求道,清風觀是個修習道術、清心寡慾的地方,我想,那裡絕對適合你,你若有意,屆時,可以跟他們一同上路,就看你願不願意了?”鴉靈不緊不慢地說了一大堆。
嶽倫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後,喃喃道:“奶奶的,這死烏鴉又抽什麼風,說的東西雲裡霧裡,我腦子都繞迷糊了,而且,老子有說過去什麼清風觀求道嗎?不過,老婆子那裡肯定不能長待了,也沒什麼落腳的地方,學習道術也是個不錯的思路,欸,阿光,是你要去清風觀學習道術嗎?”
我當然熱衷去清風觀學習道術,有孟伯這層關係,我心裡覺得這個事情,應該靠譜,“是啊,我肯定要去那裡學習道術的,只有自己強大了,才能找羅卡報仇。”
“媽的,別提那什麼羅卡了,老子也有仇人,老子的仇人就是那個趙如龍,那個千屍洞,就是他鼓搗出來的,沒有他的授意,我和我奶奶,現在還在村子裡好好地生活着呢,他們殺了我奶奶,此仇不共戴天,我也要去清風觀學習道術,找到趙如龍,爲我奶奶報仇。”嶽倫臉色一沉,怒聲道。
“好兄弟。”我跟嶽倫,握了握拳道。
“我想一會兒。”扎娜輕輕地蹙了蹙眉頭,細聲說道。
“快點兒,我可沒有那麼多耐心。”鴉靈催促了一句後,對我們這邊喊道:“你們兩個小子,還傻坐着幹什麼?阿光小子,你不是有蛇皮袋子嗎?快去汗屍那裡取汗青去。”
“哦。”
我應了一聲,連忙從靈玉里面拿出蛇皮袋子,飯糰自然都留在靈玉里面了,跟嶽倫對視一眼後,嶽倫收拾那些黑螞蟻,我連忙剖開土層,那汗屍的屍身被我挖開了一角,不過,僅僅是一角,就足夠我們用的了。
這汗屍身上有無數的褶皺,那些褶皺裡面,就是汗屍的汗液,也就是我們要找的汗青,這玩意兒,一丁點就足以令人斷肢重生,我足足接了滿滿一個蛇皮口袋。
嶽倫看着手掌心裡黃澄澄的汗青,狐疑道:“我胃出血,是不是也可以喝一點兒呢?”
我頓感汗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