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地上躺屍的楊半仙,那楊半仙的肚子,已經開始發漲了,心裡面對白虎煞胎這玩意兒還是很有牴觸的,這是十足的大凶之物,處理不好,這玩意兒爲害一方,可就糟了,我對酒瘋子道:“師傅,這楊半仙肚子裡面的白虎煞胎,可以除了吧?這玩意兒,留着遲早是個禍害。”
我起身,又仔細看了幾眼,這白虎煞胎剛進入楊半仙的肚子裡面也沒有多久,現在就像是孕婦那般顯懷,倒是令人詫異。
酒瘋子反倒不以爲意,而是淡淡地擺了擺手,說道:“這玩意兒還有用,咱們得用他把那倀鬼引到白虎洞前。”
酒瘋子都這麼說了,我跟嶽倫還能說啥,聽之任之唄,而且酒瘋子這麼有把握,我們也沒有道理不相信他。
休整了一會兒,我又得背起楊半仙的無頭屍體,嶽倫抱着楊半仙的一顆大好頭顱,我們爺仨兒再次上了路。
這山路青天白日裡,沒有什麼阻礙,可是到了現在,雨勢驟大,我們就是想快也快不成了,腳步都沉重得很,很想停下來休息一會兒,走出了沒多遠,剛剛淅淅瀝瀝的小雨,已經變成了大雨,令人有些心煩意亂的,酒瘋子似乎沒有受到什麼影響,我只能看到酒瘋子的背影,他走得很慢,但是很認真,似乎前方,沒有什麼東西,能夠阻擋他的腳步,這一路上,我們但凡有什麼問題,酒瘋子都耐心地給我們解答了。
“師傅,雖然,你跟我說了這麼多,但是,我還是怕鬼啊。”嶽倫嘀咕道。
酒瘋子停下了腳步,擦了擦額頭上的水漬,笑了笑,說道:“沒什麼好怕的,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人心纔是最可怕的啊。”
我擦了擦眼角的水霧,笑了笑,走到酒瘋子身邊,道:“師傅,又在感慨了。”
酒瘋子冷哼一聲,收斂了笑容,看了我一眼,又將目光放在了嶽倫身上,說道:“你小子,既然那麼怕鬼,嘿嘿,那以後我每天我都抓幾個小鬼,放在你房間裡面,等到你第二天早上一睜開眼睛,就看到鬼,不知道,那時候,你會變成什麼樣子。”
“幾個?”嶽倫的臉,登時猛地抽了抽,道:“師傅,你這是往死裡整我啊,一個還不行?還幾個?我還是你的徒弟嗎?”
看到嶽倫這貨吃癟,我登時笑出了聲,酒瘋子轉過頭瞪了我一眼道:“你別笑,跑不了你的,
我連忙苦着臉,道:“師傅,我不怕,沒有必要吧?”
“你不怕,那還真是活見鬼了,不過,我得跟你們提前說好了,找小鬼嚇唬你們,不許傷害那些小鬼,那些小鬼其實本性都不壞,當然,我也只會找心性還算說得過去的小鬼,捉弄捉弄你們,這事兒就這麼說定了,也算是給你們練膽子,你想想,要是以後關鍵時候,你們兩個掉鏈子,還沒有除掉惡鬼呢,自己先被嚇成烏龜王八蛋了,那還當什麼道士啊?”酒瘋子的聲音,陡然高了一個分貝,道。
“那……師傅,你可得說話算數啊,別弄那些惡鬼來嚇唬我,我膽子真的小,怎麼也得來個循序漸進吧?”嶽倫這貨衝酒瘋子擠了擠眼睛,隨後又道:“師傅,你要是非要弄小鬼來給我們試膽,你就給我找幾個美豔的女鬼吧,飽飽眼福也好啊。”
酒瘋子登時賞了這貨一個爆慄,訓斥道:“你個混球,你是來學道,還是泡妞的?”
嶽倫這貨頓時委屈地摸着腦袋,看着酒瘋子道:“學道肯定是要學,泡妞麼?有機會,還是要泡的,如果這兩者能夠兼得的話,何樂而不爲啊?”
“哦,那你還真夠飢渴的,就連女鬼也不放過,今天,我話給你放在這裡,我不死,你就不能**子。”酒瘋子倒是霸氣,直接給嶽倫下了死命令。
這**子其實說得很明白了,酒瘋子要嶽倫保持“完璧之體”,不讓他破“陽關”,這陽關其實,就是這貨的“二弟”,只不過酒瘋子一貫把這種事情說得很正經,我跟嶽倫暗暗猜測,酒瘋子肯定也是個“完璧之體”,只不過我倆沒敢去觸犯酒瘋子的黴頭,這個事,還是別自討苦吃了,問了之後,酒瘋子沒準兒又想到什麼來整我們呢。
聽到酒瘋子此言,嶽倫登時就不滿地叫道:“師傅啊,你這不是爲難我嗎?你這叫什麼話?什麼等你死了,我才能去**子?那……那師傅你長命百歲,我豈不是要打一輩子光棍了?”
“聽你這小子的意思,是巴不得讓我早點死,然後,你好去逍遙快活呢?”酒瘋子劍眉一橫,隨即道。
嶽倫這貨,登時蔫了,連忙擺手道:“師傅,我可沒有這個意思,如果我打光棍,能讓師傅長命百歲,那我打光棍好了。”
越是說到後面,這貨的聲音,就跟蚊子叫似的,沒啥動靜了。
“修道之人,五弊三缺,難以善終,我自問沒有那個奢望,什麼狗屁長命百歲?我把每一天,都當做生命的最後一天來過,你小子,一定要給我聽話,就是女鬼也不能泡,知道了嗎?”酒瘋子一臉嚴肅地看着嶽倫,說道。
嶽倫聞言,眼神一黯,隨後跟發現了新大陸似的,指着我道:“那阿光呢?阿光爲啥可以泡妞啊?”
我翻了翻白眼,這貨又將這“禍水”引到我這裡了。
酒瘋子冷哼一聲,道:“你跟他能一樣嗎?”
“怎麼不一樣了?”嶽倫摸了摸腦袋,不解道。
酒瘋子嘆了口氣,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嶽倫,隨即徐徐地說道:“阿光是人中之龍,至於你,我臨死前,會跟你說的,等我死了,你也可以**子了。”
我心中一驚,即便有龜息功遮掩我自身的龍氣,酒瘋子還是目力驚人,竟然看出來我的身份,不過,聽酒瘋子的話,意指嶽倫的身份也沒有那麼簡單,不然,酒瘋子何以此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