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根白色的絲線,不斷地疾馳,眨眼間,就纏住了我的腰,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裹住了腰幹,被帶的騰空起來。
白色絲線將我拖拽升空,我的後背擦着樹幹,感覺自己的背後皮肉都被擦傷了。
“阿光!”晚晚在下面尖叫道。
隨着我飛速升空,被絲線不斷地牽扯着。
我終於看到了絲線的主人是個什麼東西!
那是一隻巨大無比的蜘蛛,身長約莫有七八米,在那蜘蛛的背部,還有着一張人臉,十分地駭人。
我努力地掙扎着,就是扯不斷這根白色的蛛絲!
馬上距離樹上的蜘蛛,不到十米的距離了!
我心如死灰,不知道如何辦纔好,掙扎已經成了徒勞。
我被白色蛛絲不斷地拖拉着,很快,我被那根蛛絲扔到了一張巨大的網之上,立即被黏在了上面,落在了大網之上,令我更加驚懼,在這大網之上,黏住了好幾只猴子,還有兔子,甚至還有一隻鹿,我再將目光放遠一些,竟然發現,有幾個白色的蛹,就那麼黏在網上,那白色的蛹,是人形的,我想到了猴子和人,那蛹裡面,不外乎二者。
我再次打量起整張大網,發現這張白色大網竟然橫貫於兩棵樹之間,面積極大。
那大蜘蛛很快便遊移了多來,口吐絲線,將那幾只猴子渾身纏繞起白色的蛛絲。
不出意外,那些猴子都變成了“人蛹”,被層層包裹,就算不馬上死去,也會餓死。
晚晚還在樹下不停地叫着我的名字,我大喊道:“快離開這裡,這裡危險。”
至於晚晚還喊了什麼,我已經無心知道了,白色的蛛絲被大蜘蛛吐出,纏繞在我的脖子上,我感覺呼吸一滯,緊接着,大蜘蛛繼續吐絲,將我的小腿束縛住了。
現在的我,跟待宰的羔羊沒有什麼區別。
我雖然不甘,可是無奈於此,沒有辦法掙脫,只能看着大蜘蛛吐絲將自己慢慢地淹沒起來。
正當我以爲我就要被蛛絲裹成人蛹的時候,晚晚出現了,她爬上了樹冠,掏出匕首,正飛快地向我這邊趕來。
“晚晚,不要。”我喊道。
晚晚還沒有將大網上的蛛絲隔斷,大蜘蛛就發現了晚晚,蛛絲一吐,猶如白色的長鞭,將晚晚抽得身子飛了起來。
我看得心驚肉跳,卻幫不上忙,無論我如何掙脫,就是擺脫不了這惱人的蛛絲。
我旁邊幾個被裹成人蛹的猴子,也在不停地掙扎着。
晚晚被抽飛後,直接掉在了白色的蛛網之上,我心裡一涼,完了,晚晚也被大蜘蛛抓住了。
蛛網將晚晚纏住,晚晚動彈不得,大蜘蛛噴出一口蛛絲,將晚晚纏住了。
“對不起,晚晚,是我害了你。”我喊道。
晚晚搖了搖頭,咬着銀牙道:“不怪你,是我的錯,我不該帶你來到這裡,是我錯了,我的錯。”
大蜘蛛似乎並不擔心我和晚晚能夠跑掉,將晚晚匆匆纏繞了幾圈蛛絲,就離開了。
沒過多久之後,大蜘蛛竟然又有了收穫,這是一隻身長約莫一米的蛙類動物,身體通體碧藍,但是有着紅豔豔的細小斑點,我看了這隻動物,知道這是一隻毒蛙,大蜘蛛隨意地將這隻藍色毒蛙丟在我的身旁,同樣給毒蛙纏繞了一圈蛛絲後,就離開了。
那毒蛙不停地掙扎,體表分泌了不少的粘液,它這麼一掙扎,直接有不少的粘液飛濺到了我的身上,粘液一接觸我的皮膚,登時我的皮膚就變得黑紫一片,我心叫不好,自己中毒了。
晚晚也看到了這一幕,她十分急切,但是又沒有辦法,眼淚不停地流着。
很快,那毒素侵入的快,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在發燙,我覺得自己身處鐵水之中,承受着炙烤一樣,覺得自己快要融化掉了。
“他媽的,這究竟是什麼毒,這麼烈!”
我渾身出滿了汗水,好在我神智清醒,暫時不會死去。
大蜘蛛這次回來了,沒有收穫,它看中了我身邊的這隻藍色毒蛙,嘴巴一吐蛛絲,將毒蛙捲了過去,任憑藍色毒蛙怎麼掙扎,怎麼飛濺出毒液,也改變不了它的命運,大蜘蛛將藍色毒蛙的腦袋咬掉,在我的晚晚的面前,慢慢地吃了起來。
我感到嘔吐,卻什麼都沒有吐出來。
一陣風吹過,大蜘蛛的口器裡,飛出來惡臭的味道,這股惡臭,令人差點兒昏過去。
大蜘蛛將藍色毒蛙吃掉之後,還不盡興,又將我身邊那幾只猴子也吃了,接着是那隻兔子。
大蜘蛛邊咀嚼着兔子,便打量着我和晚晚,它似乎是有意,要將我和晚晚留到最後吃。
晚晚的眼中淚水已經流乾了,對於她這樣單純的女孩來說,估計是頭一遭遇到這種事情,她一直在自責,說是她自己任性帶我來到這裡,害了我,對此,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現在這種情況,說再多的話,也顯得蒼白無力。
大蜘蛛將那隻兔子吃完了,它慢慢地騰挪着身子,八隻眼睛冷冷地掃過我的身子,湊到我的身邊,似乎在聞我的味道似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晚晚,最終,它發出一陣嬰孩般的笑聲,吐出白色如匹練一般的蛛絲,將我卷向它的嘴邊。
就在我離大蜘蛛的嘴巴越來越近的時候,就聽到一聲大喝,牽扯我的蛛絲被斬斷了,一個身着黑衣的中年男子,冷目注視着大蜘蛛,站在樹枝之上,顯得有些冷酷。
那人,竟然是晚晚的父親。
大蜘蛛被人打斷了進食,惱怒地怪嘯了一聲,撲向了晚晚父親。
晚晚父親手中黃符一揚,黃符燃着,頓時一隻火鳥疾馳而來,大蜘蛛見狀立即閃躲,火鳥去勢不減,燃着了蛛絲,燃着了蛛網,晚晚父親一踩樹枝,將晚晚抓起,又將我一併帶着,躍到了另一根樹枝之上。
“沒有火符,我根本不是它的對手,我們走。”晚晚父親道。
令我訝異的是,晚晚父親竟然直立行走在樹幹之上,我感覺如夢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