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屏住呼吸,黑翼扇動,極度掠動而去。
我感覺自己的血液並非沸騰,也並非是對戰鬥的渴望,只是單純地想要救下貪狼,腦子裡,也不知道爲何,閃過了大白雞對我說的那些話,大白雞曾經說過,每一個生靈,都有一個獨立的伴生夢魘獸,生靈若不死,那麼,伴生夢魘獸便會一直存在。
此時,我的感覺,有些微妙,就像是一個母親,眼睜睜見着自己的孩子,被那巨猿夢魘獸擄走一般,實在無法坐視。
“血刀!”我呼喝一聲,血刀宛若流光,在我的掌心,不斷地旋轉。
我知道,他渴望殺戮,他嗜血,但是,他現在,是我最好的戰鬥夥伴。
我要用這把血刀,救下貪狼。
“嗖——”
那條擒住貪狼的手臂,馬上就要收回到巨猿夢魘獸的嘴邊了,我看得明白,這龐大的巨猿夢魘獸,是想要將貪狼吞入嘴中。
但是,我不會令他如願。
“嗷——”貪狼發出痛苦的嘶吼聲,依舊無力的掙扎着。
我雖然沒有對貪狼對付巨頭黑魘有什麼期待,但是,眼睜睜看着他被擄走,我的心還是無法平靜。
此時,唯有殺戮,也只有殺戮,可以換來我內心的安寧。
“殺!”
我衝向了那條手臂,一手持着血刀,蓄力,回道,不過一個呼吸的時間,我已經揮斬出了三刀!
三刀……三十刀!
終於,血刀傷到了巨猿夢魘獸的粗大手臂,我斬斷了那條手臂上的兩根手指,貪狼藉機掙脫出來,得以保全。
與此同時,我感受到了無窮無盡的怒意,這是巨猿夢魘獸對我的惡意,還有怒意,已經幾乎成了實質。
我心悸無比,連忙後撤一段距離,與巨猿夢魘獸拉開距離,剛剛那短短的一瞬間,我感覺自己的心臟,似乎都要透胸而出,受不了那種龐大的壓力了。是的,巨猿夢魘獸的惡意和怒意,可以形成龐大的氣場,來壓迫我。
那邊的嶽倫,還沒有衝到巨猿夢魘獸跟前,便被這股滔天的怒意和惡意巨壓,催逼得退了回來,他一臉駭然地看着巨猿夢魘獸,急道:“阿光,雞爺,老朱,這個傢伙,很強,強的離譜。”
“吼!”
小綠也飛掠向巨猿夢魘獸,看準了巨猿夢魘獸的一條胳膊,用粗暴且簡單的戰鬥方式,撕咬起那條手臂來。
“吼!”巨猿夢魘獸也意識到了小綠的存在,粗大的手臂一揮動,便將小綠甩飛了出去。
此時,我雖然跟這個龐然大物交過手,但是,依舊無法評估,這頭巨猿夢魘獸的真實實力,我心裡驚駭無比,難道,他要比我之前遇到的火榕樹魔怪還要強?你火榕樹魔怪已經非尋常的樹妖,而是墮落成魔,戰力有了天大的變化,眼前的這個巨物,是純粹的黑魘之力凝結而出,說到底,他跟火榕樹魔怪是兩個性質的生靈,但是,他的危險程度,似乎不在火榕樹魔怪之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種猛烈的心悸感,一旦生出,連我自己都有些驚訝。
大白雞也被迫退了回來,落在我的身畔,對我道:“小子,用黑蓮業火試試。”
我點了點頭,用黑蓮業火凝結成一把火弓,而後,拉弓射箭,火鳥一般的箭矢,激射向巨猿夢魘獸,還沒有傷到巨猿夢魘獸,便被他的一隻手掌,直接拍成了齏粉!
我搖了搖頭,側目看了大白雞一眼,道:“不行,黑蓮業火傷不到他,這隻夢魘獸的氣息,太強了,你之前跟我說過,黑蓮業火只能對付實力低微的夢魘獸,若是實力強的夢魘獸,黑蓮業火非但不會傷到他們,反而會被他們吞噬,現在的情況,就是如此。”
大白雞臉色有些難看,點了點頭,道:“沒錯,的確如此,但是,我沒有想到,出師不利,上來就遇到這麼一個大角色。”
“嗖嗖——”
正當我們幾個,面對這頭巨猿夢魘獸有些束手無策之際,魘河邊,又掠來幾道身影。
來者,是兩位身着羽衣的女子,還有一小隊黑衣人。
我定了定心神,看去,發現,那並非是單純的羽衣,這些人,前後離得雖然隔着一段距離,但是,似乎是某種類人族,前方的那對女子,竟然長着一對金色的羽翼,後方的那些黑衣人,也都長着一對對黑色的羽翼。
這兩個女子,似乎是有意將後方的黑衣人引到我們這裡,剛一落腳,便奔到我們這邊。其中一個年紀稍稍成熟一些的女子,對我們喊道:“你們是來自於哪個世界的?你們好生奇怪,咦,竟然還有兩個沒有羽翼的生靈?”
女子嘴中所說的沒有羽翼的生靈,自然就是嶽倫和朱胖子了。
嶽倫越衆而出,我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他有些不快地,說道:“怎麼樣?有翅膀就了不起啊?”
“大膽,竟然敢對羽柔如此無禮!”黑衣人也臨至在旁,其中一個長得還算出衆的青年,冷斥起嶽倫來。
“你又算哪根蔥?報上名來!”嶽倫無畏道。
大白雞捂着額頭,看了我一眼,道:“這傢伙,你不在那兩年,老實本分了許多,現在到了陌生的地方了,這本性還是沒變啊。”
我也是有些頭疼,對大白雞,道:“你知道的,嶽倫他就是這個性子,點火就着。”
那青年譏諷地看着嶽倫,清了清嗓子,冷笑道:“連我黑羽烈都沒有聽過,也敢跟我叫板?你是真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啊?”
“黑羽烈?什麼玩意?我看你也沒有什麼厲害之處,不就是比我們多長了一對翅膀嗎?你這個鳥人!”嶽倫跟連珠炮一般,回道。
“你……”黑羽烈臉色登時變得異常難看,就跟吃了死蒼蠅一般,“不開眼的雜碎,我就將你丟入魘河裡喂那些魘獸!”
黑羽烈話畢,將調動了一團黑色的能量光暈,光暈瞬間凝結成一隻巨大的爪子,爪如鷹爪,飛速地向嶽倫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