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心知肚明九香苦所言的“快活快活”是什麼意思,我心裡一寒,這個時候,最忌諱讓九香苦察覺到我的殺意,我斂去了心中的那些殺氣,換上了一副溫和的嘴臉,道:“謝主人,只是在小的快活前,還有一個疑問。”
“有什麼疑問,但說無妨。”九香苦大手一揮,隨意地說道。
我做出誠惶誠恐的模樣,道:“主人,不知道這巨大的遺骨,到底是什麼生靈遺留下來的?”
剛剛在遠處看的時候,沒有這麼強烈的感覺。
這個長蟲一般的遺骨,有着很多錯從複雜的骨架,看上去,並不是維持着原狀,應該被打散了,要不然的話,以我現在的目力,也應該大致看出來這是什麼生靈所留下來的。只是,這長蟲一般粗大的骨骼,透露出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威壓,而且,還十分地灼熱,就連那一旁的岩漿池,都沒有這麼猛烈。
這令我錯愕不已,這到底是什麼生靈的遺骨,竟有這般駭人的威勢,即便是死了,也有餘威。
而且,我似乎,還有些熟悉這種生靈,到底是什麼呢?
雖說有些熟悉,可我就是不知道這是什麼了。
九香苦笑了笑,說道:“告訴你也無妨,這是一頭火蛟的遺骨,那火蛟曾經也是一個地方的霸主,但是,還不是一樣死在了蟲王的手中?”
說話的時候,九香苦還顯得很是得意,好像殺死火蛟的不是蟲王,而是他一般。
不過,我忽略他那副得意的作態,心裡倒是有些錯愕,就目前而言,我所修煉的最高明的功法,便是金龍訣了,這金龍訣,還是從我殺死掉的那頭金蛟那裡得來的,若是我能夠找到這火蛟身上的本命妖骨的話,也許,不收穫火蛟的本命秘術,我也可以收穫一種功法,獨屬火蛟的功法。
這令我的心頭火熱不已。
如果,這頭火蛟遺骸之內,火蛟的本命妖骨還在的話,這對於來說,可是一個不小的誘惑啊。
一想到這,我恨不得立即去查看這些火蛟的遺骸,但是,我也知道,九香苦就在旁邊,我是不可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亂來的。九香苦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道:“你一個小小的凡人,就別想那麼多了,好了,趁我還沒有反悔,你還是儘早選一個歡好的對象,子時還沒有來到,但是遲早會到,到時候,我可不能徇私了。”
我眉頭一皺,推後了一步,看着九香苦,道:“凡人又如何?”
九香苦一怔,旋即怒聲,喊道:“你竟然敢跟我這麼說話?要知道,若不是我,你現在也跟那些鄉民一樣,遲早要成爲蟲王的腹中之食。”
我的語氣,激怒了九香苦,這在他看來,似乎是無法忍受的事情。
“抱歉了,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主人。”我說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小命?”九香苦用妖氣變化出一個斧子,對我揮舞,道。
我搖了搖頭,這個時候,最爲有力的語言,便是行動。
我唯有出手,殺掉他。
我的手掌之上,覆蓋着熊熊的黑蓮業火,同時,使出狴犴之爪,狴犴之爪飛速暴射而出,九香苦的反應也不慢,他手中的斧子竟然後發先至,與我的狴犴之爪,狠狠地撞擊在了一起。
“砰——”
登時,一股肉眼可見的波動,飛快地波及開來。
我退後了一步,那九香苦就顯得有些狼狽了,他足足退後了十多步,才堪堪止步,而且,他的嘴角,還溢出了墨綠色的血液,他受傷了。看情況,應該是內傷。不過,這都在我的意料之中,我的體質爲金龍之體,一旦施展開來,足夠這傢伙喝一壺的了。
當日,我殺掉的那頭金蛟,若不是實力不濟,而且我又有着黑蓮業火和極冰火焰的優勢,要想勝過他,還真的要費上一番功夫。
九香苦臉色大變,駭然至極地盯着我,目光裡滿是兇光,就像是一隻窮途末路,被逼到懸崖邊的走獸一般,露出了狠色。
他有些憤怒地看着我,道:“你……不是凡人……你是修煉者……我竟然……你隱藏得好深。”
他的話音剛落,便又噴出一大嘴綠色血液,顯得有些萎靡,似乎,整個人的生機,都流逝了一大半兒。要知道,這九香苦,也是一個修煉出妖靈的大妖,尋常的妖精再沒有修煉出妖靈之前,他們的靈魂,其實稱之爲“精魄”更加準確一些,不過,靈魂是泛稱,就算妖精的靈魂蛻變成了妖靈,那妖靈,也被包括在靈魂之內。畢竟,靈魂是個大概數。
我心裡漸漸有了些底氣,不過底氣歸底氣,這隻九香蟲妖的實力,還是太差勁了,可以說是外強中看,中看不中用的空架子,要知道,我在寶塔之中遭遇的那頭獨角象的妖靈,同樣是妖靈之境,但是,卻能夠追殺我,將我弄得狼狽至極,甚至,還差點要了我的小命,這九香苦,與之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只會讓大巫發笑罷了。
我這邊剛一動作,也驚動了看押這些梅溪派女弟子的另外幾個九香蟲妖,我略微掃了一眼,有四五個九香蟲妖,正成圍牢之勢,要將我包圍起來,對我圍攻,我最後看了一眼九香苦,狴犴之爪再次出擊,沒有絲毫的留手,狠狠地插入了他的心窩。
“嘶啦……”
隨着這令人牙酸的聲音傳出,我的狴犴之爪,穿透了他的胸膛,墨綠色的血液從他的後背破洞,濺射出去。
與此同時,那幾個九香蟲妖都各自持着武器,對我攻擊而來。
我不閃不避,他們的攻擊,紛落如雨,都打在了我的身上,根本破不開金龍之體的防禦,我可以感覺得出來,這些九香蟲妖的實力,比九香苦還要差勁,根本不能夠值得我重視,我心思電閃,狴犴之爪出擊如電,將他們幾個,紛紛結果,令他們步了九香苦的後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