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彩光芒?
我心裡十分吃驚,在這之前,我只在彩兒那裡,見到這麼多彩的光暈。
當然,除了我在黃牛觀的地宮之內,見過的那隻九彩屍蛾王。
可是……爲什麼,大白雞會鼓搗出來五彩的光芒?
難道,大白雞的種族,過於特殊嗎?
“你小子眼神那麼直?怎麼了?還有別給我亂動,我這是在給你療傷,你若是傷得再重一些的話,估計雞爺也沒有辦法幫你了。”大白雞臉色很是憤怒地說道,我知道,他這是在關心我。
我露出一個苦笑,什麼也說不出來。
甚至,我還有些愧疚。
也許,有些話,只能在心中想想,並沒有必要說出來。
我現在,不過是世界之中的一粒微塵罷了,怎麼能夠跟天道對着幹呢?
這麼做,對我來說,沒有絲毫的益處,反而令自己的身體,傷成了這個樣子。
也許是五彩光芒的光華,太過溫暖了些,讓我十分地舒適,沒有多久,我就感到十分地疲倦,沒過多久,我便睡了過去……修煉到了這個境界,便會知道自己是在夢中……我知道,自己睡下了,這是一種十分微妙的感應。
這裡,什麼都沒有。
的確是什麼都沒有。
只有無限的白色光芒,我則被這種光芒包裹着。
這便是,此時我的夢境。
空白一片。
什麼都沒有,又彷彿,裝填了所有一樣。
漸漸地,在夢境之中,我都疲倦了。
……
也不知道多久,待我醒來之際,便見到了彩兒那張有些焦急的面孔。
彩兒訝異,道:“呀,你醒了啊?”
我定了定心神,有些錯愕,怎麼一覺醒來,便身在這裡了呢?
難道,是大白雞帶着我,來到這裡的?
我一驚,道:“我怎麼在這裡?”
彩兒讓開了身形,我則看到了一個石桌旁酣睡的大白雞,彩兒笑盈盈道:“是他送你來到這裡的,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很疲憊,已經睡了有好幾天了。”
“好幾天了?”我一驚,這麼說,我也睡了好幾天,“我睡了多久?”
彩兒蹙了蹙眉頭,道:“應該是五天。”
我心裡一跳,沒有想到,這一睡,便過去了五天。
至於大白雞找到這裡,我也沒有意外,五彩毒蚌放出的五彩光芒,本就很顯眼,而且,我也曾經跟大白雞說過此事,想來,他找到這裡,應該不費什麼麻煩,而且,看他酣睡的模樣,倒是令我有些感動,我雖然不知道,大白雞爲什麼也能弄出來五彩光芒,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那五彩光芒是在爲我療傷。
因爲,這五天來,我站在空曠的夢境當中,感受到的,都是一股滲到骨子裡的暖意和舒服。
我定了定心神,連忙起身,向自己的胸口看去,發現那裡恢復如初了,沒有絲毫的毀壞,但是,我可以明晰地感受到,我只剩下了一顆心臟,便是那迦樓羅的心臟,而我自己原本的那顆心臟,已經沒了,被天道毀掉了。
彩兒道:“你們兩個是去對付蟲王,纔會變成這個樣子嗎?”
我心裡有些錯愕,看彩兒的表情,似乎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看來,大白雞沒有把我被天道擊傷的事情告訴彩兒,而且,就連對付蟲王的事情,應該也沒有提。
這倒是令我很感激大白雞,他倒是很會考慮別人的。
我搖了搖頭,道:“一言難盡,等到他醒來,再說吧,哦對了,還是不要叫醒他了,他爲了幫我療傷,應該頗爲勞累,需要好好地休息一下,就讓他在這裡安靜地趴會吧。”
彩兒對我點了點頭,又道:“好吧,那我們也少說話,你牀邊有一些吃食,你若是餓了,可以吃一些,我便回去了。”
我衝彩兒笑了笑,彩兒便遠離了我的視野。
這個時候,我才注意到,自己竟然躺在一個有些溫熱的玉牀之上,很是舒服。
在牀頭,有不少的果籃,裡面都是一些新鮮的水果,有着明亮的光澤,我也沒有客氣,便吃了幾個,等到肚子稍微滿足了些,我又躺在了玉牀之上。
這些天來,在夢境之中,心緒已經安穩許多了,但是考慮到大白雞需要休息,我還是沒有製造出什麼大動靜。
……
時間過得總是很快,轉眼間,又過去了三天,彩兒再一次來了,她的臉色,有些不好,不僅僅是彩兒,要不是我刻意壓制住自己的情緒,只怕自己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彩兒有些氣惱,道:“他到底是因爲什麼原因,變成這個樣子,爲什麼,他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我心裡一跳,知道事情無法遮掩,便將自己痛罵天道的事情,一併跟彩兒說了。
彩兒聽完之後,氣得直跳腳,道:“你啊你,你簡直糊塗至極,不管如何,那天道,也不是你能夠妄加議論的,這下可好,你的這位朋友,爲了救下你的性命,損失了約莫一半兒的本源力量,他太過虛弱了,以致於,陷入了沉睡,就像我跟你提及的弈前輩一樣,他們都是很虛弱,纔會進入這個狀態,真是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聞言,我心裡一黯。
我知道,本源力量的珍貴,我到現在爲止,都不能自如地運用自己的本源力量,大白雞竟然爲了救我,願意動用自己的一半兒本源力量,我是既感動又愧疚。感動他爲我如此做法,愧疚的是,大白雞爲了救我,而令自己陷入了沉睡之中。
看着有些病態的大白雞,我說道:“彩兒,他這個樣子,多久可以醒來?”
彩兒咬了咬脣,道:“少則半月,多則幾年,甚至,有可能,一輩子都醒不過來了,作爲一個生靈,本源力量的損耗,其實算不了什麼,但是,這也是相對而言,若是到了一個臨界點,生靈的身體,也會做出一些應急的反應,你的這位朋友,到底何時能夠醒來,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彩兒話畢之後,留下一聲嘆息,便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