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芨走後,整個孤島,便只剩下了我一人。
夜色如水,灑滿了我的周身。
我的右手,虛託着青璃鳳凰燈,我心念閃動間,鳳凰真火,從其內,便飛掠而出,懸浮在了我的掌心之中。
這些天來,我已經將這一道鳳凰真火,煉化了九成,我有種預感,就在今夜,我有很大的把握,可以將鳳凰真火,完全煉化成功。
……
一夜過後,我感到十分地疲憊,整個人都被汗水所淹沒了,煉化鳳凰真火,比我想象得還要困難。
眼瞅着就要成功了,但是,依舊沒有成功。
我擡起頭,看了一眼天色,已經接近正午了。
我心念一動,便準備將青璃鳳凰燈收入軒轅靈玉之中,恰在這時,我的目光捕捉到了不遠處天穹之中的一處異常所在,那裡,似乎像是一朵巨大的烏雲,但是,細看又不想。與此同時,由於我繼承了諦聽的千里耳神通,如今,可以耳聞十里範圍的動靜。
“天蜈兄,這一次,我跟天池可要好好的沾你的光了,屆時,你用‘七竅玲瓏爐’道心,煉成那‘日月神丹’,可別忘了我跟天池的苦功啊。”一個十分中氣的男音,響起。
聞言,我吃了一驚,天底下,竟然有如此道心,而且,還能夠用來煉製丹藥?
這倒是超乎我的想象,我所見到過的道心,都是偏向於攻擊的,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道心,可以煉製丹藥。
“哈哈,天池,紫羅,我們算是老相識了,我保證,這一爐的‘日月神丹’若是煉製成功,大家三三對分,誰也不會差了誰的。”此時,接話之人,想必,便是那“天蜈兄”了,天蜈兄繼續道:“這一次,你我三人,可算是徹底得罪了大玄天派,你們兩個,本來就是大玄天派的真人,而我就不同了,說到底,你們大玄天派,算是一等一的名門正派,而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精怪得了一些機遇罷了,不過,說這些,倒是有些多餘了,你們兩個叛變了大玄天派,又私自盜走了‘日月神丹’的秘方,又來尋我爲你們兩個煉製‘日月神丹’,這樣子一來,我也便成爲了大玄天派的公敵,以後的日子,可不好過了啊。”
我怔了怔,旋即將青璃鳳凰燈收入軒轅靈玉,斂去了自己的氣息,同時,也匿身於樹影之內。
聽他們的對話,句句都離不開這“日月神丹”,想必,這種丹藥,對於他們,是極其重要且具有誘惑力的。那天池真人與紫羅真人,是大玄天派之人,竟然爲了“日月神丹”的秘方,選擇了叛變自己的門派,“日月神丹”的誘惑力,由此可見一斑。
便在這時,那巨大的“烏雲”也臨近了孤島的上空。
這個時候,我也可以看清楚,那巨大的“烏雲”到底爲何物了,那竟然是一座巨大的飛舟。
此時,那飛舟的舟首之上,便佇立着三個有些風骨的人影。
我定了定心神,那便是天池真人、紫羅真人,還有那個化成人形的蜈蚣精了。
那紫羅真人接道:“紫羅,天蜈兄,事已至此,再去想這些繁蕪之事,豈不是自尋苦惱?要知道,那‘日月神丹’可是絕品丹藥,服用下去,便能夠鑄成‘日月神體’,吸收日月精華,可與天地同壽,可與日月爭輝,天地之大,我們幾人,何處不可去得?”
那蜈蚣精顯然也爲之動容了,他沉默稍許後,繼續道:“也罷也罷,你我三人,乃是多年的交情,風裡來,雨裡去,誰對誰都是有着救命之恩,你們二人選擇叛離大玄天派,我天蜈,也不是那坐井觀天的青蛙,紫羅,你說得對,若是煉製成功‘日月神丹’,繼而,服用下去,便會鑄成‘日月神體’,屆時,咱們兄弟三人,便去滅了那大玄天派。”
“哈哈哈……天蜈兄,說得好,等到咱們三人,都鑄成‘日月神體’,便去滅了這大玄天派。”天池真人笑道。
我心裡一冷,這些傢伙,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那天池真人與紫羅真人,盜取了“日月神丹”的秘方,叛變了自己的師門,即大玄天派,而那蜈蚣精,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與這二者勾結廝混,穿着一條褲子。
天池真人又道:“這一次來,我可是準備足了‘藥引’,我們大玄天派,哦不,是口誤,現在,我已經是大玄天派的棄徒了,估計這個時候,全門派上上下下,都在搜尋我跟紫羅的身影吧……不瞞兩位,除了必要的弟子,作爲‘藥引’之外,那一味主藥,我早已經準備好了,就待天蜈兄的七竅玲瓏爐顯威,將‘日月神丹’煉成呢。”
聞言,我心裡有些驚愕,這“日月神丹”的煉製,竟然需要這麼可怕的“藥引”,而且,這“藥引”之中,還需要用到人類。
這令我十分地惡寒。
起初,我還對這個“日月神丹”很感興趣,但是,如今聽了天池真人的話,倒是令我對於這種絕品的丹藥,提不起任何的興趣了。
那蜈蚣精頓了頓,有些驚喜地說道:“可是那‘月光鼠’?”
天池真人笑了笑,點了點頭,道:“這‘月光鼠’獲得,殊爲不易,而且,我費了很多心思,也才弄來一隻‘月光鼠’,這一次,我和紫羅叛變了門派,又傾盡了全部的家當,找到天蜈兄,一切,都要看天蜈兄了。”
那蜈蚣精,顯然也是一個老油條,也不將話說滿,而是道:“這‘月光鼠’可是煉製‘日月神丹’最爲重要的‘藥引’,若是少了這一副‘藥引’,只怕,即便我擁有‘七竅玲瓏爐’來煉製‘日月神丹’,我想希望仍然不大,但是,如今,聽聞天池老弟此言,我可是信心滿滿啊,至少,這煉製的成功率,達到八成。”
這八成成功率,只有兩成失敗率。
沒有意外的話,這“日月神丹”的煉製,只怕穩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