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紅老和月華都是瞪大了眼睛,顯得很是吃驚的樣子。
我頓了頓,指着面前的十一條墨色長河,道:“這每一條河之間,沒有什麼區別,每一條河,都是一樣的,這其中,有無數的字,便如沙石,在水底久居,老先生,還有月華,也可以如那些小傢伙一起在河水裡面,取字。”
“河中取字?”月華道。
“沒錯,本來,我可以讓你們一下子知道所有的字,但是想來想去,少了一個得到的過程,而且這個過程,其實並不是很難,感興趣,想知道什麼,便去觸碰那個字,觸碰的瞬間,便會知道那個字的意思,自然地,也會知道其中真味。”我如說道,這符合我的道,天底下,沒有那麼多不勞而獲的事情,我雖然有心給他們授法,但是,並不想直接將“法”授予他們,我覺得,需要這樣一個過程,“並沒有多麼難,你們大可以試一試。”
“先生大義……”紅老和月華紛紛開口。
我連忙擺了擺手,道:“識字解字的一切奧秘,盡在這是一條墨色長河之中,你們只要有心,便能夠得知其中真味,至於這《靈狐訣》實在是太過玄奧,我如今,也只能看透前五層,再多,我也沒有辦法了,所以,我能夠教你們的,只有這《靈狐訣》的前五層,若是將這前五層,融會貫通,便可以沒有絲毫意外的,順利進入到妖胎之境,我想,應該很符合你們如今的狀況。”
說這話的時候,我特意看了一眼月華,道:“至於你,你就不用了,你乃是月華甘露所化,本身就可以修行,無需這些法,無法即爲有法,法,處處都在。”
月華點頭,道:“多謝公子。”
我衝他們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去墨色長河裡識字解字去了,而我,則要將《靈狐訣》的前五層具象化,我不再去關注他們,而是用蜃氣凝結出一面蜃氣之境,古人云,以人爲鏡,可以鑑自身,如今,我用此鏡,並非爲了自省,而是令靈狐訣的前五層具象化。
這個過程並不難,似乎,就像是我的天賦一般。
如今,我是蜃獸,這自然難不到我。
我定了定心神,沉下心神,忽地,古鏡的表面忽地炸裂掉了,出現了無數的裂縫,我搖了搖頭,我的思路,是對的,但是,古鏡不能作爲具象化的載體,這是不對的,我頓了頓,又將那碎裂的古鏡,變化成一幅空白的畫卷,我再次稍稍停頓,澄淨心思,而後,用一墨筆,開始作畫。
這一次,畫卷沒有碎裂掉,我心中暗喜,這說明,我的思路是對的。這個路子,是可行的,我肯定可以將《靈狐訣》具象化出來,這也是我對自己的一種挑戰,我只允許我自己成功,不許失敗。眼下,明月當頭,我闔上了雙目,一切不再我的眼中,但,一切似乎又都在我的眼中,我明白,這是我的靈識。
“狐者,無不同……”我的腦子裡,出現了那些《靈狐訣》的深奧文字,我心裡一動,便是結合那些文字,畫出來第一個靈狐。這隻靈狐目光明澈,不含雜質,正在盤臥,而後,我又一連不停,畫了好幾只靈狐,這些靈狐的動作均是不一,結合着前五層的《靈狐訣》的文字,我一口氣,竟然畫出了七十二幅靈狐圖。
我心裡一喜,讓這些狐狸,觀看這靈狐圖,自然要比直接理解《靈狐訣》本身,要容易得多,說白了,也更容易入門。
此事,也是我的欣慰之事。
而後,我將靈狐圖收好,捲了起來,靈狐圖本就是蜃氣所化,但是,我不會令其傷害到這些狐狸,自然地,他們不會被蜃氣蜃化,成爲蜃景,我定了定心神,走到了紅老他們身邊,將這靈狐圖輕輕一遞,對紅老,道:“老先生,這是我觀想《靈狐訣》悟出的靈狐圖,你們參照這個,可以更好的入門。”
紅老連忙道:“公子大義,莫敢相忘。”
我擺了擺手,道:“這不算什麼,本來,我還以爲要花費多久的時間呢,這不到兩個時辰,就完成了我該做的,我也比較高興,來的路上,我還對月華姑娘暗自猜疑,如此,倒是我多慮了。”
月華道:“公子大仁大義,心如當頭明月。”
我笑了笑,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道:“這對我來說,不算什麼,好了,你們都去感悟吧,這些天,我也沒有什麼事兒可做,就幫你們護法吧。”
“謝公子。”
紅老又拉着那些小青狐來給我致謝,我搖了搖頭,這些小傢伙倒是目露慧霞,假以時日,定成氣候,我也沒有多想,便是在這處待了幾天,幾天後,天色陰沉無比,烏雲滾滾如潮,紅老擡頭看了一眼天氣,道:“如此天氣,今日不宜修道了。”
這些小青狐似乎很懼怕這樣的天氣,紛紛鑽入了紅老的背後,縮在了一起,我見狀,有些好笑,道:“老先生,沒什麼好擔心的,我還能待五天,這五天來,我會盡心爲你們護法,放心吧。”
“如此,便有勞公子了。”
我擺了擺手,在附近佈下了一道蜃氣結界,也是盤坐下來,準備內省。
然而,令我們沒有想到的,天空之中,竟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無比的漩渦,與此同時,咔嚓咔嚓的雷電之力,在天空之中,飛速地糾結而起,那些小青狐包括紅老,均是瑟瑟發抖起來,紅老身子顫抖道:“他來了。”
我心裡一動,道:“誰來了?”
紅老面色一凝,將那幾個小青狐推給我,道:“是龜祖,當日,我們從白馬寺藏經閣出來的時候,與他有過一面之緣。”
我瞬間瞭然,看來,覬覦白馬寺藏經閣裡的典籍的,不在少數,紅老一行與那龜祖,都是其中的一小部分罷了。
此時,我也明白了,龜祖找到這裡的目的,便是爲了紅老手中的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