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這青年扔過來的錢袋子,我心裡忽有所感,這錢袋子裡,竟然內蘊一團金系道氣,像是擇人而噬的小蛇一般,便要順着我的手掌,鑽入手心當中,我心裡一動,便是用蜃氣將其湮滅掉了,這時,想起了鍾大河曾經對我說過的話,有妄圖拿了虎紋錢逃跑的人,無故自爆,想來,便是這一團金系道氣,在普通人的身體裡引爆了。
原來,根源在這些虎紋錢之上,我心裡稍冷,不着痕跡地收下了錢袋子,而後,和雷麟沙加帶着鍾大河回到了一處空地,到了空地所在,我做了一個簡單的隔音禁制,連忙將懷裡的錢袋子摸出來,看餓啦可能雷麟和沙加,他們肯定能夠感應出來這錢袋子裡的金系道氣,不過,這都不能傷害到我們,最多對那些普通的採藥客,動動手段罷了。
我說道:“錢袋子裡的虎紋錢,裡面,蘊含着一團金系道氣,只要,你們一接觸到這虎紋錢,這一縷道氣,便會鑽入你們的身體之內,蟄伏下來,鍾叔,那些打算捲走錢財,繼而溜走的人,便是被這團金系道氣所引爆,發生了自爆。”
鍾大河聞言,一驚,道:“那豈不是說,我的身體裡,也有那金系道氣的存在?”
我點了點頭,這是事實,即便,我不會探測,還是會得知,但我還是去試着感應了下,果然,在鍾大河的經脈當中,有一團金系道氣,蟄伏其中,宛如死寂一般,我心裡一動,輸送進入蜃氣,將那一縷金系道氣轉化爲蜃氣,而後吸收掉了。
做完後,我看着鍾大河,道:“鍾叔,你沒事兒了,那團金系道氣,我已經幫你化解掉了。”
鍾大河連忙道謝,而後又將自己女兒的藕臂抓來,道:“公子,還請幫助小女化解掉那金系道氣。”
我點了點頭,道:“你不用緊張,這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此時,我只得做出一副很高人之模樣,來寬慰鍾大河,輕輕觸在柔兒的藕臂,我將其體內的金系道氣,也是轉變成了蜃氣,吸收回來,而後,我輕輕地推了推柔兒的藕臂,說道:“鍾叔,柔兒沒事兒了。”
鍾大河便要跪下來給我們道謝,我連忙拉住他,道:“鍾叔無需如此,這都是我該做的,不過,既然如今,我已經將你們的金系道氣解除掉了,不知道,鍾叔是怎麼打算的?”
這採藥並非易事,我希望鍾大河帶着柔兒離開此地,纔是“正道”。
鍾大河嘆了口氣,道:“公子,可是真的解開了我體內的那種道氣?”
我笑了笑,知道鍾大河擔心自己和柔兒,連忙說道:“鍾叔若是不放心,便留下來,有我們幾個在,定然可以保護你們,讓你們周全。”
鍾大河連忙道:“如此,便多謝幾位公子了。”
我搖了搖頭,沒有多說,這鐘大河也是正常人的心理罷了,我這麼說,他不會相信,也是人之常情,留下來,護住他們也好。
我撤去了隔音禁制,有熟悉鍾大河的人,來了幾次,跟他攀談了一會兒,柔兒顯得很是沉默,眸子如水,令人愛憐,她在這裡,如同一朵不染塵埃的白蓮,有一種澄淨的氣息,散溢而出。
“柔兒,你不要擔心,我會保護好你們的。”雷麟臭屁地說道。
“嗯。”柔兒輕輕地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
很快,接近暮色四合了,我們也不知道這黎陽仙府,爲什麼要選擇這個時候,去那金雞嶺,雖然是嶺,但畢竟是山,是山嶺,中間,還摻雜着一些水路,據那幾個黎陽仙府的弟子說,這一路上,將會有不少的蛇蟲鼠蟻,甚至,還會有鬼怪精魅出沒,常人對於鬼神之事,向來敬畏,此時,那幾個黎陽仙府的主事弟子一出聲,便是令衆人紛紛色變,即便是在黃昏之景裡,他們臉上的駭然之色,依舊不減。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十分之突兀:“怕什麼?有三位黎陽仙府的上仙,爲我們掠陣,我們不怕,那些山裡的妖精,又怎麼是這上仙的對手?”
“對,對對……有上仙在,我們定可無恙。”
“對啊,怕什麼……”
“對,不怕……”
這些採藥客,都沒什麼主心骨,或者說,他們此時的主心骨,已經轉移到了那些黎陽仙府的主事弟子身上來。在他們眼中,對於這所謂的“上仙”,有着盲目的自信。我搖了搖頭,這些黎陽仙府的幾個弟子,都纔是道基之境,一般的微末走獸還好,若是遇到了稍強的小妖,他們都是不敵。
屆時,他們自保都難,更別提護住這些採藥客的安全了。
“沒錯,有上仙在,我們不怕,只管採藥便是……”
“不怕……”
“上仙,會保護我們的,上仙,就是來保護我們的……”
這些採藥客,開始吹捧起這些“上仙”,幾個黎陽仙府的弟子,似乎飄飄然了,說了一番動員的壯闊之辭,而後,便是走在前面領路,帶着約莫二百多人的隊伍,準備去那金雞嶺。山林裡的路,幾乎沒有,是純粹靠着硬踏出來的。
“這一條山路,已經很久,沒人來過了。”這個黎陽仙府的弟子,面容有些潮紅,似乎是受到了那些吹捧所致,“後面的,都小心些,跟上……”
這傢伙,故意說得很大聲,而且,還打感情牌,讓一衆採藥客,對他們的印象,十分地好。
雷麟不屑地撇了撇嘴巴,冷哼一聲,說道:“裝什麼大頭蔥?一會兒,有大妖來了,估計跑得比誰都快。”
鍾大河倒還算鎮定,她身邊的柔兒一聽雷麟的話,頓時面容露出一些慌張,我瞪了一眼雷麟,道:“行了,你別大嘴巴,有柔兒在,你少說兩句。”
雷麟撇了撇嘴巴,說道:“成,那好吧,我聽你的。”
雷麟話音剛落,不遠處的林地裡,竟然傳出了一道憤怒的吼音,令人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