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這小米粥熬得真好,黏糊糊的,還有股香氣,下次你再給我多弄兩碗。”
鄭毅像個餓急眼的饞鬼,沒出息的吃着,隨口說着真香。
就這些日常的吃的,鄭毅就開心了?
地瓜嫂呆呆的看着,雙頰滑下了激動的淚花。
“不是,不是,我在想包子的事呢。”
她趕緊打岔的說,省得鄭毅再說這個事。
鄭毅吧嗒吧嗒的說着,愣了愣神說:
“這幾天趕緊進貨,一天給那個朱大帥送200個烤地瓜,一個就要十塊錢就行,他負責包銷。”
啊?
地瓜嫂頓時又驚呆了。
200個烤地瓜纔多大成本,一天送去就賺2000多塊。
鄭毅心裡想着:
“朱能那裡都是贓款,現在這麼安排出去,到時候不會有人查這個錢呢。”
隨後,他安排地瓜嫂激靈點,要是遇到什麼緊急情況,就趕緊帶着錢走人。
還有,就是有空就多收集點老槍他們在這個商場裡的犯罪線索,到時候恐怕要有用。
他剛從商場裡出來,坐在一個遮陽傘下吃冷飲,就接到了沙波的電話。
今天早上,李福副局長找到了沙波,告訴他孟浩殺人的案子要開庭,讓他作爲證人,也就是辦案民警出庭。
這個案子,按說已經很明確了,可孟浩死活不承認,嚴重影響了判決。
根據前期專案組的意見,已經將現場勘查和那塊摔碎的手錶,等物品送到了法庭。
這些起碼確定了孟浩在案件中撒謊了。
爲了證實他的撒謊,他必須說清楚這些問題。
而正確的答案就是他說清真相。
鄭毅把這些要素交代完了之後,自言自語的說:
“硬着頭皮去吧,不行再說。”
那邊,沙波穿着整潔的警服,本來很精神的一個人,現在有些感覺拘束。
“哥啊,都這樣了,你趕緊說清楚吧,我想尿尿。”
沙波分明是頭疼了,本來就緊張呢,鄭毅還說這種沒底氣的話,他更加緊張了。
這個傢伙,要說實實在在的幹事,誰也比不過他,要是當着外人的面玩嘴皮子,話還沒說多少,自己就臉紅了。
李福副局長親自開車送他到的法庭。
沙波下了車,挺大個個子,竟然靦腆的整理起了警服。
“大個,你怎麼了啊?我不是把車給你開來了嗎?”
李福很重視這件事,畢竟是年內自己經手的大要案,看着沙波上了車半天沒開走,就直接把他送來了。
“局長,局座,我衣服好像穿錯了,好像有點小呢。”
李福看了看遠處審判庭的國徽,又審視了沙波半天,恨鐵不成鋼的說:
“別扯了,就是你的啊,不大不小正好,一人就一套,誰拿你的衣服啊。”
說完,他用力拍着沙波的肩膀,估計是用了不小的力氣,直接把他推出了半米多。
他用了這麼大的力氣,沙波竟然一點疼痛的感覺都沒有,只是訥訥的說:
“局座,這地方有男廁所嗎?”
李福簡直要氣死了,不就是出個庭嗎,這傢伙竟然緊張成這樣。
往法庭走去的路上,沙波邁着沉重的步伐走了,一下子踩懸空了,懊惱的喊着:
“老天爺啊,快讓我幹活去吧,這種事我嘴笨啊。”
他說的是實話,一想到站在法官面前,自己像是被審視的犯人,那種心情想都不敢想。
“叮鈴鈴。”
兜裡的手機響了,他掏出來一看,頓時喜上眉梢,拍着大.腿激動的喊了起來:
“毅哥,你終於出現了。”
這會,鄭毅躲在對面二樓一個咖啡廳裡,正臨窗而坐,面帶微笑的看着幾百米外的他。
見到行動中的鄭毅來了電話,沙波頓時見到救星一般的興奮。
“老沙,主審楊法官是我發小,咱早就搞定了,
有什麼說什麼就行了,大蓋帽兩頭翹,這會必須向着咱們原告,好處我都……”
鄭毅神秘兮兮的和他說着。
他老遠看着法庭上面電子屏幕滾動的字幕,分明就寫着今天出庭的是一個叫楊豐的法官。
從他這個角度能模糊的看到法庭裡的場景,雖然不是很清楚,但大體情景能看到。
“哥啊,真那麼神嗎?
知道嗎?我聽說是蘇青和杜森辯護,我就發憷啊,你知道的珊珊就是死在他們手裡的。”
說道這句話,沙波頓時渾身哆嗦了下,想起了那個血色黃昏裡,
未婚妻珊珊被殘忍的殺害了,杜森和蘇青助紂爲虐,幫助對方辦事。
這還是次要的,主要的是當時老沙情緒失控,人性中最醜陋的一幕,被人家看到了,再見了人家難免會緊張。
“門口有個宣傳冊,你好好背誦下,然後放在門口就行了,
我學過,多看幾遍,就有自信了,比護身符好使多了。”
鄭毅早就來法庭這邊參加過庭前會議,記得門口有厚厚的宣傳冊,就讓他好好看看上面的什麼法律宣傳,就有自信了。
“護身符,護身符,毅哥說的都是對的。”
沙波現在就像掉在陷阱裡的猛獸,只要抓住一個東西就不會放下了。
到了門口。
他把沾滿汗水的宣傳冊放在一邊,深深的吸了口氣,說了聲:
“護身符,護身符,我叫不緊張,不緊張。”
到了裡面,他發現上面坐在審判長位置上的正是楊法官,一個漂亮的書記員正和他彙報工作呢。
沙波坐在了證人席上,往辯護席上一看,杜森那深不可測的目光正往這裡看了過來。
“這個廢物啊,連自己老婆都保護不了,簡直就是個廢柴,杜先生,我想把他也送進去。”
蘇青現在心情一直很低落,昨晚上的遭遇讓她感覺恥辱、發狂,
現在又要見到孟浩了,仇恨加仇恨,變成了一股子熊熊烈火般的怒氣。
法官宣佈開庭。
公訴人宣佈公訴書,雖然在有些詞彙上向着孟浩,可主題線索清晰,依據的條款也是走了上限的。
沙波算是有了點自信,心裡不斷的唸叨着:
“我有護身符,護身符。”
孟浩已經被帶到了被告席上。
他雖然是重要的嫌疑人,可因爲沒定罪,兩個法警拿掉他的手銬子,站在兩邊,防止他有什麼激動的行爲。
“各位,尊敬的法官……我要說一下,警方有什麼證據證明我殺了陳子茜?
我兇器呢,動機呢?還有我們相親相愛,難道只憑借一塊我多買的手錶,戴錯了,就說我殺了她。”
到了孟浩申辯了,剛纔沉默的像是服罪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慢調斯文,極有邏輯的辯解。
“法官,我代表辦案人發言,現場沒有任何一個人的足跡和其他痕跡,
受害者的兩處傷口都是捅了很多次的外傷性傷口。
每一個傷口的深度不同,說明是外人拼命扎的,而現場只有孟浩……”
沙波動情的說着,雖然心臟砰砰的跳動,可終於硬着頭皮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