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誰在這撒野?對了,上週你給的二十箱大米,謝了。”
來人中的一個帶頭大哥,走在大廳裡,老遠就和李虎打招呼。
他們的人果然厲害,看到那些護礦隊的人相互打臉,路過時一點都不客氣,直接用胳膊肘碰到一邊去。
李虎看到這個叫龍神的大哥來了,接天神般的表情,三步並兩步的跑了下去。
他彎着腰,一副奴才嘴臉,恨不得給人家整理下衣服。
龍神不光是伸手好,在幫助道上各方平事,屬於常年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
他平時帶着一羣弟子在深山老林習武,兄弟們人人有絕活。
一個月前,李虎找他幫助擺平外地一羣來鬧事的打手,對方四十多人,光獵槍、弩箭拉了大半車。
對方把李虎他們堵在一個小樹林裡,大半夜打的一片鬼哭狼嚎。
龍神帶着他的人來了,黑夜裡一陣花花綠綠的東西飛舞起來,打的對方抱頭鼠竄。
當對方呼啦啦掏出獵槍開火時,龍神的人一點不害怕,一邊念着咒語,一邊往裡面衝,結果敵人一個沒有站着的,
人家一點傷都沒有。
所以,李虎迎天神般的尊重。
就在他們要上來的時候,鄭毅身後又多了一羣人。
是路安和王少波他們。
這四五個人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越來越感覺必須過來和鄭毅並肩戰鬥了。
鄭毅剛纔已經打了兩仗,雖然說毫髮無損,可對手越來越強大。
如果把鄭毅一個人扔在這了,路安和王少波同樣是臉上無光,無法在這地界上混下去了。
“小鄭,和他們拼了,就算是死了,老子也值了,死在這種人跟前。”
路安啪啪的捏着手關節,擺出了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鄭兄弟,你比我那天晚上厲害多了,雖然你不太聰明,我小二絕對不能讓人說我孬種。”
小二想起了自己那天晚上被青龍往死裡打的場景,看着鄭毅到現在連跑的想法都沒有,
又想起人家路安今天請客也是爲了自己的事,自己怎麼能當逃兵。
那個王少波遲疑了會,轉頭再看自己的校花劉婷婷時,發現早就沒了人影,他嘆了口說:
“女人不如兄弟,姓鄭的,不能讓你看不起我王少,今天陪着你了,哥們我練過跆拳道,能替你挨幾下子。“
他們站在了鄭毅的周圍,擺出了誓死如歸的架勢。
看着這羣手下敗將竟然以卵擊石了,機霸打手一擡,臺階上的他們,惡狠狠的叫罵起來:
“就憑你們還想抵抗?麻痹的,都給我跪下,省得龍神哥一腳踹死你們。”
沒錯,這傢伙還算是練過幾年武功的,他早就看出來了,龍神走路很奇怪,晃晃悠悠的,有點像大猩猩。
明眼的人都知道,這是實力派高手的外相。
機.霸發現了,龍神走的很慢,可每一次踩在大理石板上,樓下的印記很清晰。
這是一種深厚內功的象徵。
龍神遮陽帽壓的很低,腳步聲不大,但聽起來很是嚇人。
他聽機.霸恭維着自己,知道快到這些人跟前了,應該讓給這些無名鼠輩一個下馬威了。
“趕緊認錯,給我保證不在公共場所打架,否則的話……”
龍神擡起穿着灰啦吧唧戰靴的腳,慢慢的,慢慢的踩了下去,只聽大理石臺階發出了幾聲咯吱咯吱的聲音。
“硬氣功?”
路安在少林寺時學過這種功夫,可自己也就是能一掌劈開四五個紅磚,沒想到這傢伙竟然到了這種程度。
他不由的失語起來,雙.腿剛纔還穩如泰山,現在多少有些打哆嗦。
鄭毅從龍神一說話,眉頭一皺,馬上又舒展開來了。
“路哥,我小時候得過腦膜炎,想事有時候容易短路,可你們這麼夠意思,沒事,一會讓他打我,
記得我要是不行了,送我去景陽街去。”
鄭毅一把瓜子吃完了,從路安他們中間的縫隙裡看着那個龍神,多少有些淒涼的說着。
看着沒人搭理他,他知道這些人都被這龍神嚇破膽了。
他好像也是嚇怕了,慢慢的站起身來,探頭探腦的說:
“那個戴帽子的,你會無影腿嗎?
嚇死我了,你再跺幾下啊,膝蓋下面不疼嗎?”
他這種話說的一點氣勢沒有,普普通通,越來越像個嚇傻的笨蛋。
“小子,死到臨頭了還叫喚什麼?
現在就是局長市長來,也保不了你了,不用龍神,我特麼一會就廢了你。”
李虎第一次和鄭毅打交道,連他叫什麼都不知道,更是覺得剛纔他表現異常,肯定是有什麼貓膩。
李虎登登登的往上跑了幾步,伸手抓住路安的脖領子,上去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
路安抓住他的手,擺出了一個拼死格鬥的姿勢。
龍神一看上面要開幹了,一個箭步跳上三四個臺階。
可就在他左腳落地的剎那,膝蓋下面隱約疼了下,頓時暗叫一聲:
“他怎麼知道我膝蓋下面有傷口啊,這人……”
想到這裡,職業習慣告訴他,不能蠻幹,必須問清情況再說。
“老虎,住手!
請問,你們可有認識我的?
誰認識麻溜的說,省得誤傷了,誤傷了還好,弄殘了,就不好了。”
此人聲音洪亮,音域寬廣,說起話來整個大廳都聽的清清楚楚。
他身後那些兄弟,已經每隔三米站好了位,擺出了森嚴的陣型,這樣能保證誰也別想從這裡跑出去。
“大哥,別廢話了,幹他,拿人錢財,爲民除害。”
下面一個小弟聲音響亮的催着,看樣他們和一般的團伙不一樣,可以隨意和大哥說話的。
“好一個爲民除害,我看你是誤入歧途,黑白不分,一羣越混越不要臉的混蛋,一點雕蟲小技就出來丟人,
繩子呢,刀片呢?
都特麼給我拿出來啊,好好顯擺下,把這出欺師滅祖的戲,給我好好演,好好演。”
鄭毅腳上的鞋子頭敲着地板,慢悠悠的說着,越說越激動,似乎都能聽到他恨鐵不成共的氣憤了。
“哎吆,說什麼呢?
我龍神沒有師父,自成一派,西成區誰敢給我當師父,兄弟們,你們說呢?”
龍神慢慢的擰着戰靴,狠狠的說着,腳下已經出了個深深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