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給我拿藥來,現在腦子有點痛。”
貴婦人看起來是經過高等教育的人,一聽鄭毅說的不靠譜,還不好意思直接反駁,只是柔聲的叫着管家拿藥。
管家在旁邊打開她生活用品的小箱子時,鄭毅不經意的往那裡看了一眼。
看着裡面有幾件換裝品,還有些小瓶子時,鼻子裡抽動了幾下,頓時感覺到了一絲奇怪:
“這就難怪了。”
“毅哥,喝點開胃湯,對了,這地方怎麼還有小偷?”
穆康已經不願意聽鄭毅說庸醫的話題了,提醒他喝點東西。
鄭毅心裡不樂意了:
這小子腦子夠聰明啊,不信任我也不明說,我就不信了。
他根本就沒順着他話題往下說,耿直較真的說:
“小偷哪裡都有,就像穿着白大褂的混子,其實根本就狗屁都不懂,
還糊弄你的錢,我告訴你啊,中醫分三種,最沒本事的靠西醫技術拍片子,然後給你分析,
倒數第二種是號脈,裝的跟個神仙似得,這麼摸着,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鄭毅學着老中醫的模樣,摸着穆康的手腕,彷彿自己就是有着仙風道骨模樣的老醫生!
“這是華夏國的文化精髓呢,你怎麼這麼說,年輕人。”
那個關鍵給太太吃了藥,低聲的反駁說。
鄭毅似乎早就有思想準備,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的說:
“這是猜!爲什麼這麼說,你們自己尋思去,現在我告訴你最高的境界。”
“猜?華夏國文化太高深了,語言也難捉摸啊,猜,我想想啊……”
穆康重複的說着,似乎有了點感悟,可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隨即說:
“毅哥,你個人認爲的最高境界是哪種啊?”
沒等鄭毅說話呢,管家悄聲提醒穆康說:
“少爺,算了,吃飯吧,他在醫科大學……”
他雖然沒說下去,但是誰都聽出來了,分明是在諷刺鄭毅沒上幾天課,還總逃學。
鄭毅一聽這話不樂意了,直勾勾的看着他眼睛說:
“老頭,你啥意思啊?這病我要是給你看好了呢?”
“去燕京兩次,米國華府也去了,頭暈目眩總沒治好,這半年路費花了不少,
太太狀態一天不如一天,你就說吧,隨便你,反正也是吹牛聊天,只要你不……”
管家說着,還看了一眼小樓的樓梯那,言外之意,只要你不和小偷一夥的,是個騙子就行了。
鄭毅就喜歡打賭,因爲自己從來沒輸過。
“小穆,今天我就幫你老媽看看,要是看好了怎麼辦吧?”
到了這個時候,鄭毅不得不說的嚴肅點了。
穆康孝順的看了看貴婦人,不等貴婦人有任何表態,自己斬釘截鐵的說:
“只要媽媽不犯病了,能幫我料理家事,我穆康拿出一半家產又算什麼,在座的都可以作證。”
鄭毅隨後說的觀點,更是讓他大吃一驚:
“最牛的中醫就是我這種的,不號脈,望聞問切我只用一種就夠了,看幾眼就行了。”
此言一出,衆人駭然。
老關鍵重複着他的話,狐疑而堅定的說:
“小子,給你一百塊,你打車走吧,簡直是天方夜譚,少爺家四五個英…國皇家醫學院的高材生,從來沒有這種觀點,你這是在胡說。”
他終於怒了,一張黑瘦的臉上,散發着冰冷的寒氣。
一看這就是個時刻爲主人着想,必要時敢於堅持原則和觀點的人。
“我想想啊……”
鄭毅低着頭,看着桌面上,慢慢的想了起來。
老管家站在那裡,氣的有些發抖,任憑貴婦人說了他幾句,還沒有坐下。
“鄭先生,算了,算了,畢竟你剛纔還幫了我,吃飯吧,然後早點回去。”
穆康看他露出了市井小人耍賴的表現,眼睛眯着,好像是怎麼想出一個謊言,掩蓋上一個謊言。
“阿姨,有一個觀點是永遠沒錯的,你是病從口入,吃了什麼不好的東西了,
三個小時內,你還吃了這種東西,所以,現在氣血不足,
有種毒素順着血管,正在入侵腦神經,手指頭髮麻,開始發抖了,這麼下去,出不了十天,你就久病不起了。”
鄭毅慢慢的擡起頭來,眼睛眯着,像是說夢話一樣自言自語起來。
“胡鬧,這事要是傳出去,可不是開玩笑的……”
管家實在看不下去了,輕輕的拍着桌子,眼睛瞪了起來,死死的看着發癔症的鄭毅。
穆康很有素養,這要是平時看管家當着自己的面這麼說話,早就起身制止了。
“朋友,我們還有事。”
他實在看出下去了,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認識了這麼個狂妄自負的人,一邊說着,他舉手叫着服務生。
意思是要結賬走人了。
“太太,咱們換一家。”
貴婦人旁邊有個懂事的女孩,懂事的提醒她說。
鄭毅呆呆的看着他們,尋思這個說法應該沒錯啊,怎麼就沒人相信呢。
一隻手,已經搭在了他肩膀上。
是穆康,他這算是最後的道別了。
他臉色慢慢變得嚴肅起來,誰都能看出來,只要他手從鄭毅肩膀拿開,那就是翻臉不認人了。
“小嫚,扶我一下……”
貴婦人柔聲的說着,等她旁邊那個女孩扶起來時,大家知道要走了,管家掏出一沓鈔票,大方的放在了桌子上。
“這頓我請了,省得說我是騙子。”
鄭毅惱火的說着,抓起桌子上的淡茶,猛灌了一口。
他們已經收拾東西走了,管家毫不避諱的聲音,一聲聲刺着鄭毅的耳朵:
“不是專家名醫哪有資格給太太看病,一個逃課的學生,這地方的人真是的……”
“算了,說不準就是爲了小費,早說吧,我直接給就是了,你說是吧,媽媽……”
是穆康的聲音!
他這是在安慰自己的老媽,解釋着自己真就是看錯了人。
都走出去七八米了,鄭毅也是絕望了,一個勁的反思問題出在哪裡呢。
“這孩子看起來不像騙子啊,怎麼就不幹點正經事呢,唉,管家,管家……”
貴婦人贊成的說着,但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事來,聲音有些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