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小田當然明白,任何法陣,都少不了特殊材料。
可黑燈瞎火的,上哪兒去找?
這時,手機響了起來,陌生號碼。
牛小田接通後,裡面傳來了蒼源的笑聲,“小友,感覺不好了吧?”
“蒼大師,做事太不地道了,你可以針對我,怎麼可以連累到百姓?”牛小田惱火質問。
“影響最大的,是中心處。別的地方,只會稍感不適,酣睡一宿有何不可?”蒼源不以爲然,又說:“小友如果堅持不住,可以舉家搬離,去工廠過新年是個好選擇!”
“好吧,我認輸了,二百萬不要了,進行下一場。”
蒼源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小子真是個超級賴皮,哪有這麼過招的!
“我不同意!”
“白紙黑字,協議書上寫得很清楚,我可以認輸的。你一把年紀了,要注重名聲啊,可不能耍賴。”牛小田急頭白臉,很是不滿。
蒼源忍住吐血的衝動,給出個更氣人的答覆。
“協議書上沒說,立刻中止。不好意思,本人忘了拆除法陣的方法,等七天再說吧!”說完,蒼源就掛了手機,再打過去,已經關機了。
上門去找?
不,老東西還是會耍賴。
公開打人,不但會影響興旺村旅遊,也會影響新年的氣氛。
牛小田來到有風的地帶,轉悠了好一陣子,一無所獲。
可以確定,這所謂的法器,一定非常不起眼。
不好找,也必須找出來!
君影之前並沒有探查到,蒼源有彎腰埋東西的舉動,說明什麼?
隨手拋?
或者是彈出去的,落在雪中,更是找不到了。
今晚,必須破除這個風水法陣,明天百姓們就會感覺到異常,萬一流言四起,平息起來也很麻煩。
重新返回家裡,牛小田拿出了紫銅羅盤,在院子裡剛剛端平,三針便快速轉動,毫無半點規律。
風水被嚴重破壞了,死絕之地!
離開法陣控制範圍,紫銅羅盤上的正針傾斜,中針抖動,縫針快速旋轉後,指向了一處。
是牆根的一片雪,附近還有百姓潑的髒水。
牛小田靠近後,取出量人鏡,果然發現了一團灰濛濛的氣息,於是蹲下來,拿着破體錐,仔細扒拉那片雪。
用了半個小時,這才發現了一截白色的骨頭,細小的貓爪骨,上面密佈着符文。
牛小田開心起來,沒錯了,就是這玩意構成的風水法陣。
將貓爪骨收起來,令牛小田惱羞的現象發生了。
薄霧非但沒有散去,似乎更濃郁了一些。
“老大,應該是拆除的數量不夠。或者,拆除的位置不對。”白狐敏感道。
先回家!
牛小田沒再莽撞行事,一路回到牛家大院,把房間的鎖了。
拿着量人鏡,仔細觀察那塊貓骨頭,重點分析上面的符文。
半個小時後,一個法陣的名稱,出現在腦海裡。
氣絕風水大陣!
施法者,通常採用一百零八塊刻有氣絕符的貓骨,隨機灑在八方。
四塊繪有斂息符的桑梓木,安放於四方偏左十步處。
一面陣旗,紅衣亡者衣料,棺材木爲柄。
唸誦急催咒啓動!
《靈文道法》警告,輕易不要使用此風水大陣,七日後,法陣覆蓋範圍,必成死絕之地,生者多有患病。
一派宗師風度的蒼源,果然很邪惡,出手就是如此狠辣的風水大陣。
拆除方法。
先找到桑梓木,再尋找貓骨,按照東西南北的順序進行。
若順序有誤,反而會讓法陣加強,縮短成爲死絕之地的時間。
“夠陰的啊,爲了贏我真是不擇手段。”牛小田氣憤道。
“老大會的成語越來越多了。”
“少溜鬚!趕緊想法子,再晚一步,你就要變成他脖子上的圍脖了!”
“咋不勒死他!”白狐也生氣了,小爪子撓着臉,“老大,正所謂陰陽平衡,但凡這種法陣,使用起來風險都很高的,宗師也不例外。”
反攻?
牛小田在腦海裡,又找到一條對施法者的警告。
若是四塊桑梓木,被發現後泡入符水中,水氣增強,催生腐爛,會令施法者遭到反噬。
老東西,如此惡毒,咎由自取!
必須反噬!
牛小田重新下牀,這次乾脆戴上了那副從井德遠那裡搶來的眼鏡。
先看大概,再用量人鏡,加快尋找速度。
半夜了,牛小田拿着紫銅羅盤,又離開了家門。
先從東部找起,紫銅羅盤定位,眼鏡很給力,很快就發現了氣息不同。
終於,牛小田找到了一塊拇指大小的桑梓木,樂得笑出了聲。
貓爪骨,遇到就撿,看不到也無所謂。
沿着蒼源走過的路,牛小田圍着村子轉悠了一大圈。
四塊桑梓木都找到了,外加一把貓骨頭,七八十塊的樣子。
折騰到後半夜三點多。
牛小田溜達着回到家裡,氣絕風水大陣消失了,夜風重新拂過牛家大院,還發出悅耳的沙沙響聲。
忍住睏意,牛小田製作了一杯符水,不客氣地將四塊桑梓木,扔在了裡面。
蒼源,必須給錢。否則,就等着遭殃吧!
一覺睡到了中午,手機上滴滴的響聲不斷,興旺羣格外熱鬧,儼然變成了紅包羣。
莫說莊稼人小氣摳唆的,這不,年終發了獎金,賺到錢的女人們,出手也變得闊綽起來,紛紛用紅包祝賀新年。
這樣的好風氣,就該持續下去。
牛小田笑呵呵溜了一圈紅包皮,居然也搶了八十多,開心不已。
不少人艾特牛小田,詢問得了多少年終獎。
就該保持點神秘感。
畢竟,安悅拔得頭籌的事傳出去,廠長太沒面子。。
牛小田也不理,起牀穿衣,去了趟茅房,接下來就該上桌吃飯了。
蒼源的電話來了,上來就問,“小友,賬號多少?發過來。”
“好嘞!”牛小田爽快答應。
“把法陣木給我。”
“不給!”
“那就不給你錢。”蒼源威脅。
“無所謂,反正丟人的是你,遭罪的也是你。哼,本人不差你那二百萬。”牛小田冷哼。
“你,不要咄咄逼人。”
“這樣吧,我退一步,錢一到賬,我立刻把法陣木毀掉,給你留一線生機。”
“以何爲證?”
“口說爲憑!”
“……好吧!”
蒼源只能先認慫,他已經察覺不對,表現爲心神不寧,身體奇癢,恨不得撓掉一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