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審訊宮桂枝,無論如何,也要撬開她的嘴巴!
正要採取行動,白狐卻靠近一次牆壁,傳音道:“老大,這面牆上,好像有屍氣,挺噁心的。”
眼鏡還是不行,牛小田又取出量人鏡,湊過去仔細分辨。
沒錯,就是屍氣!
淺灰色的,浮於表面,幾乎跟牆壁的暗色融爲一體。
觀察了足有二十分鐘,牛小田着實心驚不已!
這些屍氣,居然形成了數張詭異的符文,又渾然宛如一個整體。
懂了!
宮桂枝就是利用自身的屍氣,躲在這裡,繪製另類的符文。
她到底想要幹什麼?
符文並沒有繪製完,就被突然而至的平地驚雷,給中斷了。
殭屍也怕雷電,無法在白天活動。
而活僵的可怕之處,能夠自由地在日光下行走,由此判斷,在鬥元道長眼中,宮桂枝是不可多得的徒弟。
依照慣例,女將們將宮桂枝的衣服翻了個遍。
標準的窮鬼,一分錢都沒有,也沒有手機。
一瓶藥丸,牛小田認識,正是宮桂枝平時服用的。
家裡就有多半瓶,有毒性,卻可以短時間提升修爲。
幾顆小珠子,淺藍色,是冥火珠,很容易催發。
牛小田仔細收起來,這玩意很危險,輕易就能殺人,而且還奪魂。
一塊淺灰色的木片,其上密佈着符文。
這是個好東西,叫做養魂木,能夠吸收陰氣,滋養鬼魂。
“老大,這玩意裡面封了一隻鬼,跑不出來。”白狐提醒。
“肯定是那隻賭鬼,等回去再處理吧!”
牛小田又不想賭博,並沒有太大驚喜,直接將養魂木揣進兜裡。
變態的活僵,能夠自行修復軀體。
宮桂枝被穿心針所傷,又被打得沒個人樣,進氣沒有出氣多。
但就這麼大會兒功夫,到底還是醒明白了,看見面前蹲着的牛小田,眼中頓時閃現出驚慌之色。
“嗨,又見面了!”牛小田笑着打招呼。
“牛小田,你快放了俺,不然,師父一定跟你沒完。”
宮桂枝的唾沫跟着血往外噴,沒有哀求,直接開口威脅。
“你師父算個屁,老子早晚滅了他。”
牛小田哼出一股冷氣,繼而道:“宮桂枝,識趣點,老實交代問題。否則,一百種方法折磨你,生不如死!”
“你不會放過俺,那就死吧!反正早活夠了。”宮桂枝咬緊牙關。
“還嘴硬!”
尚奇秀上前猛踩一腳,宮桂枝的小腿,立刻就被踩斷了。
宮桂枝哇哇大叫起來,像是疼得受不了。
活僵,真的跟活人沒啥區別。
難怪宮桂枝可以行走江湖,騙人無數,沒人能識穿她的真實面目。
“秀兒,這做法太殘忍了!”
牛小田擺手制止尚奇秀繼續踩下去,笑呵呵道:“姑娘們,拿出打火機,燒她的皮肉,一寸寸燒!”
宮桂枝嚇得渾身顫抖,女將們面面相覷,春風壯着膽子低聲道:“老大,這玩法有點過了!”
“她不是人,是一具活着的屍體。別客氣,儘管燒,正好你們也親眼瞧瞧,她身上如何恢復燒傷的。”牛小田不以爲然。
“我來!”
巴小玉積極表現,拿出打火機,打着火,伸向了宮桂枝肩頭暴露的皮肉。
滋!
伴隨難聞的氣息還有絲絲縷縷屍氣散發,本質是屍體,光亮就是天敵。
啊!
宮桂枝接連慘叫,又看見更多打火機亮起,終於熬不住了,大聲道:“別,別燒了,俺,俺啥都說,讓俺快點死吧!”
“賤骨頭!”巴小玉唾棄一口,撤到一邊。
一問一答,牛小田終於真正瞭解了宮桂枝,當真是匪夷所思的存在。
宮桂枝,其實是北坡鎮三裡崗的人。
母親在田間勞作,突然就要生產,而此時,烏雲翻滾,又要下雨。
於是乎,母親帶着她,躲進了一處空蕩蕩的墓室裡。
宮桂枝就是從墳地裡生的,母親還挺俊,父親也不醜,偏偏她長得跟誰也不像,當地人都認爲,她爹另有其人。
宮桂枝從小到大,從未生過病,體質相當一流。而且,幹農活也一個頂仨。
經人介紹,嫁到了東風村柳樹屯,夫妻恩愛,生了倆娃,日子倒也過得很平靜,吃穿不愁。
丈夫沒了,宮桂枝陷入巨大的悲哀之中。
時間能沖刷一切,就當宮女士一隻腳邁出思念的苦海時,好巧不巧,每晚都夢見丈夫化成鬼來找她。
守寡的日子不好過,丈夫死後家境也不如從前,何況還有公婆的苛待。
而夢中的丈夫卻是恩愛體貼,現實中苦熬的宮桂枝,淪陷其中無法自拔。
最終,還是在鬼魂的召喚下,選擇了投河自盡。
新版故事,纔剛剛開始。
宮桂枝死了,可是,她又活了,醒來時,就在這處密室中。
師父鬥元道長出現了,看起來和藹可親,自稱她被鬼糾纏,已經祛除並給了她新生命。
宮桂枝自然是感激涕零,叩頭不止。
鬥元道長告訴她,前緣勾銷,不許再跟孩子家人見面。
否則,他們都會死。
宮桂枝嘴上答應,後來還是偷偷打聽,得知自己死了,還被火化了!
至於燒掉的是誰,也不清楚。
更詭異的是,孩子看到她,非但沒有欣喜,反而嚇的哭嚎着亂跑。
死了親情這份心,宮桂枝便一心追隨鬥元道長,因爲師父告訴她,可以獲得永生不滅,最終成爲天上的神靈。
不吃飯,吃藥丸,每天精力充沛。
宮桂枝能看見真正的鬼,也不害怕,又按照師父的指示,學習文化,掌握法術,看着一條蛇和一隻黃鼠狼。
那本《秘術拾遺》,雖然被牛小田拿走了,但上面的內容,她早就爛熟於心,照樣還能施展邪門法術。
除此之外,她還學習了相學方面的知識,也能觀察一個人的運勢如何。
“桂枝兒啊,知道自己變成活僵了嗎?”牛小田叼着煙打聽。
“俺學了文化,當然知道,也不覺得哪裡不好,反正活着就行。”宮桂枝坦言道。
“品嚐不到人間美味,沒有男人,又沒有搓麻哈酒的娛樂,這種活法有啥意思?”牛小田眉頭皺着,看似關切。
是啊!
女將們的眼神裡有着同樣的問號。
“不是那樣,俺也有快樂。遇到屍體的時候,吸收上面的氣息,就哪裡都舒坦,像是飄在雲彩上。”宮桂枝道。
女將們都不由打了個寒顫,大家終於確信,牛老大所言不假,這貨就不是人,是個超級變態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