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年輕那會兒,去過一次,回來後就落下了病根,再也不能去湖上打漁了。”老者嘆着氣。
“咋就生病了呢?”牛小田關切地問。
“三言兩語的可說不清楚!”
老者搖搖頭,可能看這個小夥子很討喜,還是將大門全部打開,邀請大家到屋裡落座,防彈車也開了進來。
沒有漁網,也沒有其它的捕魚工具。
園子裡,規劃出一個整齊的小菜園,種了些綠油油青菜。
角落位置,還有一隻小黑狗,看到它,牛小田難免想到黑子,目光隨之沉了沉。
小黑狗沒有半點靈氣,看到人多,嚇得躲在狗窩裡,一聲不敢吭。
畢竟,不是黑子。
一行四人跟着老者進了屋,通過打聽得知,老者名叫白大山,牛小田也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在客廳坐下來,白大山翻出幾個半舊玻璃杯泡了茶,放在圓形的餐桌上,身體真是不咋樣,動一動就發出了咳嗽聲。
“老人家,就你一個人住啊?”牛小田打量四周。
“老伴兒早沒了,孩子們都去了城裡。這裡還有個侄子,經常過來照顧着。”
兒女不管,卻讓侄子照顧,倒也是很另類。
可能是給錢了,或者答應繼承房產,這都是人家的私事,牛小田自然不會過問。
“你們去雙山龍,到底想幹什麼?”白大山打聽。
“聽說那裡有寶,去碰碰運氣。”牛小田手攏在嘴邊,故作神秘。
“荒山禿嶺的,有個屁寶,鳥糞倒是不少。”
白大山直襬手,咳嗽了幾聲,臉都漲紅了,喝了口茶潤潤,又接着說道:“你們聽我說,那地方邪門着呢,尤其是晚上,簡直沒法呆。”
“嘿嘿,老先生給講講唄!”
牛小田擡擡手,一丟丟強武丹的粉末,便悄無聲息地落在白大山面前的茶杯裡。
白大山又喝了口茶,很快就覺得眼睛一亮,精神頭也起來了,便打開話匣子,開始講述三十年前發生的故事。
那年,白大山剛四十出頭,年富力強,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經常獨自開着漁船,到雲澤湖上去打漁。
日日欣賞無盡的湖光水色,唱着古老的情歌,悠然自得,快樂無邊。
說來也奇怪,白大山每次都能滿載而歸,被譽爲白蛇村頭號的打漁能手,也最早蓋起了大磚房。
這天,陽光明媚,萬里無雲。
白大山早早的就開船出發了,要去往雙龍山附近打漁。
因爲那裡,可以捕到價格昂貴的金翅子魚。
中午達到目的地,白大山左一網右一網,收穫卻不盡人意。
非但沒有金翅子魚,就連普通的魚也不多。
漸漸到了日暮,烏雲飛,狂風起,一場大暴雨突然就來了。
雖然在湖上,但也要注意翻船,於是乎,白大山掉轉船頭,朝着雙龍山駛去。
想到達雙龍山,要經過一片沼澤地帶,半徑約五里。
沼澤情況複雜,生長着一塊塊的草甸子,下方深淺不一,漁船很容易困在裡面。
但是,白大山居然就輕鬆地靠了過去,登上了雙龍山。
村民們都知道雙龍山,卻基本沒人去,傳說那是白蛇和青蛇修煉的地方,不能打擾。
當然,也是村民們都知道,那裡很荒涼,啥玩意都沒有。
剛進入雙龍山,大雨便降臨了。
披着雨具的白大山,卻驚訝地發現,並沒有雨水落在雙龍山上,而四周則是電閃雷鳴,雨勢滂沱,雨線密集如簾,看不清楚遠處的狀況。
欣賞着這幅奇景,白大山就在雙龍山上到處溜達。
悲劇來了!
原本不大的地方,他居然迷路了!
走來走去,總是回到原點!
夜幕降臨後,
白大山聽到了很多怪聲,野獸的咆哮,女人的哭聲,耳邊還像是有人在竊竊私語,卻無論如何也聽不清說什麼。
恐懼感,越來越強烈!
白大山忍不住高聲呼救,可是,這裡除了他,根本沒別人。
奇怪的是,他每喊一聲,那些怪聲就能停一段時間,隨後便再度響起。
不光如此,還有很多窸窸窣窣的動靜。
白大山打開手電筒,又發現了更加驚悚的一幕,他已經被蛇羣包圍了,很多蛇的眼睛,居然是赤紅色的,非常駭人。
點火,點不着!
呼救,聽不到!
白大山折騰了一個晚上,精疲力竭,嗓子說不出話,肺裡更像是着了火。
太陽升起,照亮了雙龍山。
白大山發現,他所處之地,距離自己的漁船,其實還不到十米。
更讓他驚爆眼球的是,漁船上連一絲水汽都沒有!
似乎,昨晚並沒有下雨,船上也沒有一條魚。
好恐怖的地方。
白大山回到船上,想要先吃點東西,卻發現喉嚨腫脹難以下嚥。
拼着最後的力氣,白大山終於將漁船駛離沼澤地帶,又折騰半日光景,這纔回到了村裡。
到家後,白大山大病一場,多次高燒到昏迷。
耳邊還能聽到那些怪聲,混亂中,好像還置身於雙龍山上。
三個月,白大山才能從牀上爬起來,體質卻變得很差,面色蒼白,身形消瘦,走幾步就喘。
從此,告別了漁民生涯。
“老先生,您這個故事,村民們大概都聽過吧!”牛小田呵呵一笑。
“唉,他們都不信,覺得我在撒謊,只有親身經歷過,才知道那裡有多邪門,白蛇娘娘是不容冒犯的。”白大山嘆氣。
根據牛小田的經驗判斷,白大山遭遇了意識入侵,很大可能,他根本就沒有通過沼澤,也沒有登上雙龍山。
身邊的佘燦蓮、白飛和喵星,都能輕鬆做到這一點。
不管咋說,老人家一片好意,這份情應該領了!
牛小田滿目凝重,抱抱拳,“感謝老先生提醒,既然這樣,我們就不去雙龍山了,看看湖景就得了!”
“呵呵,雲澤湖的景色很美,倒是值得一遊!”白大山也笑了。
留下五百的看車費,白大山卻不肯收,區區小事,只要開口了,就能幫,哪還能要錢。
牛小田還是硬塞進他的兜裡,帶着大家告辭離開,剛剛走出去不遠,就見一名手上還粘着魚鱗的中年婦女,探頭探腦地湊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