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罰的時間早就到了,這時早早就在營地等着他們了,看見那些屍體也不經皺起了眉頭。順利完成了任務馮徵徵嚷嚷着洗澡去了,而林下帆派人給他們送去了新的換洗衣物,馮徵徵總算是安靜了一會兒。
林下帆隔着隔離玻璃看着慢慢被處理了雜物的屍體,腹部被破開,心肺全被取了出來,而且屍體的腐敗水泡覆蓋了一些腐敗之前或是那些人生前就長了的水泡。
兵玉從裡面出來,林下帆知道他查不出什麼東西來,也就沒有發問。
“我要做一臺檢測機器人,把一些醫學信息輸入機器人的核心芯片,這樣我們就能知道那些屍體到底是什麼物質致死的了。”
“材料可能不夠。”兵玉提出要求,他知道林下帆有辦法解決,所以直截了當的指出問題。
林下帆摸着下巴看着兵玉,上次的診療機器人雖然不費什麼心力,但材料確實也不多了。特別是他們對醫學方面都不瞭解。
但是他們沒有那麼多時間,必須馬上解決,這些屍體肯定不簡單,都是華國人,有老有少,最小的不過才四歲,難怪馮徵徵反應那麼大。
看來島國在背地裡也是動作頻頻,林下帆在上次心理診療機器人的基礎上進行了較大的改進,順利的利用機器人幫助兵玉對那些屍體進行屍檢。
在等結果的過程中,林下帆讓劉成帶人進山再次進行調查,他則難得的拿起地圖看了兩眼,翻過那座山就是遼城,那些屍體很可能是從遼城運過來的,但是這些屍體已經沒什麼用處了,島國軍隊不會費那麼大勁兒運幾具屍體翻越那麼高的山。
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這些人是逃出來的,在逃跑的過程中被島國軍隊追殺,他們把心肺都掏了,那麼應該是在做某項研究。
兵玉把實踐報告拿給他,上面顯示了幾項超指標的化學物質,林下帆恍然大悟,島國人以招礦工的名義把華國人騙來東北,然後在礦上挑選身體比較強壯的男人抓去研究所,女人和小孩都是隨機的,難怪他曾聽到過有女人、小孩失蹤的情況,大部分女人應該都是來自淪陷區,而且在這個年代,誰關心誰失蹤了,只想着要活下去。
“主子!”劉成已經回來了,衣服被劃破了幾處,額頭上有些汗珠,“島國派人加強了遼城的封鎖。”
林下帆分身去遼城瞭解情況,東北離江海遠就是不方便,軍艦根本就派不上用場,雖然知道要用的東西會越來越多,但是現在這情況根本就是沒有緩衝的過程。
島國人不僅加強了遼城的封鎖,而且從鄰省調來了大量的飛機,對遼城進行大轟炸,主街道上到處是卡口,很多房屋都坍塌了,瓦礫和泥磚堵住了大街小巷,遼城唯一完好的是城裡的教堂,那裡是洋人的駐地,但是島國人還是野蠻地衝了進去,繼續燒殺搶掠,很多洋人以及醫生被殃及,教堂這處唯一的中立之地也成了人間地獄。
島國爲什麼突然對這裡進行轟炸?雖然東北被佔領了,但島國軍隊還從沒對一個城市進行過這麼大規模的毀滅性轟炸,顯然他們是想通過這次轟炸掩蓋一些東西。如果林下帆沒記錯,在轟炸前有一個車隊駛離了遼城。
林下帆用分身跟上那個車隊,車隊前兩輛車運人,裡面都是穿着白大褂卻掛着軍銜的島國軍人,中間的是一些實驗瓶,裡面裝着的全部是各種內臟器官,林下帆身邊的福爾馬林溶液裡泡着一雙眼睛,雖然沒有了生命力,但是瞳孔定格住映在上面的畫面被林下帆清晰的看進了眼裡。
那雙眼睛是在主人還活着的時候被生生挖取下來的,主人痛苦的嚎叫,在地上不停打滾,那些島國人卻興奮地在一旁討論下一步要取走主人的什麼器官。
林下帆不願在那裡多待,便去了後面的車,那裡全是記錄本,上面清楚地記錄着每一次實驗的經過、數據以及最後的處理,在最下面是人員名錄,上面有不少是林下帆在礦工的名錄上見過的,但現在他們都像動物一樣,任人宰割。
林下帆的分身還沒回去,林下帆就派劉成和馮徵徵趕去遼城,那裡是個死城,但是隻要不放棄,就有希望。
遼河跨城而過,上面飄滿了屍體,原本清澈見底的河水如今被染成了血紅色,河水也不流動,死水一般,上面還飄滿了泡沫,一些小飛蟲在上面亂飛。
遼城的空氣都是凝固的,烏鴉在牆頭上叫的歡快。
馮徵徵和劉成帶人打進了遼城,他們到達之前林下帆已經進行過一次清理了,所以他們行進得很順利,島國的人幾乎退出了遼城,守城的百分之八十都是僞軍,但是劉成下手絲毫不手軟。
做好換防工作後馮徵徵帶人進行搜救,林下帆一直沒有再現身,搜救工作並不比攻下一座城市容易,房子坍塌嚴重,有一些幾乎被移成平地,斷手斷腳到處都是,工兵鍬不夠用,他們只能在用鋤頭等農具進行救人的工作。
上次林下帆還和他們解釋了事情的原委,這次什麼都沒說就直接讓他們來遼城了,他們不敢有什麼怨言,也知道林下帆肯定不會出錯,只是做這些事情都不知道原委,是在是有些提不起勁兒來,還好他們手下的那幫人只要命令就能做事,不用多做解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不用操心主子的事也蠻好,努力活着不成爲主子的棄子就好了。
劉成給馮徵徵送水,細膩的活兒都是她在做,也實在是辛苦,上次林下帆的心理診療機器人又排上了用場,他們打仗的進程確實慢了許多,雖然主子給他們新建房子花不上多長時間,但東北就像個黑洞,怎麼也填補不上那些空缺。
馮徵徵捋了捋被汗溼的頭髮,擡頭看遠處教堂頂上的十字架,誰來超度那些亡靈呢?
“你說,島國人有良心嗎?”馮徵徵捧着水杯,看見倒映在杯子裡的臉。
劉成沉默,他是真的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女孩子,人都是有心的,只是,是不是善惡就難測了,參加了這場戰爭的島國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他不會爲侵略者辯解,他也找不到答案,所以他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