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務部的人斷斷續續報告完以後楚霖沒有要其他人繼續,而是拿起林下帆剛剛籤的那張紙,隨意晃了晃,然後自己看了一眼,皺了皺眉,露出一個很遺憾的表情。
“財務部長李信被解僱了,今天開始財務部的事情你來主持,鄭存普。”楚霖看向剛剛做報告的小部員,再揚了揚林下帆早上就擬好的文件。
下面的人剛想低聲討論,林下帆一個擡頭,下面的人就都不敢出聲了。
“葉氏能負擔起解僱你們的費用,但是我不想爲你們花這些錢,所以只要我想,我可以讓你們什麼也得不到,甚至還要往裡面賠錢!”林下帆的聲音沉了下來,轉着手中的筆,他的面前還有好幾份這樣的文件,今天大概是要多籤幾次了。
葉齊苼雖然是通過非法的手段的到葉氏的,但是他對葉氏的經營還是很上心的,不像林下帆,葉氏現在處在風口浪尖上,一直在走下坡路,林下帆居然還要大幅度的裁員,底下的人終於開始慌了。
他們本來以爲只是十多分鐘的小會現在開了一個小時,一個個餓的頭昏要花,楚霖又給林下帆拿了一碟點心過來,順便給自己泡了一杯奶茶。
下面的人說得口乾舌燥,面前卻只有一杯白開水,林下帆卻一點也不覺得愧疚,坐在那裡那麼久到底聽了多少也沒有幾個人知道,但楚霖敢肯定,林下帆什麼都沒聽,他坐在那裡盯着那堆密密麻麻的文字只是發呆。
等這個會開完離下午上班還有一個小時,除了吃個午飯都沒有時間休息了。這次會議,林下帆撤了四個部門經理,這頓午飯註定有人沒有胃口吃下去。
“大佬,去哪兒吃?”楚霖把自己選好的幾個店列出來讓林下帆挑選,林下帆下午肯定不會乖乖呆在葉氏,葉蓁蓁這傢伙連個短信都沒來,他肯定想她了。
葉蓁蓁鬱悶得不行,她不會開車,也有一些路癡,林下帆讓她好好休息,就是不讓她亂跑嘛!所以她只能在家門口曬曬太陽唱唱歌,順便跑到對面的河邊洗洗腳撈撈魚,過得還挺快活。但是,一個人還是覺得寂寞,你們說是吧。
午飯的時候林下帆沒吃什麼東西,因爲開會的時候吃了蠻多點心的,現在只是陪着楚霖過來吃。
“林總,這麼巧!”周森慢慢從門口晃悠過來,在楚霖身邊坐下。
林下帆給他倒了一杯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巧不巧他是不知道,但是有人故意就是了。周森坐下來也不點菜,直勾勾地看着林下帆,一臉你知道我爲什麼找你的表情。
楚霖舔了舔嘴脣,在心裡無限循環:我是小透明,我是小透明。林下帆看了一眼楚霖,也沒有趕他走。
外面是晴空萬里,但是楚霖覺得屋子裡是烏雲蓋頂,周森和林下帆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周森是幹警察的,肯定能忍,林下帆本來就不懼這些個規則,兩個人都在等對方先開口,似乎在玩幼稚得不行的遊戲。
“我說……”最後還是楚霖打破這份可怕的寂靜,但是兩位的氣壓太強大,他感覺自己像一隻小螞蟻,兩隻大象微微擡腿就能碾死自己。
“呃……你們餓不餓?要不要先吃飯?”楚霖硬着頭皮把自己面前的碗推到兩位大神面前,但他們不爲所動。
周森就直直的看着林下帆,而林下帆卻淡定地低頭吃起了東西,最後還是周森先退下一步,幫林下帆倒了一杯水。
“林總,葉蓁蓁女士還好嗎?”周森笑眯眯地看着林下帆。
楚霖低頭繼續吃飯,周森的言外之意是快跟我說說昨晚你都幹了啊什麼,別讓我請你去審訊室喝茶。
但是林下帆眨了眨眼睛,單手托腮,看了看手錶:“下午還要上班呢,楚霖快吃。”
楚霖:“……”這又關我什麼事了,爲什麼他總是受傷的那一個,誤傷。
桌子上的東西吃得差不多了,周森招來服務員又點了三分甜點,林下帆在開會的時候吃了太多點心,現在他沒有一點要吃甜點的欲—望,即使眼前的點心很誘人。林下帆戳了戳自己跟前的食物,他纔不管浪不浪費食物,他不想吃或者不喜歡吃的東西,有多少就能浪費多少。
“不急,我昨天晚上加班到四點,剛剛纔補完覺,現在隊裡都在進一步做屍檢,也沒有我什麼事。”周森一副我不走你們也不許走的流氓樣兒,他知道林下帆有再大的本事也會顧忌周森的身份,不會讓他下不來臺。
其實林下帆纔不管你是誰呢,只要他不想,不管什麼臺都不讓他下,警察又怎樣,粵城政府的人在這裡他也照樣不買賬,只是今天葉氏的人讓他噁心夠了,現在自己只想在外面多喘一口氣,不想回去看見他們那些狗腿子。
“你是怎麼知道葉蓁蓁在哪裡的,你用什麼交通工具過去的,你到那裡的時候有幾個人,當時的情況是怎樣的,你們有發生打鬥嗎?”周森一問起來就問個不停,像平時在審訊室裡一樣。
林下帆掏了掏耳朵,昨晚就想着要把葉蓁蓁平安的帶回家,還沒考慮過該找什麼說辭來把周森搪塞過去,好像昨天晚上玩得有點過了,大夏天的背凍死實在是不好找藉口,但是周森這個人太敏感,自己的這些能力只能掩飾一時。但是現在他不想讓跟他說這些。
“你一下問了那麼多問題,我一個都沒記住。”林下帆拿着筷子戳碗裡的菜,臉上的表情特別真誠,一臉我真的記不住,沒騙你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