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下帆在樓頂猶豫了一下,突然發現自己居然沒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周森在別墅休養,葉蓁蓁住在市裡的公寓,他要去哪裡?
……
看着滿城燈火,突然覺得無語,回去?他現在居然會用這個詞語了嗎?原來,他也有想要回去的地方嗎?
他習慣了不把一切放在眼裡,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只要按着自己的意願走就行了。他忘了一件事,人類是有自己的思想的,不管怎樣,都不可能完全的讓他們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
林下帆拿出手機翻了翻,粵城不大,卻不知道要去哪裡,粵城不小,卻總是在這幾個點來回。
夜越深,氣溫越低,林下帆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溫度,在深海里泡那麼久都沒死,現在也不可能被凍死,算了,就這樣吧!他擡腳準備往外走,突然想起自己還沒有目的地。
“嘖!怎麼這麼……”林下帆似乎有些不耐煩的翻了翻手機裡的娛樂項目。
夜店酒吧之類的真的不是他的選擇,他不是那種爲一個女人就能沒日沒夜的在酒吧裡買醉的那種人。
還好他的手機經過了改裝,雖然是羅伯着手去做的這件事,但是它知道自己的主人喜歡什麼類型的工具,知道他有哪一方面的需求。
地下賭場,林下帆看到了搜索出來的幾個字。他沒有可以去找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只是手機的聯想性很強,他只搜索了娛樂兩個字,就能跳出一長串可能都不沾邊的東西。
撇了一眼下面的別的項目,嗯……好像這個還是可以嘗試一下的。最近比較累,好像不需要找太刺激的事情來做。
林下帆把西裝外套的扣子解開,在手機裡點開地圖,具體定位,然後前腳一邁,後腳跟上,直接就到了他所選擇的那個賭場的廁所裡。
“老大,下一把壓哪個?”洗手池旁邊有人壓低着嗓音問道。
他可能以爲廁所裡沒有人,所以說話的聲音慢慢的提高了一些。確實,在林下帆來之前這裡是沒有人的。
“26號?可是……他那個衰樣,一點也不像是可以打敗15號的樣子。”他的聲音有一些不可思議。
林下帆擡起手錶看了看時間,不知道他們在墨跡一些什麼,他到這裡已經十分鐘了,不知道他來之前他和電話另一頭的人說了多久。那人也是厲害,廁所這種地方本身就沒有什麼隱私可言,他也不怕被人偷聽嗎?
哦,他差點忘了,那個人剛剛說了一堆行話,一般人聽不懂來着。還好他也是在外面混過的,多多少少了解一些。
等那個人又說了好一會兒話以後,他終於把電話掛了,把手機裝回自己的口袋之前他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再檢查一下廁所裡是不是真的沒有人。可是這個時候,外面進來了幾個人,那些人搖搖晃晃的,似乎醉得不輕,那個男人皺了一下眉頭,直接離開了。他覺得自己再一個一個檢查的話會顯得很傻,更容易讓人懷疑。
林下帆從隔間裡出來,他轉過頭看了一眼廁所大鏡子裡的自己,剛剛隔間的門沒有關,在他的那個角度剛好可以看清楚講電話的那個人,而他的那個隔間的燈光很暗,就算眼神再好的人,不注意的話也看不到他。
林下帆走到洗手池旁邊,把手放在水龍頭下面,隨意的衝了衝,然後從那兩個醉漢旁邊側身過去。
爲了檢查那兩個人是否是真醉,他還用上了很久沒有使用的測探能力,遠程窺探那兩個人的心理,再從他們的眼神來判斷他們是不是裝的。
林下帆鬆了鬆領帶,雖然是別人的事,但是他現在身處這個環境,不管怎麼樣,搞清楚狀況才更容易參與進去啊。
從剛剛那個男人的電話來看,這不是一個簡單的賭桌上的遊戲,而且可能會涉及人命。看來,這次又能幫周森拿到一個功勞了,今年年末拿獎金拿到手軟吧!
林下帆計算了一下,按照羅伯的用藥情況以及他的身體情況,不出五天周森這傢伙就能活蹦亂跳了,還好那時候他休假的理由不是骨折,要不然他這麼短時間就康復得多少人懷疑啊!不過要是懷疑了也沒關係,只要自己跑去系統裡改一下就行了,也沒有人會記住這些東西的。
“打倒他!打倒他!打倒他!”林下帆繞過一個彎的時候,震耳欲聾的聲音蓋了過來。
他挑了挑眉,直接侵入這個娛樂場的核心,把這裡的遊戲規則弄清楚。
“原來是這樣啊!”
林下帆一反手,手機在他的手掌心消失了。在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他可不想讓人盯上,手機被偷了的話也是比較麻煩的,雖然小偷看不到他手機裡的任何東西,甚至不能夠按亮他的屏幕,但是這種圖小財的人都沒什麼道德,他們可能以爲是壞手機,然後隨便扔。
“哥們兒!來一杯嗎?”
林下帆剛把手收回去,不遠處一個男人舉了舉手中的酒杯,透明的酒水在燈光下顯得特別誘人。林下帆擡眼看了他一眼,他勾起嘴角笑,見林下帆不說話,也不生氣,晃了晃手裡的酒,仰頭喝光。
林下帆扯開領帶,慢慢走到那個男人旁邊。這個賭場其實是一個格鬥場,中間圍一堆人,每一個人都在下注,比較有錢的人會坐在外圍的高處慢慢的拼酒看戲。
他們也下注,而且他們下的話往往後面會跟着一堆不學無術不顧家業的人,賠率很大,但是很多人都願意玩,因爲很刺激,實在是輸光了的話,自己可以親自上臺去挑戰,但是商家不會管他們的死活,只管錢。
林下帆擡手接過了男人遞過來的第二杯酒,衝他笑了笑:“謝謝!”
“客氣!”男人上下打量着他。
他很少見林下帆這樣的男人,在這種混亂的地方還能這麼自如,彷彿身邊的一切都和自己沒有關係一樣。林下帆不是那些坐在高臺上的操縱整場輸贏的人,可是他卻穿着西裝,從容的在每一個人之間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