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藍斕從昏睡中醒來後,整個人只覺渾身乏力,像是經歷了一場大病似的,渾身有種虛脫感,那種感覺好似還很無助,面色依舊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足見社會輿論對一位名人的傷害有多麼的致命!
藍斕的心裡自然很清楚,這一切都是周羽民那個道貌岸然的傢伙在幕後策劃的。
現在他們倆也已經沒有了婚姻關係,曾經的曾經,已經成爲了過往,一切彷彿曾虛虛實實的存在過,但現在回想起來,卻是飄渺的。
曾經的愛,也漸漸轉化成了一種恨!
這種恨是刻骨銘心的,是咬牙切齒的!
由此,藍斕在心裡暗暗的發誓,她一定也要周羽民身敗名裂!
不過,藍斕也不是什麼愚蠢的女子,她自己也知道,她跟周羽民之間的恩恩怨怨,在外人看來,誰也說不好誰對誰錯?
畢竟這是兩口子自個的事情,外人也不好評判什麼。
還有就是,藍斕也知道,關於這事,她心裡還是有愧的,畢竟她的確是跟唐逸發生了關係。
但,至於她跟唐逸發生那關係後,她在心裡從未後悔過。
只是她知道自己所生活的環境和國度,那就是用世人的眼光來看,女人就應該是本分的,就應該是忠於自個的男人的,所以她才覺得心裡有愧。
但是,藍斕在想,誰又曾真正瞭解過女人的內心?
男人可以在外面花天酒地、逢場作戲,爲什麼女人就不可以?就要遭遇社會的輿論呢?
顯然,這是有些不大公平的。
但,藍斕心中也知道,這種所謂的公平不公平,是沒地說理去。
所以她將自己要報復周羽民的想法深藏在心裡,不會對身邊的朋友說,只要自個的心裡清楚就好了。
藍斕就這樣的坐在地板上發了好一會兒的呆,然後她的潛意識告訴她,要堅強起來,要做一個堅強的女人!
於是,她霍地站起身來,扭身奔洗手間走去了。
她走進洗手間,打開水龍頭,洗了把臉,讓自己變得清醒了許多。
完了之後,她對着鏡子,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不由得對鏡子中的自己露出一絲勉強的微笑,意思像是在告誡自己,一定要堅強起來!
隨後,她扭身到蹲坑前,滑下褲頭,蹲了下去……
那會兒,還是九七年,即便江陽市是省會城市,但基本上住宅所用的都是還是蹲坑,不過已經有一小部分漸漸換上了馬桶。
事實上,馬桶剛剛興起,大多數人還一時難以接受,貌似也不大習慣坐便。
所以更換的速度並不是很快。
待藍斕蹲下,小了個便後,她竟是莫名的,有些神經質似的埋頭看了看自個的那個話兒,看着看着,她竟是莫名的回想起了那晚上跟唐逸在一起激戰的情景來……
由此,她也就開了個小差。
其實,人的思想是複雜的,也是千奇百怪的,有時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想些什麼。
由於想到了唐逸,所以待出了洗手間後,藍斕走至茶几前,抄起茶几上的座機電話來,給唐逸那個傢伙去了個電話。
待電話接通後,藍斕想着自己現在已經是一個離婚後的單身女了,所以她也就沒有那麼多拘束與矜持了,也不怕跟唐逸那傢伙表現得有些曖-昧了……
所以藍斕聽着電話接通了,也就有些曖-昧的稱呼了一聲:“大騙子!”
電話那端的唐逸忽聽是藍斕,他小子忙是問了句:“啥事呀?”
“還能有啥事呀?你個大騙子!”說着,藍斕話鋒一轉,問道,“你知道省紀委要介入調查我們倆了嗎?”
唐逸那小子忙是回道:“不必大驚小怪的,沒啥鳥事。我看也就是形式一下而已,實際上會不會來調查,還不知道呢?”
“哼!”藍斕不由得故作嬌嗔道,“你個死大騙子倒是沒有啥事,可是我就苦了!”
聽得藍斕這麼的說着,唐逸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似的,因爲他小子已經知道藍斕跟周羽民正式離婚了……
畢竟藍斕是名人嘛,所以有點兒啥風吹草動的,報道就出來了。
想着這事,唐逸那小子也是覺得心裡有些不安,畢竟這事是因爲他引起的。
一時間,他小子也不知道說啥是好,便是問了句:“你沒事吧,藍主播?”
“還能有什麼事呀?”藍斕回道,“其實……這樣也挺好的,我又迴歸了自由的單身生活,想幹嘛就幹嘛,沒有人會干涉了。”
唐逸聽着,似乎也能感覺到藍斕的那種心境,只是他小子不知說句啥安慰的話是好,所以也就說了句:“我可能……過幾天就要離開江陽市了,去駐京辦。”
藍斕聽着,心裡頭莫名的一陣打緊,感覺有些脹痛似的,忙是問了句:“什麼時候走呀?”
“現在我也還不知道。”唐逸回了句。
“可以不去麼?”藍斕又忙是問了句。
“我也不知道。”唐逸回道。
“你個大騙子,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呀?”說着,藍斕又不由得故作嬌嗔的嗔怪道,“都怪你個大騙子,哼!否則的話,事情也不會鬧到這一步不是嗎?”
“嘿……”唐逸那小子習慣的一聲傻笑,回了句,“成了,那事……咱們就不提了吧?”
藍斕聽着,忽然說了句:“我想請你個大騙子來家裡吃頓飯,但是現在又不敢,因爲咱們倆傳聞那事還沒過去呢。”
“……”
一會兒,待掛了電話,唐逸那貨莫名的笑了笑,心說,娘西皮的,等這事過去了,老子再跟藍斕那龜婆娘的睡覺就應該沒啥鳥事了吧?
上午上班後,唐逸這貨一直坐在辦公桌發呆,像是一時沒啥狀態似的。
到了上午十點鐘那會兒,辦公室那邊給他送來了一份報紙。
咱們的唐副主任拿過報紙看了看,忽然發現,就他跟藍斕傳聞一事,省紀委做出了迴應,意思就是說,經查實,唐逸同志跟藍斕主播傳聞一事,純屬謠傳,捕風捉影之事罷了。
自然,省紀委的威信要比市紀委強大得多,所以既然省紀委對此事做出了迴應,那麼也就是說,若是媒體再拿這事炒得沒完沒了的,就得問責了。
就在唐逸看到這篇迴應時,忽然,安永年又給他小子來了個電話。
待電話接通後,安永年說了句:“可能就在這兩天會安排你小子去駐京辦了。”
唐逸聽着,愣了一下:“那關於我在開發辦這邊的工作……怎麼辦?”
“這邊你不用管了,回頭會有人接替的位置的。”安永年回道,“你現在都去去駐京辦了,你還管那麼多做什麼呀?”
“那……安伯,您的意思也就是說……我現在可以不在開發辦上班了。”
安永年回了句:“等方清平電話吧。”
過了大約半小時後,方清平方市長給唐逸來了個電話,也沒有說啥,就是告訴唐逸,要他小子跟婁尚生婁主任招呼一聲,他知道的,然後就可以不在開發辦上班了。
然後,方清平告訴唐逸,要抓緊時間回去一趟,收拾一下,準備前去北京。
待掛了電話後,唐逸這小子又是自個發了一會兒呆。
正在他想要給婁尚生婁主任去個內線電話時,忽然,婁尚生給他小子來了個內線電話……
待電話接通後,婁尚生苦悶的一笑,說了句:“可惜呀!”
忽聽這麼一句話,唐逸愣了一下:“啥可惜呀?”
“嘿……”婁尚生又是苦悶的一笑,回了句,“可惜你小子要去駐京辦了呀!”
說着,婁尚生話鋒一轉:“那個什麼……今晚上我請吃飯,大家一起……喝兩杯吧。”
唐逸聽着,一時心情也是極差,似乎也不想說啥了,便是回了句:“好吧。”
待掛了電話,唐逸這小子又是發呆了一會兒,然後忽然抄起電話來,給李愛民去了個電話。
李愛民聽說唐逸那小子要被安排去駐京辦了,一時間,李愛民的心裡也是一股惆悵油然而生,忍不住嘆氣道:“唉……你小子還是不夠成穩呀!你說你小子跟藍斕那種名女人睡覺的話,就應該低調點兒嘛,不要整得滿城風雨的嘛!這種事情……你小子也知道,原則上是不允許的,是違反了黨風黨紀的!但是你小子要是偷偷的睡,沒有人知道,不也就沒事了麼?再說,藍斕那種女人,你小子知道有多少高層面上的領導想睡麼?他們想睡都沒有睡到,可你小子給睡了,人家能不嫉妒麼?這一嫉妒吧……某些人的心裡就有些變-態,沒事也能給你整大了,明白麼?所以這種事情,一定不能太張揚了,明白?何況你小子睡的還是他媽周羽民的女人,能不出事麼?”
唐逸聽着,愣了一下眼神,然後皺了皺眉頭:“現在老子知道了。不過這事……也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因爲老子知道是誰整這麼大的。”
“草!你小子不會告訴我……就是周羽民本人搞這麼大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