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二的上午,唐逸主持完省紀委的工作例會,回到辦公室不一會兒,秘書柯小敏給他來了個內線電話,待電話接通,秘書柯小敏告訴他,說是省紀委大院門口有位女子想見他。
忽聽這個,唐逸皺眉一怔,忙是問了句:“什麼樣的女子?”
“門崗的人說……好像是蔡季的女兒蔡溪。”秘書柯小敏回道。
唐逸聽着,又是皺眉愣了愣,然後言道:“你去電話跟門崗確認一下,若是蔡季的女兒蔡溪的話,你去門崗迎她一下,然後領着她去會客室吧。”
“好的。我明白了。”
“……”
待掛了電話後,秘書柯小敏也就去辦理這事去了。
過來大約十分鐘的樣子,秘書柯小敏直接敲門推開了唐逸辦公室的門,探頭進來向唐書記彙報了一聲,意思是她已經安排蔡溪到會客室了。
隨後,唐逸也就去了會客室。
待唐逸推開會客室的門,便往裡瞧了一眼,只見得蔡溪顯得一副很低沉的樣子、默默的坐在沙發前。
蔡溪感覺到有人推門進來了,忙是擡頭瞧了一眼,瞧着門口的那位年輕男子,她此刻有種無法言表的心情。
因爲她曾見過他一面。
當時她還在衝他炫富,還想泡他來着。
只是當時門口的那位年輕男子曾說過,他會令她失望。
沒想到,他還真是令她失望了,原來他竟然是省紀委書記。
想着她爸蔡季被這位省紀委書記給辦了,她這心裡有種難以言說的滋味。
唐逸瞧着蔡溪那副神情,他一邊關上會客室的門,一邊似笑非笑的衝她說了句:“我說過,我會令你失望的。”
聽得唐逸這麼的一句話,蔡溪忽然氣惱道:“你要真有本事的話,你去辦了平南市市長李鐵福呀!你辦了我爸算什麼本事呀?”
忽聽蔡溪這麼氣惱的說着,唐逸暗自一怔,然後似笑非笑的問了句:“你的意思是……李鐵福……比你爸還貪得厲害?”
蔡溪氣惱的瞪了他一眼:“你敢去辦了他麼?”
“沒有什麼我不敢的。”唐逸回了句。
“切!說得好聽!你要真敢的話,那你就不會拿我爸開刀了!”
唐逸聽着,又是皺眉一怔,然後緩步走到蔡溪對面的沙發前,扭身坐下,隔着茶几,瞧着對面坐着的蔡溪,言道:“關於你說拿你爸開刀這個問題,我必須向你解釋清楚。首先,我並沒有拿任何人開刀的必要。其次,我想告訴你,我是省紀委書記,只要發現了問題官員,就會依法辦理,這是我的職責。然後我想問你,你今天……來這兒找我,究竟是想說明什麼?”
聽得唐逸這麼的說着,蔡溪愣了愣眼神,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然後眼定定的瞧着唐逸,說了句:“能放了我爸麼?”
唐逸難爲情的一笑:“這個……顯然是不可能了。”
蔡溪聽着,又是若有所思的愣了愣,然後兩頰微微的泛紅,鼓足勇氣衝唐逸言道:“只要你願意放了我爸,我甘願做你一輩子的情-婦,這樣可以吧?”
聽得蔡溪這麼的說着,唐逸不由得打量了她一眼,然後言道:“你這樣犧牲自己,也是沒有用的。我也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可是你要明白,你爸的的確確存在着極大的問題,而且也判刑了,所以現在你想拯救你爸,已經晚了。還有一點你必須明白,咱們國家的法律法規等等等,不是我唐逸制定的,所以我是沒有這個特權,我無權赦免誰的。而且,在咱們國家的法律法規面前,人人都是一樣的,也包括我。如果我存在問題的話,也是同樣會被查辦的。”
說完之後,唐逸話鋒一轉:“你今天來這兒就是爲了這件事的話,那麼我想你可以回去了。因爲我幫不了你什麼的。”
可蔡溪卻是問了句:“你嫌我長得不夠漂亮?”
“不。”唐逸忙道,“你很漂亮!很美!”
“那我都甘願做你的情-婦了,你爲什麼還……”
“難道我剛剛跟你解釋的這些,你聽不明白麼?”
“唏!”蔡溪忽然一聲冷笑,“你別僞裝着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了!我就不信你不想睡我!”
見得蔡溪如此,唐逸也是一聲冷笑,然後言道:“我承認是男人都想睡你,所以你若是真想被男人睡的話,我建議你去從事一個職業,那個職業既能賺錢,又能自己享受其樂。”
“你……”蔡溪不由得急眼的、氣呼呼的瞪着唐逸。
唐逸則是言道:“你這樣看着我,也是沒有用的。如果你真想拯救你爸的話,我倒是可以給你指條明路,你可以去說服你爸,配合我們省紀委的工作,這樣沒準還能戴罪立功,到時候……或許可以考慮減刑?”
忽聽唐逸這麼的說着,蔡溪暗自微怔,然後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言道:“這兒可是平陽省,怕是一切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理想?我爸……恐怕也是不會想要……戴罪立功了?”
“那我就無能爲力了。”
“到時候你會明白我這話的意思的。”
唐逸則是回道:“我知道你比我要了解平陽省,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我不管這兒是哪兒,我唐逸永遠都不可能跟環境妥協的!”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爸現在在監獄,要是他敢站出來戴罪立功的話,就會死在監獄?”
聽得蔡溪這麼的說着,唐逸皺眉想了想,然後言道:“那……對不起,我也幫不了你什麼了。”
“……”
這天下午,監獄的探監室內。
蔡季看着對面坐着的女兒,忍不住問了句:“唐書記怎麼說?”
蔡溪看着她爸,無能爲力的輕嘆了一口氣,然後回道:“他的意思……要你戴罪立功。”
聽得這麼一句話,蔡季的心裡一沉,忽然感覺就猶如一塊重石壓在心間一樣……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蔡季擡頭看了看女兒,然後言道:“你再去找找盧省長吧!”
“我去過找過他幾次,但是他的秘書都說他沒在省委。”蔡溪回道。
“那……”蔡季不由得有些焦急了,“那李鐵福市長怎麼說?”
“我也沒有見着他。”蔡溪回道,“他的秘書也說他不在市委。”
蔡季聽着,忍不住氣爆道:“草!媽的!這些狗-日的!這都是他媽怎麼了?”
蔡溪欲哭無淚的看着她爸:“爸……您……我想……可能一切都變了?”
可蔡季又是不甘道:“我就不信來了一個姓唐名逸的省紀委書記,一切都變了!”
“爸!”蔡溪忙是叫了一聲爸,有種想哭的感覺了,然後又是叫了一聲,“爸,我覺得……省紀委新來的唐書記……他人還是挺好的,只是……可能他跟你們不是一路人罷了,所以……”
沒等女兒說完,蔡季又是氣爆道:“你去找豹哥,做掉姓唐名逸的!”
忽聽她爸這麼的說着,蔡溪不由得一怔:“爸,您說……什麼?”
“我說,你去找豹哥,做掉姓唐名逸那小子!”
“不行!”蔡溪緊忙道,“爸,這樣肯定不行!要是這樣的話……恐怕事情會愈來愈複雜?到時候……怕是您女兒我……也會陷進去,您明白麼?”
忽聽女兒這麼的說,蔡季不由得愣住了……
愣了好一會兒後,蔡季擡頭看了看女兒,忽然間,他覺得女兒說的很對,若是真這樣的話……怕是女兒真的會陷進去?
不由得,蔡季也只好自暴自棄的言道:“那就算了吧,反正……我也……也快六十的人了,無所謂了!只是……這次……我沒有想到李鐵福那個狗-日的,還有盧廣慶那個狗-日的都不替老子我出面了!”
聽得她爸這麼的說着,蔡溪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然後言道:“爸,要不……我再去找找唐書記吧?”
蔡季忙是說了句:“問題是……他會幫咱們麼?”
“我儘量想想辦法吧!”
“那……”蔡季也只有抱有一絲希望的看着女兒,“那就委屈你了,溪兒!”
“……”
下午臨近五點鐘那會兒,蔡溪給唐逸去了個電話。
待電話接通後,蔡溪言道:“我今晚上在平南大酒店訂了間房,我在房間等着你?”
電話那段的唐逸聽着,忙是回道:“不好意思,我今晚有個飯局。”
“你是不敢見我吧?”
唐逸則是回道:“我沒有什麼不敢的。不過像這種見面方式,我是不會去的。你要還有什麼事的話,明天來省紀委見我好了。”
“也就是說……你還是不會幫我,對吧?”
“能幫的,我會盡量幫的。不能幫的,那就對不起了!”
“你真的只想將我爸往死路上逼?”
“對不起,蔡小姐,我還有事!不過,蔡小姐,在掛電話前,我想告訴你,不是我想怎麼樣,問題也不出在我這兒,而是出在你爸蔡季那兒,你明白?若是你爸蔡季不貪腐的話,也是不會落到今天這一步的,你明白?我只是依法辦事,我希望你明白這一點!我跟你爸蔡季無冤無仇,我也沒有必要逼死你爸不是?我只是公事公辦,就這麼簡單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