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偉說的陳百萬面紅耳赤,啞口無言。
陳百萬低着頭,他做夢也想不到,他剛剛不屑嘲諷的人,會是上司的上司,此時此刻除了後悔還是後悔。
陳百萬最後在李小寧面前道歉,在孫木蘭面前道歉,慌慌張張的走了,他知道就憑自己那幾百萬,和身價幾億的李小寧,根本就沒有可比性,自己只是雞蛋,而李小寧是石頭。
在陳百萬走後,小區圍觀的衆人一個個對孫木蘭羨慕的要死,對李小寧刮目相看。
此時此刻的孫木蘭,心裡也是思緒萬千,情緒激動,一直都以爲李小寧了不起,卻不知道有這麼了不起。
一直到左偉到身邊,恭敬的叫了一聲大嫂,孫木蘭不知所措,滿臉通紅,但是沒有絲毫牴觸。
孫木蘭看着李小寧和左偉上車離開,雙眼情愫動人,心裡久久不能平靜。
李小寧帶着左偉到了果樹基地,在果樹基地轉了一圈,讓左偉明白眼下需要做出來的水果包裝是已經掛果的火龍果,同時介紹了水果基地的幾個品種,已經上市的豐水梨,和要到明年才能結果的葡萄和百香果。
左偉默默點頭,看着果園裡的火龍果,說道:“李總放心,我回去後就馬上做,一定會在火龍果成熟上市之前做好。”
李小寧默默點頭,返回果樹基地辦公室,左偉開車離開。
也就在李小寧剛剛回到辦公室,打開電視,李小寧每天進辦公室後,都會打開電視看新聞。
這一次,李小寧看到新聞裡說到的未來一個小時內有暴雨橙色預警,還有大風預警的時候,新聞裡的氣象部門把橙色預警改成紅色預警,幾分鐘之間,預警級別就上升了一個等級,而且還特別講了地區,李小寧的果樹基地就在其中,同時還有泥石流山體滑坡的重大預警。
新聞剛剛播完,李小寧就聽到了從辦公室窗子吹進屋裡的風聲,這時到辦公室外,看到原本萬里無雲的晴空,突然間烏雲密佈狂風呼嘯,接着又是電閃雷鳴。
看到惡劣天氣就要到來,李小寧親自跑到各個正在果樹基地做事的工人,要他們立刻放下手裡的事,回基地辦公室避風躲雨。
爲了不落下一個人,李小寧親自在辦公室,拿着上班人員名單點數覈對。
當李小寧一一點數,唸到父親和其他四個工人,卻遲遲沒有迴應時,有人站了出來,和李小寧說明情況。
“李老闆,你爸說去外面買竹子做火龍果的支架,那麼多火龍果果樹,要花不少錢,帶着他們四人去了基地東邊的山上,說是去砍雜木樹幹做火龍果的支架,一定能爲你省不少錢。”
“什麼?我爸和他們去了東邊的山上砍雜木樹幹?”李小寧驚呼一聲,衝出屋門,施展神農步法,在狂風呼嘯和電閃雷鳴裡迅速穿梭。
一路上,李小寧看到惡劣天氣越來越糟糕,心急如焚,腦子裡面全是父親和工人的安危。
正常情況下需要花二十多分鐘到東邊山上的路程,李小寧到達東邊山上時,只花了十分鐘。
李小寧到達東邊山上的時候,天空從開始他出來的濛濛小雨,變成中雨,原本茂密的叢林,因爲天空黑壓壓的烏雲,遠看就像放在東邊山頂,加上不斷變大的雨水形成的雨霧,讓在林子裡的可見度只有十來米。
十米之外,看到的除了灰濛濛的雨霧,再也看不清楚任何其他事物。
“爸!爸”李小寧儘管開啓了神農透視,看到的距離遠遠不止十米,但還是沒有在林叢裡看到父親的身影,也沒有聽到任何的迴應。
李小寧看着電閃雷鳴加強變多,狂風變大,中雨變成大雨,心急如焚,施展神農透視在林叢裡面仔細尋找,不停呼喊。
時間就這樣在緊張不安的心情下,一分一秒度過,離電視新聞裡說到的惡劣天氣預警,李小寧看了一下時間,剩下不到半個小時。
李小寧不停的呼喊,再呼喊。
就在李小寧看着時間越來越近,還是沒找到父親時,李小寧滿臉着急,撲通一聲跪在了被雨水打了之後的泥濘裡,對着越來越大雨的天空大聲呼喊:“爸,爸”
這一次,李小寧大聲呼喊之後,在他身邊右側傳來父親的呼救聲。
李小寧不敢有絲毫耽擱,快步趕往傳出聲音的地方。
當李小寧趕到一個目測只有三四米的山坎邊,看到山坎邊上堆在地上的雜木樹幹,想到父親砍這些雜木樹幹的初衷,是爲了給他省錢,李小寧不經鼻子發酸,眼眶溼潤。
“小寧,是你嗎?”
李小寧正情緒激動的時候,聽到了從山坎下傳來的呼喊聲。
“爸,是我,是我。”李小寧沒有多想,立馬施展神農步法從山坎邊緣攀着岩石而下,之後到了山坎下。
這是全山最低窪的地方,目測也只有十幾個平方。
當李小寧到達山坎下,看到父親滿臉狼狽,臉上被劃破皮,看到他們其中有兩個人膝蓋有血跡,見他們在山坎上留下的腳印手印,李小寧這一刻心如刀割,身爲兒子,怎麼能讓父親遭受這樣的危機。
李小寧悔恨着,到了父親和他們面前時,什麼話都沒多說,轉身爬到了山坎上,到叢林裡找了兩根拇指大的樹藤,一根一根接起來,固定在山坎上的一塊大石頭上,之後迅速返回到山坎下。
“電視臺有氣象紅色預警,雨已經越來越大,待會兒還有更大的暴風雨,這裡開始進水了,我們必須馬上從這兒離開。”
李小寧神情焦急的催促着。
其他四個人這時都沒動,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道:“山河哥,你剛剛摔傷了,你先上去。”
李山河連連搖頭:“我只是皮外傷,還能走,你們先走,我最後。”
看到他們四個還要推辭,李山河突然神情嚴肅:“你們都比我年輕,家裡上有老,下有小,你們必須得先走。”
四個工人還是連連搖頭,說着可是,這時水已經淹沒了他們的腳背。
李山河看到他們還沒走,還在猶豫,帶着命令的口吻說道:“你們都是我帶出來的,我就必須把你們都帶回去,我是你們的上司,叫你們做什麼,你們就必須聽我的,馬上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李山河說完的時候,已經淹沒了他們腳背的水,還在繼續上漲,在他們周圍的山上,不時有鬆散的石頭滾落,在他們身邊的水裡濺起一層層水花。